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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庭议论萁子伏众

话说萁子被朝鲜国主迎于驿馆,兄弟四人随行而住,自有那大理寺官员伺候,不必细说,萁子在驿馆等待。那国主被萁子深深吸引,心猿意马,春心搅动。试想:国主檀君贵为公主之时,就有多人为其选驸马,只因心高,多少俊俏公子不入其慧眼,心越高越加留意,留意久矣,猛然见萁子如此轩昂仪表,如何能不动心。萁子英俊潇洒,豪气中隐约存有忧郁:亡国出行,咋不忧心。那国主巾帼不让须眉,慈母心肠冉升,更多一份爱怜。回到王宫,思那萁子,沉思不语,萁子的音容笑貌不断的浮于眼前,久久不能忘怀。

大臣们陆续奉召来到朝堂,檀君道:“招驸马一事,已然久也,朕属意中华男儿,如今商朝公子来到我国,并有周国书信一封,朕曾言:‘如男儿有治国之才,朕愿举国相让。’国书言:‘如商公子不堪配国,请予送回,武王另行封典。’众卿看如何是好,朕当如何行之,请众卿言之。”

有朝鲜国宰相屠暨出班奏道:“陛下志大,我等不及,老国王遗愿,婚配由陛下自择,臣焉敢干涉。既然陛下要臣等言之,臣则大胆妄奏,如言辞不当,就当老迈糊涂之语罢了,请勿怪罪也。”

国主笑道:“老相国乃国之靠山,如何出此等之言?以往朕的婚姻,使老相国操心不少,只因朕矜持,数次拂了老相国的意,得罪了父王和诸卿,请勿怪之,卿衷心为国,朕很钦佩,请相国大胆言之,朕洗耳恭听。”

相国道:“先王治国不易,留下一双儿女,我国俗不分男女,不立未冠之君,为的是主小国疑,不利社稷。况小国主体弱多病,老国王在日,随仙家修行,自先王晏驾回来一次,至今三年了,无有音信。自陛下登基以来,我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皆陛下之洪福也。只是我国并不安定,东有罗瀚国,连结海岛之倭,时常侵略,西有黑衣国,勾结东海平灵王,不怀好意,自商纣王灭亡后,闻说黑衣国近日派遣使团,求娶周国公主,有吞并我国之意,只是周朝武王大仁大德,识破其计,不倡杀伐,来信让我国提防,并劝两国和睦相处。现两邻国虎视眈眈,非有为之主不能镇其威,陛下所提驸马之事,也是为国招聘贤才之举,陛下数言非天下英雄不谈婚娶,以老夫看来,那萁子貌相俊美,堪配陛下,只是不知其才学如何,如若华而不实,则有负陛下初衷,望陛下思之。”

国主道:相国之言甚是有理,诸事多多,国事为重,我既为国主,更应如此。只是昨日接待,看其行为,听其言谈,不似无才德之人,但此事不宜久拖,诺与不诺,当以决断,如何试其才学,请诸卿教朕。”

有吏部尚书朴仕出班奏道:“我主明断,臣观箕子神智明敏,非无才学之人,只是旅途劳累,有所疲惫,可将养数日,尽我国礼节后,陛下于议事殿召见萁子,事先安排我国元老重臣和饱学之士坐于其中,迎接萁子入堂后,臣等按礼与其辩论,臣见陛下有爱慕萁子之意,辩论必有诘难之词,恐陛下于心不忍,请陛下于幕后听之,可缓出,如才华卓着,陛下自会断之,若华而不实,则我国按礼送之,不失两国亲和之意,不知可否?”

国主道:“卿言甚善,照此办理。”吩咐是日接见萁子。

话说萁子自见檀君之后,也深为檀君所打动,不意东国偏僻之地,会有如此美貌之女子,萁子贵为皇家公子,见美色多矣,非绝色者岂能动心,一弱女子,若不是君明臣贤,如何保得国泰民安,如此看来,那国主非常人可比,治国为宏才,让国为德贤,其貌可配,其才可取,不意一桩好姻缘在此成就,萁子待在驿馆中,心中暗暗欢喜,举手投足之间,不由志满意得。猛省思道:“武王封我于朝鲜,实是夺人国而来,国主名为婚娶,实则让国,如无德才过人,国主如何会让,不让国又何来婚配,武王国书言:‘如不堪配国,请予送回,另行封国。’我为不受武王封授,不仕周朝,而来朝鲜,如若送回,有何面目立于朝堂。朝鲜国待不下,周国回不去,嘿嘿!萁子不由的自嘲起来:我到朝鲜来,不是自寻绝地吗?今欲效伯夷叔齐不能乎?我曾佩其义而叹其愚,可我不及伯夷叔齐多矣,天下之大却无箕子容身之地,悲也,惨也。真是好姻缘是险姻缘也。”萁子哀叹有时,悟彻道:“身处险地,悲有何用?”胆壮起来:“我本是皇家公子,饱读诗书,才思过人,何惧之有?想当初,父王帝乙在世时,多次言我:谦谦公子,才可当国。’只因思兄长微子在上,让之。既然父王能认可我就帝位,何况就一藩国?我经历多多,才智不输他人。武王欣赏我,太公、周公、召公钦佩我,长白山老母仙家认可我,我手中掌有人参国宝以佐证,又有召公诚意护送,数万熊罴之师屯于边境,以壮我力,如何不自信,天予之,必取之,昨日见那国主檀君,对我脉脉含情,我非草木,焉能不知,好姻缘人人向往,此乃天作之合,岂能错过。我堂堂男儿不能愧对檀君之情意,如见朝鲜国君臣,当见机行事,决不负我平生之所学。”心宽思路多,胆壮豪气生,萁子信心倍出,一心等待与朝鲜国君臣会面。当晚,酣然睡去。

是日,自有那大理寺官员来到驿馆,引领萁子来到朝堂,在议事殿早见那朝鲜国宰相,各部重臣及那饱学之士三十多人,峨冠博带,端坐两边。大理寺官员逐一介绍姓名官职,萁子一一施礼毕,坐于客位。宰相屠暨见萁子衣着光鲜,身材健靓,器宇轩昂,丰神飘洒,比往日更加精神饱满。不由的暗暗赞叹:“好个中华人物,不愧国主当意,就是老夫也是看好,若老夫择婿,也是不二人选,既然国主相托,为国尽力,不得不问。”

那屠暨作一揖道:“贵客自上国而来,本邦偏僻小地,诚有幸。近来上国战乱,有那避难之人逃难于此,述贵国情况,老夫得以略知一二,敬佩贤侯高尚。既然天道已定,望贤侯顺变节哀,重开万世之基业。”箕子拜谢。

屠暨道:“老夫深慕贵国之文明,既然贤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知能否赐教。”萁子赶忙答礼道:“老相国多礼了,如此讲是折杀晚辈,既然相国寻问,晚辈焉敢不答,请训示。

屠暨问:“贵国此次经历,见证朝代更替,但天道变迁,自古有之。不知古为何来,华夏之国又经历何朝何代,公子能追根循源否?”萁子答道:“华夏文明,博大精深,朝代变化,脉络不断。我学之微末,不能讲全,还请原谅。”相国道:“贤侯勿过谦,请讲之。”

萁子道:“自盘古开天地,女娲补天,经有巢氏,人们筑巢于树,不再与动物争穴居。经燧人氏,人们燧火而食,不再与动物同茹毛饮血。相传至三皇五帝,三皇者,乃伏羲氏,神农氏,轩辕氏。伏羲氏教人牧渔,驯养牲畜,人类兄妹同族不得婚配。神农氏炎帝,尝百草,种五谷,成农耕文化。轩辕氏黄帝也,造文字,作音乐,行历法,织丝布,建宫室舟车等,造福人类,炎黄二帝为华夏民族融合之期,故后代多称为炎黄子孙。三皇之后,传至五帝,乃颛顼、喾、尧、舜、禹也。以上皆是人类始祖,几经分支曼延,分分合合,终归一统。五帝之后,禹传子,启继位,变禅让为世袭,立华夏史上第一朝,夏朝历经四百年传至桀,桀不肖,商汤放桀于南巢,殷商六百年传至纣,我辈不肖,愧对祖宗,断送江山于周,真无颜立于人世也。朝代至此,为夏、商、周也,国之传承,源远流长,我见识不多,还望相国点拨。”

屠暨道:“贤侯真学识渊博也,老夫佩服,想我朝鲜,也为夏之一脉,炎黄之族也,只是相隔遥远,多径变乱,各自为事,已成两国。贵国之事公子不必自责,有关公子之事,老夫也有耳闻,人言,殷有三仁:比干死、微子逃、萁子囚,概不得己也。只是老夫听说武王欲封大邑于你,公子不就,不远千里而来我偏僻小国,何也?”

萁子道:“相国不知,说来令人痛心。商之将亡,囚我于室,天牢森森,呼叫不应。数次欲触墙死,但死无益,徒增王之恶名,死为不忠也。我不畏死,但父母生之身,遇大难时自寻死,乃怯也,父母在天之灵必不佑,死为不孝也。我商家血脉,武王以商地封我,受之有耻,不受周封,不仕周室,乃取义也。东行朝鲜,闻贵国国风淳朴,为人和善,能容人之难,邦外之地,不受周羁,故赴之,此为节也。武王以所赴地封之,我思:朝代更替,天道已变,非人力也,若不知变通而拘泥于此,是不达也,况身来此地,在于贵国纳与否,而不在于受不受封也,受之无损,不听有害,非此何为?在朝歌之时,就知东方有国朝鲜,以忠孝为本,倡行礼义,学生深慕之,为忠、孝、义、节、通达之因而来,怀诚惶诚恐之心,求纳于贵国,此乃我之心境也,在此剖明,不胜愚昧,望谅之。”

听完萁子之言,屠暨拍掌叫道:“善也,好个忠孝义节通达之说,真乃坦荡贤公子,不愧武王欲用之。”

只见座中一人起身问道:“适所言,朝代更替乃天定也,只是周代商,周与商已为敌国,周有夺国之恨,不知贤侯视武王何许人也。”原来是礼部侍郎崇已所问。

箕子躬身答道:“圣人云:“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唯德是居。自夏立朝以来,天下以家族血缘相传,但天眷有德,唯德无仇。箕子虽为皇家血脉,不敢与德为仇,武王大德天子也。因我辈不宵,行罪于民,武王恭天行罚,吊民伐罪,商之江山非武王所夺,实为纣王所送也。个中因果,已有定论,诚如此,箕子不敢多议。武王之德,惠国泽民,分封之事,足以证之。武王分封,功、亲、贵、敌皆有体现,不忘功臣,亲于血脉,敬示先贵,和谐于仇,行天下之共治。非志向远大,胸襟宽广,德逸四海者焉能如此。以此论之,不知如侍郎之意否?望予指教。”崇已赞之。

座上一人立身行礼,乃议郎储陟也,默默笑对萁子道:“公子之贤领教了,深为佩服,但有逆耳之言不知能讲否?”萁子道:“请赐教,我洗耳恭听。”

储陟道:“贤侯虽为皇家血脉,但却是亡国公子,我曾听人言,亡国之人不可言志。且商未亡之时,公子就被囚为奴,何为奴?匹夫也,下下人矣,你观现座上之人,皆高贵者。你以匹夫之身与座上贵人谈经论道,不觉羞惭也,此言非人格之侮辱,世态炎凉,乃俗情也,贤侯若为我国国主,背后必有人以此论之,如何面对?我身为议官,言语无罪,请勿怪也。”

萁子起身拜谢道:“此乃金玉之论也,姑且不论是否国主,亡国之痛,深入骨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此等教训,足为史鉴,我安能怪之。俗语讲:‘知耻而后勇,不为晚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虽身为匹夫,不敢意志消沉而无志向。你以我曾为奴,不足与人语,此言不敢苟同,自古道:‘英雄不问出处’,我祖成汤之所以成大业,全靠拜伊尹为相,那伊尹乃陪嫁之烹奴也,虽为一厨子,但有大才,治大国如烹小鲜,佐成汤建立商朝,连续辅助五代君王,彪炳功勋,无人能及。中兴商王武丁,即位三年,不发一言,起用傅说,成就功业,那傅说乃是一挑土奴也,至今中华国之典章,多出自伊尹、傅说之手,功在当代,惠及后世。想我囚于石场为奴,筑路之时,思想傅说挑土、我担石,又假设那伊尹给予烹调,也是一乐,何耻之有?就是当代周朝开国宰相姜子牙,被武王师为尚父,未际遇时,也只是朝歌街上一贩篱沽屠之徒,为世人冷眼,也为其妻马氏所鄙视,求休书而去,后马氏因不能慧眼识英雄,羞愧自尽而亡。议郎乃高士,量不会与此妇人见识相同。伊尹、傅说、姜尚,此三人名垂青史,但皆曾为奴,自幼受尽辛苦,而我只为受难一时,如将我与之相比,诚不及也。若此三人,来到贵国,诸卿羞于与语乎?”储陟羞愧,不敢与言。箕子语锋一转道:“我朝有言:‘富贵予于,三代而亡,唯德长久。’夏禹、商汤之所以传国四、六百年,在德也。大禹王三过家门而不入,至今传扬;商汤捕鸟,三围一开,惠及鸟兽,思及长远。‘唯德是举,唯才是用,’乃商汤之祖训也,小子不敢有忘。此次来到贵国,若有幸被以接纳,当以此语与诸君共勉,以保家国绵长,不知此语当否?敢与议郎苟同乎?”储陟面红耳赤,诺声而坐。

只见座上一人,峨冠博带,皓首白发,柱者一柄楠木拐杖,欲站起来问话,萁子忙扶老人家坐下道;“老人家请坐,晚辈聆听教诲。”原来是国子学监崔浩徵,年纪高大,德高望重,听家人述说国主选取驸马一事,甚为关心,坚持要来,听完萁子以上述说,很为激动,遂问道:“贤侯之言,甚动人心,感人肺腑,请问,公子上国之人,如何对待国之学?”

萁子答道:老人家为国操劳,萁子甚为钦佩,学生此次来贵国,一路走来,所见国人,皆诚恳待人,彬彬有礼,此乃教习之功也,国学监之功善莫大焉。晚辈以为,人生中应以学为重,学可以明事理,懂兴替,知廉耻,不学难以博古论今,难以兴利除弊,夫《易》,《经》《礼》《乐》,《诗》《书》先王之法,德义之府也,只有习学,才能效先贤,重德义,为民利。所谓:有勇者不如有智,有智者不如有学,概指此也。纵观我商朝,有为之君六、七位,太甲为其一也,智力不殆,不学无道。尊先王令,放逐桐宫三年,伊尹着《伊训》,《肆令》《俎后》三篇令其习学。终成一代明君。现今世之纣王,勇而无德,不学先贤,终断江山。教训惨痛,发人深省,无学难以修德,无德难有作为。上皇黄帝,令仓颉造字,遂有学习,夏刻甲骨,商周铸于鼎,中国重文字,贵国重言传。此次来途中,见一木曰桦,高大挺直,皮白薄且平,易取之,可书文字,令官宦子弟学之,可开朝鲜国之文明,不知当否,也请老大人示下。一席话,说的老学监连连点头,句句赞叹,不停的道:“圣人到,圣人到,民之福也。”

座上又有一人起身,为朝鲜国亚相韩成也,向箕子作一揖道:“贤侯虽为前朝公子,但为武王座上客,受封于敝国,自是上邦之人。自古以来,上邦为泱泱大国,谓之天朝,藐视我邦,待为夷蛮,多有摩擦,时有侵略,此次来敝国,不知上国将如何对待我邦?”

箕子还礼道:“诚如是,亚相之责是也,纣王好大喜功,穷兵黩武,数次侵略贵国,我深表为歉,会兵孟津,贵国也出兵赞助,现纣已亡,也为天道报应。只是有天子自有天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天下一统,自然边邦相联,故应贵国之邀,武王封我到此,形成藩属,此天下势所必然也。贵相可能知道,孤竹国虽不与朝鲜相接,但也为近邻之国。只因不从天朝,不为藩属,为邻国黑衣所灭,黑衣为狄种,无有教化,唯利是图,近日向周国求娶公主,一旦成亲,兵锋必向朝鲜。周公识破其谋,不予应允,来时告诫,应提防黑衣,不知亚相知此否?我观贵国势态,三面环海,一面接壤,接壤之处又有江河高山相隔,四周为天然屏障,真天府之国也。但也有不足之处,国土狭窄,无纵深回旋之地,朝鲜西邻大周、黑衣,东连罗翰、倭国,易被双向夹击之,为险地也,为贵国计,决不可四面为战。天朝与邻邦结为藩属,实为睦邦友好,划定边界,监管平安,不相侵犯。藩属不同封国,不出劳役,不用赋税,不受节制,岂不为好。临来之时,武王叮嘱:“中朝兄弟相称,互为唇齿,东方之国由自治理,不事干涉。”武王德信之君,有此承诺,非国之福乎?依强邻、镇四方、保国之强大,此我之主张也,不知是否赞同,盲目言之,甚为惶恐,望亚相高论指教。”

说得韩成频频点头,离席拜谢道:“贤侯之言,真乃金石之论也,言辞凿凿,字字珠玑,天幸来我朝鲜,乃国之福也,愿贤侯任国之后,以此论行之。”萁子回礼道:“谨受教。”

又有二人起身道:“贤侯所言极是,只是贤侯言道,我国夹在大周、倭国之间,是受战之地,不知贤侯有何良策,可保国泰民安。”萁子视之,乃朝鲜国兵部尚书都皋和工部侍郎杜玹,忙答道:“我朝贤相伊尹曾言:治国犹如治家,耕当问农,织当问妇,治兵当问将军。我思国泰民安离不开安民治兵之道也,二位乃安民、治兵之内家,我安敢妄言。”二人道:“贤侯乃上国之人,自有高论,既是为国,望无缓言,当面赐教。”

萁子道:“谨受命,安民者为安居乐业也,我观贵国多游牧,居住分散,可以道路为限设立道府,以人群聚集处设立郡府,下建村落,以供人居住,此为安居也,然安居必使民乐业为前导。何为业:农牧工商也,事工商者居之都,道郡,殖货物于中;事农者居于村,务耕于周围;事牧者散居之,逐水草而牧之;各设官吏管理,观朝鲜不愧为天府之国也,高山流水,森林茂密,仅都城周围就有壤河,清江,韩江流过,广有平原,开垦以耕种,粮岂不丰收。且销山为钱,煮海为盐,其利通天下,重农耕,兴工商,促牧业,则可税农以粮,税工商以钱,税牧以牛马,用税于治兵,选良将以练兵,兵强民安,国稳也。然用兵之道在于时势也,贵国南北大海为障,东连罗瀚邻于倭国,西接大周间有黑衣,那黑衣国自联姻被周拒之后,与平灵王结盟,那平灵王据有山东半岛,与我隔海相望,黑衣与其结盟,我失大海之屏障也。平灵王残暴无常,黑衣国王之好战,诸卿也早有领略,二国结盟必有犯境之意。以我观之,若受大周册封,可保国之平安,中国自夏商以来,视海内为一统,周武王列土分茅,志不在灭我。今周之实力远胜于商,朝鲜又有被邻国吞并之危,不受封,难以立国。若受封,平灵王有齐国姜太公挚侧,黑衣有燕国召公爽挚侧,其不敢轻举妄动。且那平灵王岂是姜子牙之对手,不久必为所灭。若有大周为盟。我国再行富国强兵之法,东御罗瀚、倭国,避两战之地,无忧也。”二人赞服。

一人哈哈大笑,从班列后面转出,乃相府幕宾姜旷是也,姜旷道:“昔才公子之言,皆为高谈阔论,冠冕堂皇之语,今而只身来我朝鲜,妄用口舌打动我君臣,不亦狂乎?公子来我朝鲜,定有所图,不如明言告知,以示公子诚怀!”

箕子道:“多谢先生明言,刚才与诸卿言论,已表明心迹,就我本身而言,诚如储陟大夫所说,亡国之人不可言志,我曾为奴,知何为匹夫,今能与诸位高贤相论,已足感荣幸,诸君所问,哪敢不答,言辞不当,还请先生原谅。若君等不许箕子容身,箕子自当退步,只是来时初衷,还应向诸卿表明:箕子亡国之人也,手无缚鸡之力,受武王差遣,只身来到贵国,何也?以箕子为一信使,能通达利害,说明武王心迹是也。今天下一统,武王临朝,欲交好朝鲜,但不知朝鲜如何设想,故派箕子来此。我已说明当今时势,能否相听,在于诸君,箕子不敢妄议。箕子安危无惧所失,只为朝鲜考虑,如拒箕子,应视为绝好于周朝,诸君思来,如今周朝广有国土,所忧者,边陲安危也。子牙封齐,平灵将灭,召公封燕,黑衣能独存乎?黑衣灭孤竹,武王举朝立伯夷为榜样,封其子于河南申地而不封于祖居孤竹,何也?留孤竹予燕国也,燕国地界含有孤竹,来时武王颁召令黑衣交出孤竹。黑衣贪恋之国,到手之物何能交出?不日将有兵戈。平灵、孤竹、黑衣为灭。我与大周将相邻而居、隔海相望。若边陲有一敌视之国,使武王寝食不安,于国何利?周大国也,难以抗衡,箕子非莽撞之人,诚为贵国考虑,也为不辱武王使命,求双方共赢,两国和睦,方敢只身来贵国以求容身,早就闻知姜先生大有雅量,不知此初衷能解析否?”姜旷还要语唔,丞相屠暨道:“箕子之言是也,先生不必再言。”姜旷退而坐下。

只见一人身着戊装,身材魁梧,声若铜钟对箕子道:“公子真贤才也,如君之言,国富兵强之时,我将提一旅之师,兵伐中原,助贤侯荣登大宝,复国报仇。”此人乃朝鲜第一力士,兵部司马都突镕是也。

箕子笑道:“诚感激都司马如此仗义,只是我既来朝鲜,即为朝鲜之民,议论处事自当为朝鲜考虑,安敢为一己之私,妄动朝鲜之国力乎?况武王以德治天下,四海悦服,天道已定,安能动之,天下动乱,黎民受苦,不可再动干戈矣。若承接纳,我与大周为两国也,国之君各为国家利益考虑,何来私仇?今如诸位高贤论天下形势,我国若与周朝相安,国事日强,罗翰、倭国与那黑衣定不安然,必寻衅滋事,挑起战端,到时,必有用将军之处,望将军勤练兵卒,成就熊罴之师、虎狼之旅,厉兵袜马,随时报效,如何?”都突镕拍胸受诺。

座上又有几人站起来要问,只听庭外一阵喧嚷,有国舅带领盖文盖武四兄弟而来,原来见萁子被接出,许久不回,予以打听,听人说,众臣在议事堂考问新郎,不觉大惊,忙找到国舅。国舅也为吃惊,嘱托四兄弟包起人参,匆忙来到朝堂。

国舅向众人道:“贵人来临,国有祥瑞,昔凤鸣岐山,周家兴旺,现箕子来到朝鲜,诸位为何如此难为佳婿?”众人道:“不敢,求教而己”。国舅拿起包裹道:“诸位请看,国宝在此,已为吉兆,诸位不可再难为公子了。”说罢,打开红包,展现人参。众人见那人参王白胖润亮,根须悠长,不觉人人称奇,个个赞叹,萁子将长白山老母之事,一一述起。

箕子述说人参之时,檀君从庭中幕后缓慢而出。原来。檀君坐于幕后,听萁子与众臣问答,萁子问一答十,口若悬河,满腹经纶。若非饱学之士,焉能如此。檀君思道:想不到上天如此眷顾,等待数年,终于迎来如此多才多艺多情之俏郎君。昨日接待,其见我有惊喜之态,其之情意我已知,真是‘心有灵犀一眼通,相知岂在长久时’,武王洪恩,赐箕子于我。檀君暗暗欢喜,不觉一丝红润浮于脸上,更加美丽端庄,见那众臣诘问萁子,檀君于心不忍,又不好阻止,见国舅来到,檀君缓缓而出,群臣跪拜,国主道:“平身。”对萁子道:“贤卿来朝,诸臣诘难,非礼也,望卿雅量,勿怪之。”萁子道:“诸卿教授,谢之不及,焉能怪之,请陛下宽心。”

只见那老丞相屠暨作揖贺喜道:“恭喜我国洪福得有明主,贺喜陛下成就姻缘,得此佳婿。”群臣齐齐跪拜,满堂欢喜。国主拜谢,对萁子道:“那人参虽为国宝,乃是长白山老母赐你之物,请贤卿收起。”萁子道:“非也,承蒙陛下不弃,不胜感激,此宝乃长白山老母佐证陛下与不才成就婚姻之物,如今,受陛下恩允,我身已托付陛下,望陛下收起。”那国主究竟是一女子,见萁子如此说,不由得满面羞红。

老相国屠暨见此,挥手和众人一起退出殿堂。

国主引萁子来到闺房,自有那侍行官前来接驾,国主示退下,那檀君虽贵为一国之君,但不失少女本色,把那闺房打扮的相当雅致,诗琴书画样样皆有,花朵争艳,艳芳争香,清净淡雅,神旷神怡。二人分宾主坐下。萁子再拜谢道:“承蒙陛下眷顾,不胜感激。”

檀君道:“我二人名分已定,望郎君不要过谦,免得为妻的无语可言了,夫妻相称是矣。”萁子见檀君如此娴逸大度,很感宽慰,敬躬说道:“勿是过谦,我的身世想陛下也已知道,我乃是落难之人,况年已三十有六,而陛下正当妙龄,华容月貌,我难堪匹配。”

檀君笑道:“真是谦谦公子,我岂不知朝歌民谣:“花开见莲子,莲子如萁子。你乃美男子也,是我之面貌不配郎君也,今已如此,休谈容貌。你若无此经历,如何有此见识;如若无此年龄,如何有此才学;如若无此磨难,如何能来朝鲜;我执政有年,喜爱才华成熟之人,年龄之别,正适合也,此乃是上天赐你与我,应共谢上天才是。成婚之后,你将受禅国主,南面称孤道寡。以后休再言落难之事,免君悲伤。”

檀君一席话,说的萁子心中温暖无限。萁子扫视屋内,见一古琴摆在案几上,过去一看,顿感惊奇,原来和长白山上所见之琴一样,萁子弹起,音翠瑶嘹,着实动听。那檀君也好音律,善长吹箫,二人合奏一曲,之见琴箫之声,唱合如一,宫商协调,瑞音盈耳。音律一停,袅袅之声犹有余音,二人大喜,又遇知音,真是上天赐福。说起长白山老母,二人又拿起人参观看,萁子道:“我给长白山留有余脉,保有仙裔,老母保我们子孙旺盛,江山长远,你看那人参,白白胖胖,多么健丽,愿我二人之子,也将如此,岂不是好。”说得檀君羞憾不已,将身依于萁子怀中,二人情感甚焉。萁子见天色已晚,拜辞归去。

国主和萁子婚姻,自有那老相国操持,择吉日大婚,全国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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