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问三叔:“现在该怎么办。”
三叔咽了咽口水,“现在还能怎么办,只有这一条路了,说不定那座亭子上会有什么发现。”
蟑鼠自从看到了亭子上的棺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冒着精光,哈喇子都流了下来,现在听三叔这么说更是来劲,直嚷嚷就要游过去。
我一把拉住他,“你忘了你脚上的伤了么?这死湖里可说不定全是吸血鬼。”
他听我这么说,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忙问怎么办。
湖水很浑浊,水面上结着一层又一层的水藻,散发着一股股的腐臭味,这里就算没有奥特瓦,下去熏也得把人熏死啊。
我想了想,看见岩壁上的棺材,眼珠子一转,“我们把棺材板拆了,做成一架木舟划过去就行。”
三叔也点了点头,说干就干,蟑鼠的干劲最高。
他几下攀上岩穴,嘴里念念有词,“大哥大婶,大叔大爷,大奶奶,勿怪勿怪,正所谓啊,人死如灯灭,你们留着棺材板也没有用处,不如借给小爷我,等小爷发了财,一个个给你们做个金棺材,也给你们搬个新家……”
他一边麻溜地拆着棺材板,一边在那里碎碎念,我听着好笑,不过他干起活来,确实麻利干练,不愧是三叔的得力干将,不像我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们速度很快,几根尼龙绳绑了一架简易的木舟,秀才手巧,尼泊尔几下,顺便还雕了两个船桨。
我们把船推上湖面,又犯难了,因为在湖面上根本看不到亭子在哪儿,我们总不能像一个无头苍蝇的乱转吧。
三叔这时候说他有办法,让我们瞧好了。
他从包里翻出一节登山索,绑了个圈,走到能看到亭子的位置,晃了几下绳索,然后狠狠地向亭子的位置掷去。
我明白了三叔的意图,他是想用绳子绑住亭子,然后划着船拽着绳索就可以找到亭子。果然,他掷了十多次,冲我们比了个“OK”的手势。
我们坐着船,三叔在前头拽着绳索,蟑鼠和秀才在后面划着浆,船的速度不快,很平稳。
不过我坐在船中间,看着湖面无端端地飘着半截绳索,怎么看怎么诡异,说来也怪,这绳索越来越短,可是就是看不到亭子啊,真令人捉急啊,要是到了亭子边,还看不到亭子,这还不把人吓死。
我心里对这诡异的亭子还是有点抵触的,突然想到要是闷茶壶在就好了,我们现在在这里很安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安全,转而一想,我又有什么资格担心他呢,他不知道比我厉害多少倍,还会异术,有这功夫我还是担心我自己吧。
走了大概一半,我就听船下面“啪啪”地响,就像下大冰雹的时候砸在房子上的声音一样。
我往下一瞅,这一眼,头皮都快炸了,就见湖里不知道啥时候密密麻麻爬满了奥特瓦,不断撞击着我们的船,还有好多在咬着尼龙绳。
三叔一边用力拽着绳索,一边大吼:“快点用力划,他娘的,是吸血鬼,掉下去,我们瞬间都会变成干尸的。”
蟑鼠吃过亏,想来心有余悸,两手像轮子一样转地飞快,船也不要命地往前横冲直撞。
好在三叔买的尼龙绳质量很硬,船一时半会倒也没散架,可这样下去也坚持不了一时三刻。
我不断用包把跳上船的奥特瓦拍下去,可是它们的数量太惊人,弄得我一时手忙脚乱,自顾不暇。
它们似乎像是要阻止我们靠近亭子一样,眼看就剩下三分之一的路程,它们,更加疯狂,张着极为锋利的獠牙,一跃而起,“啪啪”地撕咬在我们的身体上。
我不断拍打着身上的奥特瓦,这时候,三叔,蟑鼠和秀才他们,身上已经爬了好多奥特瓦,可怜他们的双手不得空闲,只能呲牙咧嘴地忍着。
更要命地是我们的船在这个时候也开始歪歪扭扭地晃悠开来,随时都有可能散架,我看着船下面密集的像蛆虫一样拱在一起的吸血虫,它们一个个像发了疯一样,凶恶地盯着我们。
我快要绝望了,尤其是看到三叔有点苍白的脸色,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失血过多。妈的,我已经能想到我们瞬间被吸干血液变成干尸的场景了……
这时,三叔突然冲我吼道:“小清,快点从包里把酒拿出来。”
我愣住了,刚想问为什么,就看见三叔的眼神灼灼地瞪着我,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地坚定。
我潜意识地掏出了背包里的酒,三叔强忍着身体上的痛,断断续续地说,:“快,把所有的酒倒到船上,快,来不及了……”
我连忙照做,就见三叔一个手艰难的拉着绳子,另一个手哆嗦的从怀里掏出了打火机。
“咔嚓”一下,整个船就变成一片火海,然后我就见船上的奥特瓦,一个个卷着身子,蹦下船去,跑得慢的,直接被烤的焦黑。
此时我们的船就相当于一个小火球,飞快地划过水面,刚才还围着我们密密麻麻的奥特瓦,现在就像看到了魔鬼一样,远远地躲开。
然而,我们坐在船中更是坐立不安,只能站起身子,不断在船面上哆嗦着脚,妈的太烫了,这要是没被咬死,反而自己把自己给烧死了,那就亏大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就听三叔喊:“快跳。”
我们跑到船头,齐齐发力,就顺着那一小截绳子的方向跳过去了,尽管我们没有看到亭子,尽管我们依旧看到的只是湖面,可是别无选择。妈的拼了,大不了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