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字的痕迹到这里就没有了,我看了看周围,是一个很大的天然溶洞,往上望,竟然一眼望不到头,目测横宽大概两三个标准的足球场那么大,溶洞边上是一片很宽的小湖,湖水很浑浊,看上去应该是个死湖。
一想到这幽邃的洞底还有另一批隐藏在暗地的人马,我的心里就直发寒。到底会是谁?在这杂乱无章洞穴里刻上我的名字?他引我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脑子很乱,把能想的人都想了一遍,发现这他娘的认识的人好像没有一个有这本事的吧?要是把他们丢在这洞穴里,不吓疯都算好的了,还有心情冲我恶作剧。
蟑鼠晃了晃手电筒,说溶洞的墙壁上好像有东西,三叔打了一颗照明弹,
我看见岩壁上密密麻麻都是挖好的岩洞,每个岩洞里至少都架放着一具木棺。
因为年代久远,很多的木棺都已经腐烂了,裸露出了里面的干尸,从下面望,棺材里除了干尸,还放置了一些灯心草,木炭,应该是用来防腐的。
整个棺材按照队形整整齐齐排成了一列一列,大概有上千具之多,咋一看,让人心里直发慌,特别是有的棺材腐烂严重,干尸就挂在那里像片叶子飘来飘去,任谁看了,心里也不好受啊。
三叔赞叹地说:“这大概就是岩葬了吧,也叫悬棺葬,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悬棺葬啊。”
蟑鼠在一旁发问:“咋们中国人不都讲究入土为安么,这劳子的人都死了,放悬崖上晒太阳啊。”
三叔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又要开骂,连忙解释说:“古代一些少数民族和我们传统的汉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认为人死了就是阴人,阴人和活人一样,都要进行生产和生活,需要衣食住行,所以活着的时候,他们住洞穴,
死了之后,就要为他们挖建新的洞穴,否则阴人就会在地下报复活人,让后代子孙不得安宁的。”
秀才听了,在一旁闷闷地问:“小三爷,照你这么说,在外面随便挖个洞埋了了事,费这么大的功夫抬进来干嘛,难道死人还挑地方不成?”
他这话把我问的也有些糊涂,我隐隐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才是重点,可关键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这憋的我有点难受,明明感觉倒像是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也理不清,急得我满脸通红,直跳脚。
为什么要大费周章从洞外面抬进来葬到这里,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想不通就先别想了,想想怎么出去才是正理。”三叔在一旁招呼我喝点水,吃点罐头,补充补充体力。
蟑鼠囫囵地吞下一盒牛肉罐头,含糊地说:“三爷,那些大蜈蚣不会一会找过来吧。”
三叔笑了笑:“放心地吃你吧,我早观察过了,你没看到地面都是雄黄粉嘛,只要在这个溶洞里,我们暂时就是安全的。”
蟑鼠撇了撇嘴:“是这样嘛。”
三叔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头:“平常让你多张点脑子,不然你以为那群腐尸蚣会放过岩洞上那几千具尸体?”
蟑鼠缩了缩头,嘴里直说“是是”。
“也不知道那小哥跑到哪里去了,我们也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溶洞里吧。”秀才在一旁插嘴。
我打断了他的话,望了望四周,“既然有人把我们引到这里,这里就绝不会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我们休息会,沿着这个溶洞找一找看。”
我们四个分散开来,沿着四个墙角开始寻找。
不过令我失望的是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天然溶洞,丝毫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当然除了溶洞上面的木棺。
只是我发现洞壁上面有许多弹孔,似乎这里发生过一场激战,弹孔的痕迹很新,而且很密。
应该是那批外国佬或者那批军队,看样子他们人数众多,而且装备要远远比我们精良的多,我难以想象他们到底遇见了什么,这么激烈的战斗,竟然一个尸体也没有留下。
这时,我无意中抬头看见了平静的湖面中心竟然有一座小亭,亭子中间似乎放着一具棺材。
我以为是错觉,身子往前一侧,揉了揉眼睛,什么也没有,果然是错觉,我有些失望,以为发现了什么。
结果,头往回一缩,一瞥之间,妈的,湖中间确实有个亭子,亭子中间确实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具棺材。
非常诡异的是这个亭子只有在我站在的这个特异的角度才能看到,往前一步,往后一步,甚至身子侧过一小点都看不到。
这个发现令我精神一震,忙打着手电筒的信号,招呼三叔他们过来。
我冲着他们,指了指湖中,“这湖中间有一座亭子。”
三叔他们楞楞地望着湖面,又楞楞地望了望我,似乎等着我的解释。
蟑鼠在我眼前挥了挥手,嘀咕一句:“也没瞎啊,咋开始说胡话了。”
我踢了他一脚,笑骂道:“你站在我这个位置看。”
蟑鼠有些疑惑,还是走了过来,盯了半晌,“没有啊,小三爷,你确定你不是发烧说胡话,还是鬼上身了。”
“去你的,你把屁股撅起来,头低下,对,调整角度,向左转一点……”
“妈呀,真的有亭子啊,还……有具棺材。”蟑鼠瞪了瞪眼睛,结结巴巴地说着。
三叔推过蟑鼠,也摆着姿势,看了好一会,张了张嘴巴,半晌嘣出句,“我倒了大半辈子的斗,都他娘的算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