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秋健一见慕榕,脸上迸出了灿烂的笑容:“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当年赫赫边关的战神蓄王殿下!老夫自从流放边关后,身子骨有些倦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慕榕也不恼,笑道:“你老记性还不差,还记得自己是被流放边关的。”闵秋健也笑着:“怎能不记得,心酸羞辱啊,所以要向你那忘恩负义的老爹寻回来。”闵秋健说话没有半点的咬牙切齿,反而充满了温柔,让人听来不觉毛骨悚然你。慕榕故作诧异道:“您老这话的意思,是确定要反我晋国?”闵秋健道:“不是反你晋国,是要争取我们的新国。”
慕榕转向慕棠道:“闵太尉的新国,和你有关吧。”慕棠有些心虚,慕榕曾经是他的偶像,他不想在慕榕面前如此不堪,支支吾吾道:“蓄王兄,我,我”闵秋健道:“平王殿下,你要看清楚,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人,你没有必要对他唯唯诺诺,在不久后,他将会臣服在你脚下。”慕棠可不会相信慕榕会是那种迎风倒的人。只是,他知道,自己在慕榕面前已经和不堪差不多了。
慕棠抬起头:“蓄王兄,我就是要建立自己的新国新朝。”慕榕不再说话,只是笑笑。慕棠只觉得那种笑是多么刺耳,是一种无可怜悯的嘲笑。于是怒道:“你笑什么?”慕榕道:“没笑什么,只是可惜,可惜。”慕棠急了:“可惜什么?”“可惜,可惜我晋国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新战神,转眼却办成了追名逐利的小人。”慕棠怒道:“闭嘴!”慕榕依旧笑笑,不再说话。
闵秋健趁机道:“殿下,杀了他,杀了这个侮辱你的人!”慕棠“刷”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直指慕榕。慕榕依旧云淡风轻地看着他,连吴英都没有半点的色变。慕棠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我战功不如你,武功可没有不如你,你,联合你的奴才,都要来鄙视我吗?”吴英连忙接话道:“属下不敢,不敢。”慕棠不再说话。闵秋健接着说道:“杀了他,杀了他人们才会认可你,他才不会是挡在你面前的高峰。”
慕棠拿着剑,脸上的神情比眼里的深意还要纠结。
闵秋健喝到:“殿下,杀了他!”这一喝,旁边忽然跪下了几个将军:“殿下三思!”七八个人,都在军中居要职,都是以前在慕榕麾下的。刚刚听到动静都赶了出来,却看到了最让他们匪夷所思的一幕。
慕榕看看周围的人,笑道:“多谢各位兄弟,但是,军人不拜的规矩忘了吗?”几个人站起来,慕榕对慕棠道:“杀了闵秋健!”慕棠愣住了,看看闵秋健,又看看慕榕。慕榕接着说道:“闵秋健,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平王慕棠感其栽培之恩,接到军中住几天,现在该是送他上路了。”慕棠有些犹豫,他知道慕榕的意思。
闵秋健怒道:“混账东西,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还在犹豫什么?”慕榕对旁边的将军们说道:“将军们,还不快劝劝你们的主帅!”几位将军作揖道:“请主帅决断!”慕棠忽然看清了形势一样,拿剑继续对准慕榕道:“只有杀了你,我才有退路。”
说着一阵剑花,直取慕榕心窝。吴英轻轻一推,慕榕就掉进了几位将军的包围圈。几个回合之下,吴英处处退让,没有攻势,只有守势。闵秋健知道慕棠敌不过吴英,对帐下下令道:“有人刺杀主帅,来呀,拿下!格杀勿论!违者立斩不赦!”几位将军面面相觑,都没有动手。
闵秋健见势,拿剑瞬间砍下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将军的头颅,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了地面,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热之气扑鼻而来。闵秋健道:“违军令者,斩!”一声令下,几位将军迅速分成了两拨,一拨三人死死护住慕榕,一拨拔刀紧紧相逼。
忽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几百个弓弩手迅速对准正在缠斗的人群。闵秋健在缠斗圈外笑得心花怒放:“都住手吧,反正马上,你们就是黄泉上的人了。”吴英不再恋战,一脚踹在慕棠的胸口,退回慕榕身边。此时,慕榕身边只有三个人。慕棠带着几个满脸愧色的将军,退到了闵秋健身边。
慕榕道:“闵太尉果然是老狐狸,还有如此高水平的战军。”闵秋健笑笑:“当然,要不是为了喂饱他们,我怎么会丢了官还差点丢了命。”慕榕笑道:“这是当年裁下的军人吧。”闵秋健点点头:“蓄王殿下果然才智过人!”慕榕道:“本王论才智还是有一点,不过论心狠手辣,比你闵太尉还是差了不远啊。”
慕榕转身向上百位的弓弩手和弓弩手后严阵以待的兵将道:“各位兄弟,你们都是晋国的子民,当初裁军就是要休养生息,重整国力,你们怎么就如此狠心地背离家庭,北里故乡?”人群有些骚乱,但很快安静了下来。慕榕接着说道:“而且,当初陛下感念你们为国征战,遣散你们时没人多发了五年的军饷,为什么不拿着这笔钱回到故乡?”人群中再次引起了骚动,这次没有再安静下来。
闵秋健怒喝:“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一个弓弩手大着胆子问道:“蓄王殿下,你刚才讲的可是真话?”慕榕正色道:“如有半句虚言,我姬慕榕今生死在乱箭之下!”话音一落,弓弩手们持弩的手都在摇摆。慕榕接着说道:“我明白了,大家兄弟一定是受了闵秋健老贼的哄骗,才没有回家。我姬慕榕以姬家祖先名义给大家保证,只要平定北疆,朝廷重发五年军饷,大家真正回家和家人团聚!”
一时间,闵秋健感受到了兵败如山的失败。慕棠看着眼前纷纷倒戈的军士,心里颓废极了。
忽然,慕棠怒喝道:“慕榕只是一个残废的皇子,他凭什么给你们许诺?你们眼前就是选择,要么死在这里,要么飞黄腾达,你们真的想好了?”又有人开始动摇了。闵秋健对慕棠道:“牵制那个侍卫,杀了蓄王。”慕棠点头,几个将军兵分两路,分别攻向吴英和那三个站在他身边的将军。
见慕榕身边没了人,慕棠挥剑过来,心里恨恨地说道:“以后,我再也不要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见剑过来,慕榕终于两手在轮椅上一拍,抽出一把剑,飞身起来,一剑挑开了慕棠的进攻,然后稳稳地站在了闵秋健面前。闵秋健和慕棠都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你,你怎么站起来了?”慕榕笑笑:“做了多年,累了,站起来透透气。”在缠斗中的吴英和几个将军顿时觉得士气大增。
慕榕拿出四爷临出发前给他的金牌,朗声道:“闵秋健,蛊惑皇子,以带罪之身再行谋逆,杀无赦!平王慕棠,难分对错,直接拿下,押解回京!”
“杀!”数万军士响亮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