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稍有片刻的犹豫,一丝不差的落在了关举仁眼中,他突然内心有种洋洋自得,看着平叔的眼神不禁流露出了一份不屑与鄙夷。
在他心中,平叔刚才的那通抢白,完全是自己措手不及时的顾不得,可现在,他断定,这明明白白的逐客令一下,这人还能厚着脸皮继续呆在这里么?
关思琪低着头,仍在嘤嘤哭泣,但她心里,早已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自己这大伯藏得真深啊!
十三岁的关思琪的记忆中,这大伯每每见到她时,都是面带微笑,一副长辈模样。即使有时候关举义斥责自己与弟弟含山时,若是被他看见,他也是积极维护,那时,关思琪还是十分尊敬自己这大伯父的。
可今日呢,这大伯话里话外的都是公平正义,可实则是一门心思的要将秀姑偷男人这事坐实。这难道是真的为了自己亲爹的脸面,这难道真的是以前那和蔼可亲的大伯?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位兄弟,请你出去吧。”坐在离平叔最近的一位族中堂叔,倒是非常配合关举仁,毫不客气的伸手便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平叔眼眸垂下,眸光确是看向关思琪的,见她没了动作,就知道要开始第二步行动了。平叔二话没说,拱手做了告辞状,转身便转出了祠堂。
关举仁看他扭身出去的背影,面容平静的好像一潭井水,没有一丝波动。
“族公,我们就问问这秀姑吧。”关举仁毕恭毕敬的向族公弯腰拱手请示。
气得手仍在发抖的耄耋老人,只是坐在那里抬了一下眼皮子,接着猜郑重的点了点头。
关思琪抽泣的搂着含山的肩头,默默的站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秀姑身后,以袖遮面,佯装伤心。
“秀姑,将你的事儿说一说吧。”关举仁撩袍坐下,威严的声音不容置疑。
秀姑抖若筛糠,惊慌失措的垂着头颅,双眼圆睁,一动不动的瞅着地面。
“秀姑,你还不说?族公给你机会,让你将事情的始末说一遍,你还在干什么?”下首位一位堂叔呵斥道,语气仿若一道惊雷,惊得秀姑抖的更加剧烈了。
“我说,我说,我昨天进城,确实是进了客栈。”
“那你进客栈所谓何事?”
“我~~~~~~我~~~~~~~我进客栈是见一个人。”
“胡说,是见你的相好的,对吧。”这话确是从那位堂叔嘴里说出来的。
“不是,不是啊~~~~~,我没有,我没有见~~~~~~”秀姑抬头,满眼泪痕急急辩驳。
“没有见你的相好的?那你告诉我,昨日那两个‘灰褂子’说,你是进了客栈问了一下小二才走进二楼的地字甲号房的,是不是有这回事?”坐于末位的思琪堂叔,怒不可遏的继续说道。若是眼神能射出箭来,他早就将秀姑射穿了。
“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问那小二么?还是说你没有上二楼地字甲号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秀姑明显是百口莫辩,因为她进入客栈确实是她自己走进去的。“族公,族公,我没有做下那等下做事,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