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你就把事儿全头全尾的告诉我吧,你这断断续续的,也是让我听的云里雾里。”
平叔再看向关思琪一眼,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将这一件龌龊的事儿脱口而出。“夫人不守妇道也罢,被‘灰褂子’押了回来,本就是一件丢人的事儿,可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关氏宗族连个男人都没有么?我过去那会儿,一大群男女老少,就那么木愣愣的站在祠堂门前,听着两个‘灰褂子’将夫人做下那难以启齿的下做事从头到尾的说说?”平叔说到这里,真是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丫头,不是我说你家那众亲戚,平时我都不待见,可这会儿,明明听着‘灰褂子’话头都不对,怎么就没有个男人将两个‘灰褂子’带回你家,这事儿,明显就是丢你爹的脸面。”
说到最后,平叔的声音明显都提高了几分,那话语中为朋友两袖插刀的忿恨不言而喻。
关思琪心中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现在,这平叔有九成把握不是那参与者,现在就差自己回家,再询问家里的帮佣林婶再确定几分就成了。
不过~~~~~~~想到这里,关思琪猛然心中一凛,这陷害秀姑偷人的目的何在?难道只是让她背负一个坏名声么?
显然,这事到这还是没有到头的,再接下去往下一深思,关思琪陡然一身冷汗。
十三岁关思琪的记忆中,关氏一族过往中就有这么一出。早些年,村中的一个寡妇偷人,就是族公们会审,最后定下沉塘的惩罚。
沉塘,古往今来是对那些败坏族风、行为龌龊的女子的最高家族惩罚。这是古代律法都无法规避的陋习,因为它是族中公议,所以不会有人代为出头为沉冤者昭雪冤屈的。一来是说出这话是丢人的。二来,已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抵过全族的力量。
“再接下来便是沉塘了吧。”关思琪仰头,喃喃低语道。
看向那仿若压在自己脸上的黑幕,思琪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不是因为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而是因为她刚一来这异世,就落入了一个层层相套的圈套,实在让她很不爽。
让她不爽快,那就别怪她关思琪投桃报李,也让那幕后之人不爽快了。
想到这里,关思琪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平叔,若我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圈套你可相信?”关思琪扭头,面容平静的看向平叔。
猛然听闻关思琪的话,平叔倒是一惊,只是片刻他的表情便恢复如常,只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将他内心的诧异泄露无疑。
“丫头,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若是为夫人开脱,就万万不能信口雌黄。”平叔说这话,丝毫没有责怪关思琪的意思,而这话语,更多的是让关思琪把这依据说出来。
一阵风吹来,关思琪猛地打了个冷战,不自觉的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