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上,青山依旧在,山高雪纷飞。傲徕峰,天地水相连,鹰隼天翱回。万仙观,两相对立面,竹海氤氲吹。练武台,此情难以对,何以立权威。
时过约谭夫到后山的练武台单挑,谭夫欣然迎战,只要上了练武台,两个人若不一决雌雄,绝对下不了台。
练武台上雾气氤氲,两个人站立练武台上,都用同样的眼神互视着对方。两人摆好架势,正在对峙,左千雪站在旁边哭过不停,劝解他们不要打架,无论怎么哭喊,谭夫和时过都无动于衷,没有一丝反应。
左千雪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这场打斗,只好跑下练武台,去叫先生大戴礼。
左千雪离开不久,时过盛满一肚子怒气,向谭夫扑了过去。谭夫一下被时过紧紧抱住,须臾之间,两个人倒在了地上。
“大哥加油……大哥加油……”旁边的牛刀不去劝架,反而煽风点火,站在一旁为谭夫助威。
两个人就那样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哪里是在打架,分明是在拖地。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滚来,一会儿滚去,场面特别滑稽。
左千雪哭着鼻子跑到大戴礼跟前说道:“先生谭夫和时过在练武台单挑,我怎么劝他们都不听,你去看看吧?,”大戴礼顿时脸一沉,不问缘由急忙上练武台去了。
谭夫和时过两个人依旧在地上抱成一团,扭打在一起,一刻都没有分开过。大戴礼上了练武台以后,对谭夫和时过大喊了一声:“谭夫时过,都给我起来!”
两人还是不依不饶,几乎忘了先生大戴礼在旁边站着,两个人都不松手。直到大戴礼过去把将两个人拉起来,方才停下来。
“都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书不好好念,跑到这里打架。”大戴礼站在他们中间,两个人低着头都不敢说话,大戴礼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走下了练武台。
四个人跟随大戴礼进了万仙观,跪在三宝天尊画像前,大戴礼就坐在旁边,手里拿了一根棍子,脸色发青,半晌都说不上一句话来。
大戴礼越想越生气,课堂上乱说话不说,结果还打起架来,忍不住对着旁边的谭夫打了两棍子说道:“作为大哥,还打架,该打。”然后又打了时过一棍子,疾言厉色的说:“整天都不学好,就数你调皮捣蛋,也该打。”
“兄弟之间不学好,还单挑,你们翅膀都硬了是吧,怎么不和我来单挑啊!”大戴礼坐下又站了起来,指着他们说:“如果今天不认错,都别起来,就一直跪在这里,也不用吃饭了。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想好了再来找我。”大戴礼又将棍子扔了,拂袖而去。
天上的太阳,直线往下落,直到旁晚,牛刀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们都跪在地上,都不想第一个去认错,牛刀忍不住饥饿,就偷偷的站了起来,假装内急偷偷的跑去跟大戴礼认错去了。
左千雪看见牛刀走了以后,也站了起来,还全解谭夫和时过说:“我们还是去跟先生认个错吧,先生肯定会原谅我们。”
“都怪你,非要把先生叫来,就知道去先生面前告状,这下好了,大家都被罚跪。”时过突然指责起左千雪来,心里很不高兴。
“谁叫你们打架,又不听我劝,你们不去认错就一直跪着,反正我不想跪了。”左千雪说完,转身就走了。
天上的皎洁月光,透过木格子,照在谭夫和时过的脸上,稚嫩的脸上好像天生就有一股傲气。
到了晚上,左千雪和牛刀一人拿了烛台走进观内。时过和谭夫还跪在哪里,好像铁了心了,宁死不屈的样子。
没多久,谭夫竟然默默的站了起来,一声不吭,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大戴礼正在书房,点灯看书,谭夫默不作声的走进去站在他跟前。大戴礼故意不理他,假装什么没有看见,依旧低头看书。
“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和时过打架。”谭夫终于开口认错了,像个千古罪人,恭恭敬敬站在大戴礼面前。
“先生我也错了,不该和大哥打架。”时过也悄悄的走了进去,站在谭夫旁边,也低头认了错。
“平时我都是怎么教你们的?兄弟姐妹情同手足,要和睦相处。善待朋友要坦诚相待,对待长幼师生,要尊老爱幼,而你们屡教不改,以后你们在社会上怎么立足。”大戴礼听见他们认错,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慰籍,于是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次为师就原谅你们了,下下次就不要犯错了,都去吃饭吧。”
两人走出先生大戴礼的书房,谭夫走在前面,时过突然跑上前去,抓住谭夫的肩膀。
谭夫停了下来,两个人相持了片刻,时过不还意思的说:“大哥,对不起,我错了。”
谭夫侧过头头,看着时过笑了笑,说道:“走,去吃饭。”本来这件事是时过挑起的,时过既然认了错,谭夫当然不计前嫌,所以两人很快又和好如初。
这就是所谓的兄弟,我对你拳打脚踢,你对我只字不提。我对你冷眼旁观,你对我另眼相看。我对你恨之入骨,你却对我至死不逾。
夜晚,谭夫和时过都吃过饭,四个人又去了练武台,他们都躺在地上,用九十度眸子仰望天空,无忧无虑,好像这个世界与他们无关。
在月光的映衬之下,他们一张张白皙无暇表情天真可爱,在他们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时过你心中的‘道’是什么?”谭夫的头与时过靠在一起,一句话,道破了眼前宁静的夜空。
“我要像我爹做一个大将军。”时过想起了他的父亲时破天,他的父亲在兖州做将军。时过每当看见父亲时破天穿铠甲的样子,都无比羡慕,所以他也想长大以后做一位,威震四海将军。
“我要做天上的星星,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我。”左千雪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做星星有什么好,我长大以后,我要超过我的祖先,做一名真正的‘庖丁’高手。”牛刀忘着天空笑道:“到时有好多吃的,早上有鸡腿,晚上有米饭,不用天天啃馒头吃煎饼。”
牛刀说话一直都很可笑,滑稽又幽默,诙谐有趣,所以刚刚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牛刀理直气壮的说:“我可是‘庖丁解牛’的后人,我祖先可是在魏王身边,做大官的。”
牛刀说完,大家又哈哈笑了起来,时过解释道:“我听先生说,庖丁叫厨子,二哥先生授课时你打瞌睡去了吧?”朗月星空下,天真烂漫的笑声一阵接一阵。
“我爹爹,才是做大官的。”左千雪连忙说道:“我爹爹是兖州最大的官。”左千雪突然降低了声音,非常失落的说:“我都忘记爹爹长啥样了,好多年不见他,不知道他在兖州怎么样了。”
旁边的谭夫也惆怅起来,说道:“只有我,爹爹长啥样都不知道,听娘说,爹爹是一个打猎的。”
“大哥你长大以后不会做一个猎人吧?”时过不假思索的说道:“你也太没有追求了吧!”
“我要做神仙。”谭夫立刻从口中蹦出出五个干净而凝练的字,只要一谈理想,他就会说做神仙。为什么他反复说‘我要做神仙’,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我也想做神仙,可是先生不是神仙,只会讲《道经》。”左千雪嘟嘟小嘴巴,一脸失望。
“我看先生是神仙,故意不教我们法术。”时过侧过头对左千雪,诡异的说道:“我昨天晚上,起床尿尿听见先生在书房里面,悄悄的跟鬼说话。”
左千雪有点害怕,侧头拉着时过的手说:“时过你不要吓我。”
谭夫突兀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然后诡异笑了笑说:“我刚刚也看见鬼了,我们赶紧跑,跑在最的就会被鬼抓走。”
“谭夫连你也吓我,我现在讨厌你们。”谭夫、牛刀、时过如惊弓之鸟,唯独左千雪跑得慢,走在后面,气的跺起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