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你没事吧。”琮叔关切的问我,“有没有暗伤或者中毒。”
“我没事,琮叔,我好累。”
说完我便一头栽到床上,琮叔过来给我拉上被子。
我躺在床上,眼皮很沉,今天的事来得太过突然,我还有些接受不了。人命这东西,这时已经便宜到跟草一样的价格了么?说不定明天我也会死。
就在这时,却传来了敲门声。
“谁?”琮叔厉声问道。
“费护法,小的是城主府护卫,城主大人请护法跟费公子去一趟。”外面来人如此回道。
“你回去告诉城主,天色已晚,有何事,明日再议!”琮叔一口回绝了,这个时候,我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不由想到,城主叫我们过去,必然是为了醉风楼的事,所幸琮叔给推掉了,我现在真的很疲倦。
“这,还望护法不要为难小的。”
琮叔在床边默默地注视着我,根本没有再去理会门外的人,我微微一笑,只要琮叔在旁,我便放下心来,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的略晚,吃过早饭后,我和琮叔去了府上的大厅。当我到时,大厅内已经有不少人了,包括昨天并没有到场的曹淑也在。目光停在司马子良身上时,他紧皱的眉头一松,对我点头一笑。待到众人坐定,城主开口道:
“我也不废话了,召各位今日到此,是为了昨日夜里发生的那件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了,如今全城已经戒严,行凶的人也都抓了起来,正在审讯,很遗憾,我魏王府的两名曹公子没能救下来,而费府的公子如今昏迷,生死不明。我刘度代我不孝子刘固先给各位陪个不是。”
说完,刘度站起身来,抱拳躬身。刘固,他儿子不是叫刘卫吗?我望向刘卫,却见他嘴角微微翘起。莫非,莫非昨日行凶之人是刘度的二儿子刘固?如此明目张胆,那刘固是白痴吗?这一切肯定是刘卫利用他的猪脑子嫁祸给他的。原来事情却是这般简单,不过,我却不打算将我所推断的告诉别人,一没证据,二没必要。
“不错,行凶的人正是我那不孝的儿子刘固,大家还请放心,我刘度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今日请各位来,主要是想针对昨天的事,向几位当事人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我恭儿是你儿子害的?你个王八蛋,若我儿有个好歹,你们全家都给劳资陪葬去。”正说着,费安国已经要冲上去,被人给拦住了,而众人虽然没有动,却也是怒目盯着刘度。
“兄长,还望稍安勿躁,等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吧。”费定邦在一旁拉着暴怒的费安国,一边劝解着。
好一会,才平息下来,城主才开始对我们几个问了昨天的事,我并没有隐瞒我的所见所闻,但是心中所想却没有告诉他。
司马子良讲完后,他沉声问道:
“刘城主,不知子良能否说下心中所想。”
“请讲!”
“昨夜杀人者并不是二公子本人,而是他的一名护卫,子良擒住二公子时,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矛盾只是因为一个侍女临时引发,二公子性懦,发生争执尚能理解,但是杀人,却有些蹊跷。昨天我等到时,大公子给我提过建议,让我带着另外几位朋友一起去醉风楼喝酒。在期间,大公子又将我叫到他的包房中。。”
还不待子良继续说,大公子却是满脸猪肝的站起来。
“子良,你在胡说什么?”声音叫得很大,落在安静的大厅内,显得有点刺耳,我们就这么盯着他,因为他现在的表现实在是有够逊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你们,你们没有证据,就是诬陷我。爹,爹,你要相信孩儿,昨夜跟孩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后来,隔壁传来惨叫,我本欲过去,却被大公子拦住,这事费文兄可以作证。”子良顿了顿,“在我和侍卫追到二公子时,二公子跟他的护卫们已经停止反抗了,不料其中一个护卫却被侍卫突然杀死。若是需要证据,刘城主可以抓来那侍卫问个明白。”
果然不出我所料,刘卫此时已经瘫倒在地,费安国又想要冲上前,同样被家主费定邦给拉住了,刘卫错就错在利用的人是司马子良,所以才会被揭穿,真是可怜。
后来的审讯进行的非常顺利,完全按照子良的剧本来的,过了几日,众人商定,留下费安国和小半费府随从在甄城照顾还未苏醒的费恭,其他人上路去临州城,要不时间上赶不及这次聚会。至于刘度要给大家的一个交代,也交由费安国来看着。
在甄城留下了不快,车队终于是又开拨了,车队里多出了两辆特殊的马车,分别拉着一具棺材,正是曹家两位‘曹子’的尸体。望着离我远去的甄城,我想到,若是等我们去了临州城,想必曹家家主必然会大怒吧,然后这甄城就得换城主了。
我转头问琮叔,刘度这个人怎么样。琮叔的一席话,说的我惊讶得张大嘴,因为我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甄城城主刘度,九岁从军,二十岁受任甄城城主之职,在任期间,多次击退平南王的进攻,二十五岁受封铁侯,善于治军,战功赫赫。时人称之为‘战神’,有他在,平南王不动干戈已多年,这次的事估计他会被贬回临州城吧,可惜了一代英雄。”
是了,其实醉风楼血案,并非是刘卫针对刘固的,而是有人利用了他们兄弟间的内斗,目标直指刘度。到时候,即使魏王不愿,也不得不撤掉他,否则会引发我战王府跟平南王府对魏王的征讨。好毒,好高明的手段,幕后之人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偶尔引导一下,整个事件就发生了,没人会怀疑到他,也没人能找到蛛丝马迹。那人是谁?
刘卫自以为利用了他,实际上,他也在利用着刘卫。
司马子良,
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人如此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