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徐丰反应过来,就听着一阵恶风向徐丰的后脑袭来。
徐丰手足俱冷,不知如何是好,就有一股推力将他用力往一旁推去。徐丰斜躺在地上回头看去,就看见自己原先站的位置上已经染上了一片血红。方才的时候,若不是自己的亲卫拼死相救,自己恐怕就已经死在那儿了吧。看着躺在地上的亲卫,徐丰惊惶的咽了口唾沫,“今日不死,汝妻子,吾养之!”
十几个甲士顿时冲了上来将田虎团团围住,同时十几个甲士簇拥着徐丰向后退去。田虎看着身周的甲士,不屑的笑了笑,同时看着渐渐远去的徐丰,“这次有点麻烦了,不过也就只是麻烦罢了!”
十几个甲士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田虎袭来,田虎隔开一个甲士的兵器,陌刀横斩劈在那个士卒的身上。那个甲士顿时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同时反震的力度震得田虎的双手有点发麻,看着卷刃的刀口,田虎愣了一下,“娘的,居然是铁甲!”
将手中的陌刀换了个方向,田虎猛地前冲,厚厚的刀背瓷实的砸在了甲士的头上。略有沉闷的骨裂声响起,暗红的血液从他的嘴里流出,那个甲士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刀剑碰撞声接连响起,原本平静的城门洞顿时化成了厮杀地狱……
看着变成一片血色的城门,徐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有十几个甲士紧紧地将徐丰护在中央,向后军撤去。
……
韩武听着城中隐隐传来的厮杀声,轻巧的爬上了角楼,看着灯火通明的城门。韩武急忙从角楼下来,叫醒休息的五十乞活军士卒,“有活干了!”一个士卒问了句,“是去城门吗?”韩武听着他的问话,不屑的骂了一句,“傻了吧你,去城门干嘛?带好家伙,跟我去武库。”
在场的士卒不乏心思活泛的人物,眼珠子一转,登时明白了韩武的意思。大帅既然来攻城了,那眉州城一定能攻下,在去城门就没有意思了。况且那么多人分,再大的功劳也没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先去攻陷武库,里面的东西说什么也够大军换一下装备了。五十个士卒悄悄地从院落中摸了出去……
眉州城的武库在眉州城西北,距离韩武所在的地方不远也不近,隔了大概三坊。因为眉州已经实行宵禁,所以夜晚的眉州街道上并没有行人,就连往日巡城的巡卒也少的可怜。不过想想也是,眉州城驻军一共才七个指挥两千六百人,与乞活军的初战就损失了将近千人。今日又走了一千的援军,现在城中的军兵不足八百,守城尚且不足,又怎么可能有人来巡城呢?
一行五十人快速的行走在街道上,昏暗的街巷中偶尔穿出一声犬吠,将这份深邃衬托的更加神秘。一支十人的小队从韩武前方经过,韩武心虚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领着士卒迅速的穿行而过。虽说不怕他们但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不多时,眉州武库如同巨兽一般的身姿就出现在前方…
武库身为军事重地,理论上来说应该有大量的军队戍守。但是眉州军兵多数已经被调出城外,原本戍守武库的一个指挥也因为兵力空虚被征调守城。导致武库重地也只有不到五十人戍守,虽然正常情况下,攻城的军兵也不可能这么快到达武库。即使攻陷了城池,戍守的士卒也能迅速将武库中的物资销毁。
然而,这个世界并没有如果……
韩武轻轻的打了一个手势,五十名乞活军士卒悄悄的摸到前方,解决掉十个守卫在外面的守卫,将他们拖到黑暗中。片刻,十个衣甲整齐的守卫走了出来。韩武幼时曾经和一个流浪道士学过些小巧武艺,但是在军中却少有用武之地。后来,李信见到他这一身小巧武艺,立时就将他从陷阵营里调了出来,组建了夜鹰锐士。
整个夜鹰里最擅长的就是暗杀、盗窃等物,这些阴私事物在夜鹰的手里玩的比吃饭都熟。四十名夜鹰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武库中,在沉寂的夜色中隐隐出现的杀机,仿佛在宣告这里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
一条蔓延的火龙出现在远方,田虎看着已在自己控制下的城门,心中高高提起的大石微微向下落了几分。原本向乞活军不断进攻的官军似乎是意识到了事不可违,开始缓缓的向内城的知州府衙撤退。奢熊看着牢牢守住城门的乞活军,恨恨的咬了咬牙,“走,随我护送徐知州撤离!”周遭的士卒听见奢熊的命令,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如果不是没办法的话,他们是绝对不愿意和那些乱匪战斗的。他们,根本不是人!!
想起来那个被自己一刀砍在肩膀上还能若无其事的一刀向自己砍过来的乞活军士卒,奢熊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鲜血还是温热的话,奢熊绝对认为他们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正是因为他们都是活人,才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因为活人是有感情的,而他们,除了活着以外,他们身上再也看不出别的任何属于活人的东西!!莫名的,奢熊打了一个战栗…
奢熊领着士卒很快的从战场上撤离,田虎看着渐渐靠近的乞活军大部,立刻迎了上去。李信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眉州城,以及洞开的城门,眼中不仅有了几分晕眩,“这是又回来了!”
“启禀主公,末将已经拿下城门,城中守军龟缩知州府衙,眉州城已下。特来交令!”李信回过神来,看着满脸嘚瑟的田虎,幽幽的泼了一盆冷水,“军令状上说的可是完好无损的拿下眉州,如若不然,你可就嗯…!!”田虎看着李信戏谑的笑容,顿时知道李信在调侃自己,“主公放心,咱这颗脑袋暂时还在俺头上!”
“哦?!但愿如此吧!”李信从马背上下来,幽幽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