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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寒氏兄妹初遇险

寒古拉和寒七果停了下来,朝家的方向望去,爆炸结束了。

寒古拉牵着寒七果的手,寒七果看着哥哥说道:“哥哥,你身上有蓝光。”

寒古拉摸摸妹妹的脸说:“我们暂时躲避一晚,明日再回家看看。”

兄妹两手牵手朝深林走去,鸟语花香,两个小孩的心情很快就恢复了。

在他们身后一个山头处,那群貂牙骨兽再次聚集在一起,为首的貂牙骨兽嗷嗷叫两声,朝山下冲来,继续追赶寒古拉兄妹俩。那个年代的野兽吃东西也很挑剔的,灵力越高的,它们越爱吃,据说它们很坚信,吃多灵力高的人,容易进化,变得更厉害。

这是兄妹俩第一次离家那么远,到处都是长相奇怪的小动物和形状怪异的果子。在当时的地球,每隔一个山头分布的植物和动物都会有所不同。一只白黄色的松鼠从树上掉下,落在寒七果脚边。寒七果把它抱了起来,小家伙瞪大着眼睛,十分明亮,清楚的倒映出明朗的天空。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空中飞过。寒七果抬头看去,是一只巨大的鸟,全身红色羽毛如夕阳般耀眼。寒古拉双手指尖相对,挡在眼睛上方,仔细观察那只在他们上空盘旋的鸟。

寒古拉:“寒寒!寒寒!”

寒七果:“寒寒!寒寒!”

空中那只鸟也叫着:“寒寒!寒寒!”

寒七果手里的小松鼠眼睛里满是欣喜,它才刚出生不久,不明白什么叫恐惧,如果明白的话,它一定会像它的爸妈一样快速钻进树洞里,消失不见。

那只夕阳红鸟叫唤着,继续往前飞。

寒古拉和寒七果在地上一路追着它。

寒古拉和寒七果扶着路边的松树,大口喘气。小松鼠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八古。

八古站在寒七果的肩膀上,细长的尾巴绕在寒七果的脖子上,看起来很热。

夕阳红鸟寒寒一边叫唤着,一边在他们上空盘旋,见他们休息好了,又继续往前飞。

他们的路给一条十米宽的河给挡住了,河水里的长尾鳄鱼浮在水面,气泡从鼻孔里冒出来。寒七果甩动了下脚腕、手腕。

寒七果:“我们踩着它们过去。”

话才说完,她就跳上邻近的长尾鳄鱼背上,接着是第二只背上,一个接一个跳到了对岸。

寒古拉就没那么幸运了,脚才碰到长尾鳄鱼背上,就把它给惊醒了,张嘴就朝他的脚尖咬去。好在空中的夕阳红鸟立刻俯冲下来,直接把长尾鳄鱼给吓翻过去,肚皮朝上。

空中传来一声有节奏的口哨声,夕阳红鸟快速用嘴叼起寒古拉,飞到对岸,把他扔在地上后,就飞走了。

寒七果扶起哥哥,继续跟着夕阳红鸟跑,没跑几步就不见它的踪影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树林里传来各种动物的叫声,听得怪吓人。

兄妹俩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更不知道远方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但是爷爷告诉过他们,无论身处何地都要记住“吃饱、睡好、活着”。

寒七果独自一人坐在篝火前,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棍子上串着一只扒了皮的小动物。从个头和形状来看可能是一只野鸡,皮肤在高温下变得皱巴巴,有点像寒弩额头上的皱纹。寒七果的眼泪啪啪掉了下来,对着野鸡一顿嘀咕:“臭爷爷,坏爷爷,大坏蛋,大坏蛋。”说着说着脸就往野鸡身上贴,就在距离一公分的时候,她猛然抬起头。

寒七果感觉到有陌生人的气息时,寒古拉刚好抓到一只小斑鹿。根据寒弩的教导,他们首先选择了猎杀动物来充饥,在回来的路上,寒古拉顺便摘了些水果,一些在黑夜中发出紫色光芒的紫芒,它们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驱赶蚊虫。

寒古拉走路很轻,双脚踩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声,一般人听见了只会以为是某个小动物从树上跳下来。越靠近火光,寒古拉的脚步放得越轻,这是一种本能。在这种本能的驱使下,寒古拉靠近篝火,寒七果独自一人坐在篝火前,上仰着头,下巴上下抖动,手上的木棍给插火里,燃烧出蓝色的火光,散发着烤肉的香味。

寒古拉将斑鹿横放在地上,双脚双手并用快速爬上一棵树。爬树对于从小生长在山中的寒族人来说,简直和吃饭睡觉没什么差别,这是从娴熟度来说。一直爬到树梢,寒古拉才停下来,俯身朝篝火附近的树上看,在火光和风的作用下,勉强能看见一个穿红色马甲的人蹲在一棵树叉上,那树杈正好延伸到寒七果头顶上方五六公分处,伸手就能抓住他。这就意味着寒七果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寒古拉爬下树,拿起斑鹿走到篝火前,往里加上几根干木材。火嗖地一声往上窜,火苗碰到红马甲的眉毛,一股焦味。红马甲双手抱着头,掉在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说:“你干嘛!”

红马甲个子和寒古拉差不多,脸上涂有一层红色颜料,头上戴着一顶貂皮帽子,貂的尾巴垂在后脑勺,身上背着一把弓箭,腰间别着套索。

寒七果拦住寒古拉:“哥,他只是在和我聊天。”

红马甲说自己叫诺玛,住在这附近,在屋顶上看到山里有光,就出来看看,怕是有火灾。

红马甲对寒七果很殷勤,刚才一直在邀请她跟他回家。

兄妹俩经过一番商量后,同意去诺玛家做客,但是只住一晚,天亮就离开。

诺玛贴着地面,回头示意寒古拉和寒七果趴下。黑暗中,紫色的光珠,犹如繁星般多,在空中飘荡,缓慢地靠近他们,很快就形成了包围圈,将他们困在了中间。

寒古拉和寒七果仅有的实战经验就是跟着大人打猎,给身受重伤的野兽补上致命一击。在那个时代,外宿是件极为可怕的事,这一点寒弩没有告诉孙子孙女,他从为想过两个孩子会离开他独自在荒野中行走。

诺玛却很有经验,在野兽靠近之前,他已将火扑灭,同时缓慢地爬到寒古拉身边,低声问道:“你们会什么?”

寒古拉说:“打猎。”

诺玛朝寒古拉身边一看,寒七果不见了。

寒七果趴在地面上,居然听明白这群野兽的谈话内容。原来这群野兽是食草动物,此番过来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深林里很容易着火,过会风会加强,很可能造成火宅。寒七果溜到它们身边,打算和它们解释下。

寒七果站在一头绿色的动物面前,这种动物叫方叶,全身毛发为绿色,身体呈长方形,食草。

诺玛从背包里拿出个卷筒,他称之为望远卷,能看清数十米远的景物。寒七果仰着头,一头方叶低头长着大嘴,一支箭从身后飞过,击中它的脑袋。寒七果被波及,摔倒在地。

从树上传来声音:“诺书,快带他们走。”

寒七果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惊恐,对着寒古拉大喊:“哥快跑,貂牙骨兽追来了。”

寒古拉听得这话,全身鸡皮疙瘩竖起,整个人包围在一片蓝光之中,半张脸通红,脚步稳健,走过寒七果,手里握着头部漆黑的木棍。对古人来说任何东西都能作为武器,只要它能握住,能挥动就可。寒古拉有为爷爷、为族人报仇的心,没遇上方可,遇上就万万不会错过。英雄之气,从小就有,却也完全不分场合。诺玛追上来,拉着寒七果的手,他当时做了个决定,如果寒古拉意外身亡的话,他会担负起照顾寒七果的责任,把牛大肠让给她,把房间让给她,把自己给她,会让她幸福快乐,没有烦恼。

诺玛问寒七果:“你愿意吗?”

寒七果眼睛瞪得大大的,脚往上一踹,正中诺玛的下体,剧痛使得他松开了手,心痛使得他蹲在地上无力去追随那美丽的倩影。诺玛有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白皙的面孔,不过这一切都被他掩盖在红色的帽子,红色的颜料之下。寒七果没觉着自己错过了什么,继续奔跑,速度越来越快,好似身后跪着的是一头狼,当年被她的笑容迷住的狼。那头狼死了以后,头和身子分开,头挂在寒古拉家屋檐下,身子脱毛去皮剁碎做成了肉酱,作为寒古拉兄妹两的早餐配菜。每天早上寒七果端着碗吃着狼肉酱坐在门口,就会忍不住对这狼头说上几句话。狼头脸上的表情,保持着当日那不太自然的微笑,狼笑起来比人类要奔放的多,一口牙要全部露出,嘴角拉成圆形,连最里面那颗牙的牙龈都看得一清二楚,狼群中牙齿的好坏决定了你受不受尊重,狼主要靠牙来撕裂猎物,和爪子锋利与否一般重要。狼头看着寒七果,心里既满足有难过,活着时的最后一眼她看见了寒七果的微笑,被迷住了,脑袋里轰隆一声,好似在说真爱来了。如今它只剩下个头,嘴巴又不能说话,张开了里面不过是头的另一面,产生不了声音,它唯有用眼睛凝视着寒七果,传递自己的爱慕。寒七果能感觉到狼头的目光,经常劝慰它别想那么多,都已经死掉了,干嘛那么累,有时寒七果会说要不要我帮你,帮你把眼睛挖了,看不到我你的心会慢慢死掉。寒七果出了很多主意都没得到狼头的肯定,最后还狼头自己悟出来了——爱是付出。它喜欢寒七果继续露出无邪的微笑,它不想再让寒七果费神,它决定离开,它要最后看寒七果一眼,一眼之后它将真正死去。头狼死后,眼神没了光泽,皮肤开始腐烂,气味难闻,寒古拉他爸要把它扔了,寒七果抱走它,将它叉在山顶上最高的树枝上,让它无所顾忌的欣赏美景。寒七果从小就知道爱是分享不是拥有,她逃开诺玛的束缚,朝哥哥跑去。

寒古拉从地下跳起,在空中停留的瞬间他看见了躲藏在树叶之后的人,好似秋日里满地的花瓣,舍不得践踏半步,她看起来有些难过又有些愤怒还有那么一丝的惊讶,最后全化作了惊恐。寒古拉落在一头貂齿骨兽头上,那貂齿骨兽晃动着脑袋,寒古拉如期的被甩下,单手抓着它尖利的牙齿保持不掉下,另一只手里的木棍随意的貂齿骨兽脸上胡乱画着,先时看起来是一团乱线,后来再看时发现是一种身长巨大,牙齿锋利,眼神凶悍的动物,用现代人的眼光看,会认为那是一条巨龙长着血盆大口,这大口随着貂齿骨兽的愤怒越来越大,表情也就越来越狰狞,吓得四周的貂齿骨兽转身就跑,体积大的动物转身并没有写得那么轻松,平时它们都是有序的转身,如今挤在间隔不超过二十公分的树林中,转身就成了高难度的技术活,它们抬起后脚,单脚着地,有或是屁股着地,有或是头着地,有或是太胖卡在树与树之间,造成交通堵塞。寒七果赶到时,正好看到一群貂齿骨兽扭成一团,形成个巨大的九连环,无处下手帮助它们。唯一幸存的貂齿骨兽,在见到这番景象后,跌跌撞撞逃出森林,停在河边,打算喝口水压压惊,却一声不吭地倒在了水里。从它身后爬出的寒古拉,将它翻了一面,见到很可怕的一面,火红的一条龙,跌撞的伤痕看起来就像龙的麟。寒古拉盯着它那双爆出的眼睛,判断出它被自己吓死。

经过一番剥皮剔肉的繁琐工序后,一架貂齿骨兽的骨架矗立在河边,头微微下垂,好似在饮水,日后吓坏了不少动物,害得它们好些天不敢来这条河里喝水洗澡,这大概是早期的装置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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