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章陆陆续续将背景交代清楚之后,就会上扣人心弦的悬疑大剧,保管大家看得过瘾哦。各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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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目惊心。”耶律贤将手中的账簿狠狠砸在地上。
郭廷伟赶紧捡起来放回他手边的案几上,依旧恭谨地垂首立在一边听主子大发雷霆。
“周必昌上任才两年,仅仅云州一地记录在案的赋税就有百万两。以此推算,过去十年西南各州县收缴的赋税不下千万。皇上体恤西南有边患,除了酒税上交朝廷,其余全部交予招讨司统一调度。责令除部分充实边防之外,其余皆发还各州郡发展渔牧农桑。可是十年了,这么多钱里没有一文钱给南边的农田买过种子,也没有一两银子给北边的牲畜添过饲料。边境守军呢,打仗还要向朝廷要银子,要向各部族征口粮。即便是这样,党项吐谷浑年年犯境,屡剿不灭。皇上治罪耶律挞烈节制西南不力,贬为庶民,流放西北。责令北府大王院抄没其所有家财,竟然只抄到了不到三千两银子,五百名家奴。那些从百姓身上一分一厘盘剥来的钱统统都到哪里去了?!真是越穷越贪,越贪越穷。”
近日的云州宁静祥和。灾民分到了粮食,死囚亦然。虽然皇上仍未下明旨赦免,但是至少这些人不会在圣旨到达之前先饿死病死。耶律贤明白只要死囚还活着自己就有机会想办法救他们。白达旦一案后他一直忙于善后,之后从朝廷讹来银子,他又忙于赈灾,直到此时民生初定,他才有空着人清理周必昌留下的遗物,发现这份他暗自记录州郡赋税收缴的秘密账册。也才有空来寰州招讨司彻查账目。
郭廷伟等耶律贤消了怒气,逐渐冷静下来,给他倒了杯水才开口道:“周大人上任两年、查了两年也只查到些皮毛。可见这其中官官相护,弯绕极多。为了弃卒保车,这些人连前任招讨使耶律挞烈那般位高权重的王族亲贵都可以牺牲,可想而知这里头牵涉的人有多么位高权重。殿下万万不能操之过急。”
“你也说了周必昌明察暗访两年都只查到些皮毛。如今他人也死了,我更是连从何查起都没有半点头绪,就是想急也急不来。”耶律贤冷哼一声。“你可是云州府的元老了。周必昌上任之前你已经在此地任职五年。虽然多年来不升不降始终是个知事。但是对云州的内务必然十分洞悉。你说说,我要彻查云州的吏治贪墨,应该拿谁开刀?”
郭廷伟腆着笑脸道:“殿下有心彻查州府官员,下官身在其位,自然是要避嫌。怎么敢给殿下拿主意呢?”
耶律贤白他一眼。“你若真有问题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了。就冲着周必昌在乱军围城之境冒险把你送出城,留你一条性命,让你来给我通风报信,我就信你。”
郭廷伟这才正经作答。“下官以为清查贪墨之事有两种办法。可以由下而上,也可以由上而下。”
“怎么说?”
“凡举贪墨之事,无非大贪、小贪两种。小贪之人显白于外,大贪之人深藏于内。殿下若是自下而上查,只要去核实州县各级官员生活水平与俸禄收入不符而又无祖荫祖产者,必有收获。可是此种方法容易打草惊蛇。只能抓到一些不足为虑的虾兵蟹将。上面之人一旦警觉,殿下再想往上查就难了。”
听到这里,耶律贤顿来了兴趣。“若是自上而下去查呢?”耶律贤没想到郭廷伟此人平日嬉皮笑脸、卑躬屈膝、一副佞臣的嘴脸,肚子里还是有些真学识的,周必昌并没有看错人。
郭廷伟道:“自上而下去查,殿下就要目标明确,证据充足,务求一击必中,干净利落。切不能让被查之人有机会洗白脱身甚至反咬殿下一口。”
“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耶律贤重重一叹。心中也明白这两种方法各有利弊,难以权衡。
“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郭廷伟指指内衙门外的人影。“眼下时辰也不早了。殿下府中的家奴在门外候了许久,只怕是来问殿下今日午膳是回内宅用还是在招讨司用?”
耶律贤站起身来,对着门外的家奴道:“来了这么久,还未上寰州的街上转过。你回内宅叫上顾公子与顾小姐,今日我带他们出街上吃去。”
家奴闻言愣了一下才吞吞吐吐道:“顾小姐和顾公子半个时辰前就出门吃饭去了。”
耶律贤本来是打算找个机会化解与顾井匀之间的僵局。同时心里也十分歉疚他二人一路陪伴自己跋山涉水到云州,又经历刀光剑影,却没有一顿安生饭吃。想着寰州相对富庶,好吃的东西也多,正好补偿他们一下。谁知道这兄妹俩不是能亏待自己肚子的人,到寰州还不及半日就迫不及待撇下他自己出去潇洒了。
郭廷伟站在一边想笑又不敢笑,耶律贤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只能把气都撒在郭廷伟身上。“你呢,不会刚到寰州就有饭局等着你吧?”
郭廷伟明白耶律贤只是拿自己撒气。莫说确实没有饭局,就算真有他也没胆子去啊。“殿下说笑了,下官这么个芝麻小官哪里有人设宴招待。寰州街巷下官也有几分熟悉,不如就由下官陪殿下上街上走走,顺便察看一下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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