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冬初的季节,风已很冷,百叶凋敝。
那是一片枫叶林,可曾记得有一句诗句——停车做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枫叶最为娇艳的季节在秋季,如今已经过了,然而,枫叶的斗志依旧昂扬。
稀稀落落之中,枫叶依旧飘飘而落,叠着地上,仿若拼图一般,灰的,黄的,橙的,红的,五颜六色,五彩斑斓的一片世界,迷了人眼。只一张油画,完全无法描绘出这片随时都在变化的美景。
那里有一个圆形小湖,波光闪射,那小小的枫叶化作一叶扁舟,泛舟湖上,若有风,它们会摇摆,会沉浮。生命的意志不也总在飘摇,总在沉浮,然而,哪怕在短暂,我们也要珍惜。
一个小小凉亭伫立在湖畔,小亭有四根柱子,四个翘角,四只凤凰,或展翅,或梳羽,或独立,或鸣叫。
亭子内有一张石桌,东西各坐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左一个一身黑袍,右一个一身白袍。二人凝神对弈,轮到黑袍老者落子,他夹着一颗黑子盯着棋盘思考着。
第三个坐在南面,背靠湖泊,一双手十指交叉,双肘拄在石桌上,下巴拖在手背上,他似在观看二人的对弈,然而,他却带着一张鬼脸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容,摸不透他的表情。
他来了,下了马,迎上两步,一双眼冷森森,寒阴阴扫视着三人,最后落到了面具男的身上。
面具男放下了手,抬起了脑袋,面具眼洞之内隐隐有笑意闪现。
忽然,两个老者几乎同时闪手,一黑一白两颗棋子化作流星的速度,又贯左长矛的锋锐,鬼使的嗜魂,远远的就想要贯穿玉天涯的身躯,夺取他的灵魂。
这两颗棋子绝非寻常的棋子,细细一看,他们还似各自拖着一条透明的尾巴,那便是雄浑的内力。
它们甚至可以贯穿钢刀,何况身无铠甲的鲜血肉身。
只见玉天涯开掌翻聚,便有一团透明真气聚集在掌心。直到两颗棋子来到身前,他才推手而出,三股雄厚的内力顿时交汇在了一起。黑白棋子悬停在空,在三股真气形成的球体之中,好似陀螺一样翻转,越转越快。
四周空气随着三股真气的交汇而变热,狂风由交汇点迸出,卷地而去,尘土飞扬,落叶圈卷。
只听玉天涯轻喝了一声,两颗棋子便被从原路推了回去。两位老者顿时面色潮红,青筋暴涨,咬着牙关,一个左手搭在右手,一个右手搭左手,全力灌输真气。
终于,两颗棋子又被推了上去。
只见玉天涯将手稍微往后回撤,猛然间的一个使力。顿时“砰”一声,两颗棋子竟碎成了粉末,而两个老者更是受冲击的影响,摔落了下去,并有血从嘴角溢出。
玉天涯也受到点影响,右脚向前跨出了小半步。
“啪啪啪。”
掌声响起,原来是那面具男站起了身,称赞道:“天下第一大盗‘天涯浪子’果然如传闻中的传奇。”
江湖永远少不了盗贼。有侠盗,有恶盗,也怪盗,甚至还有情盗等等。
又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即便是盗行,也会有站在顶点的王者。
“天涯浪子”当今天下第一大盗,一个神秘的盗贼,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和姓名,其真正身份更是无人知晓。
他有自己一套独特的行事作风,最显眼的特点是一片刻有“天涯浪子”的金叶子,那是他的明信片,每次作案,他必会留下一片金叶子,已示纪念。
传闻中,天涯浪子不仅武功绝顶高强,更是长得一表人才,貌美非凡,城北徐公。是多少少女憧憬的梦中情郎。听闻有一些盼他如痴的千金大小姐甚至故意将财宝敞亮开来,期望着,祈祷着他的光临,最好的结果是——假如他真如传闻一样英俊潇洒,那就把她也给偷了吧。
玉天涯盯着面具男冰冰冷冷道:“把郭开洋的去处说出来,我等着取你性命。”
面具男走到亭子台阶前,两个老者早已回了气,跟着站立在一旁,面具男道:“我一直很好奇你跟这郭开洋到底是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你只需把他的去处说出来。”
“你既不想多说,我也不过问。”鬼面男说道,又见他拍了拍手,随即从一侧丛林中缓缓走出了三个人,两个武士押着······陈洪羽出来了。
才消失几天,陈洪羽显然吃了不少苦,一张脸苍白而慌张,扑通一声,跪在面具男身前,哀求说:“总舵主,我跟随于您已经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别将我交给他,否则我必死无疑!”
玉天涯双眼微眯,道:“你想用他来与我交换什么吗?”
面具男走下了亭子,来到陈洪羽身旁,道:“很简单,我想要你身上那份藏宝图,你把藏宝图交出来,我便把他交给你。”
陈洪羽用双膝磕着一步:“总舵主,不要!”一张老脸甚至要哭了。
面具男道:“你的朋友虽然是死于我手,但是没有什么比被朋友背叛还伤人心。”
玉天涯杀气旺盛,道:“你放心,就算你不把他给我,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杀了他。”
面具男道:“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加入我们吧,让我们一起共创霸业。”
玉天涯冷笑道:“什么霸业,你想当武林盟主吗。”
“哈哈哈!”面具男仰天大笑,摇摇头道:“玉天涯啊玉天涯,难道是我太高估你了吗?”
“呵呵,你难不成还想当皇帝?”玉天涯笑道,同时心里暗下决心:“看来此人身后的组织的确格外庞大,越快铲除越好。”
面具男道:“如今的皇帝,昏庸无道,治国无方,是该换个人来给全天下百姓个交代了。”
“呵呵,那我还真是期待。”
男子双瞳似乎闪光,道:“如何,要不要加入我,以你的才干,绝对不会让你屈才了。”
玉天涯道:“可以等我们把账先算清楚了在说,也不迟。”
“哼!原来你是这么一个不识抬举之人。”面具男愤怒一甩袖道,忽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没等玉天涯询问,就见他俯下身子,侧着脸,一边对着玉天涯,一边对着陈洪羽,又见他抬起手,将面朝陈洪羽的那一面掀了起来。
只听陈洪羽惊呼一声:“是,是你······”那一声惊呼好比惊弓之鸟,甚是骇然!然而,才说到“你”字,面具男的右手已幻化成了鹰爪,捏碎了他的喉咙。
陈洪羽“额”一声,死不瞑目倒地。
玉天涯登时纵身而来,探出手想要抓取面具男的面具。但是两个老者早已一跃而来,各与玉天涯交了一掌。
玉天涯后空翻七百二十度,稳落在数米开外。但此时面具男已经重新带好了面具。
而恰巧在这时候,有一匹马疾驰而来,来的也是一个武士,一下马便冲到了面具男耳侧耳语了几句,之后便退开了。
面具男道:“我一只很想和你真正交一次手,不如咱们今天来过两招吧。”
那黑衣老者当即道:“总舵主,此人武功甚高,还是我们三人联手一起制服他为好。”
另一人道:“总舵主,黑衣护法说得是。”
面具男却打了个手势。
那黑衣老者又道:“总舵主,刀剑无眼······”
然而,面具男似乎有绝对的把握,执意而为,道:“你们都不必说了。”说罢,向前迈出了一步,戏玩一般道:“如何,和我比一场。”
“你还没有回答我,知不知道郭开洋在哪里。”
“哈哈哈,郭开洋吗?”鬼面男再次大笑,指着一个武士说:“你是不是也叫做郭开洋?”
那武士抱拳躬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