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债主,他欠我十万两黄金,象牙玉雕一百对,血珍珠一千粒。”
“放屁。”胡桃桃自然明白他是在说笑话,可是想想:“那个叶飞一身打扮也不像个有钱人。”再仔细想想,终于恍然大悟:“可恶,这两个家伙都是混蛋,都在骗我。”
她发现得好像太晚了。
“你快说,否则小心本小姐再咬你一口。”
玉天涯笑着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这女人的心思真是最难以琢磨的,它就像一个万花筒,转一下角度,便会出现另一朵不同的花朵。只是这花朵指不定是哪种花朵,可以美丽,也能在美丽之下带着刺,甚至带着毒粉。
他们二人总像是一对小冤家,逢嘴经常互相刁难,调侃,打趣,却也乐得快乐,然而,千不该万不该的是,“记仇”这东西有些邪门,总喜欢冷不丁的窜上门来。本来谈得好好的,她这心思忽的着了魔一般,转念想到:“我干么和他有说有笑的,他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就这样原谅他吗?这岂不显得我太软弱,太好骗,心肠太软,太依赖他了,以后还怎么发威。不行,本小姐决定不和这混蛋讲话,除非他自动找我认错为止。”
心思这么一动,她还真绑住了自己的舌头,铁了心不开口了。只是心头的怨气需要点方式来发泄,伸着小手,抓着玉天涯的大手,往上一拉。真当自己是个吸血鬼了一般,张着嘴,露出小獠牙,又要再咬一口。
可是玉天涯早已明白她的手段,岂能让她得逞,只是用点劲,往外一摆,胡桃桃便已失去了目标。并见玉天涯俯下身子,贴着她的耳旁,面带邪笑,悄悄说了句什么。
说得胡桃桃那张抹得粉粉的脸蛋,霎时变成了红色的,一个小脑袋顶袅袅生烟。
“你,你不要脸!”她忸怩着骂了一句,把下巴子微微埋在了胸口,鼓着腮子,也害羞,更也娇艳欲滴。
你问玉天涯说了什么,原来这玉天涯真的很坏,悄悄跟她说了句:“你再咬我的手,我就在你的小耳朵上咬上点痕迹。”
害得胡桃桃心头那只小鹿险些没飞出来。
二人中途经过了一个小镇,胡桃桃去换了一身衣裳,也没太过逗留,就又启程了。玉天涯心疼他那匹宝马,所以又给胡桃桃买了一匹小白马。这是一匹母马,没想到这大黑马却是色心大起,双眼冒心,昂起脑袋甩了一甩,踏踏足,喷了喷气,“卜嘶露露”长叫了一声,显然是在向那母马展示自己的雄壮英姿,以期博得欢心。
这可乐坏了俩人。
“死色马,臭色马,跟你的主人一个德行。”胡桃桃指着大黑马好说了一通,明着指桑骂槐。又瞥了玉天涯一眼:“瞧你那德行,一匹马的温柔都没有。”
“唉,这女人真是麻烦。”玉天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有没有摸清楚胡桃桃打冷战的原因,还是说心知肚明而故装糊涂。
二人一人一马,又朝前走了一两个时辰的路,这冬初的夜来得很早,大概六点钟的时候已经漆黑一片。胡桃桃正在埋怨不先在那个小镇住下,便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新的小镇上,他们找了客栈,租了房,吃了饭。冷战是由胡桃桃自己发起,想说话,也舍不得说,只好磨着耐着,闷闷不乐回了房,倒头便睡。
受了那么一场惊吓,她的确是累坏了。
第二日,玉天涯一大早就起床了,正在洗簌,小二敲了敲门:“客官,有您的信。”
“我的信?莫非是大哥二哥的?”心头想着,赶忙开了门,见小二手头反扣一张面具,上面还有一封信。玉天涯不禁眉头一皱,接过手,发现这面具与那面具男的相仿。
“来送信的人长什么模样?”
“一个长得很高大威武的武生,送完信就骑马走了,而且走得很赶。小六子我也不敢耽搁,立马就给您送上来了。”
玉天涯从怀中摸出了点赏银给了小二,小二欢欢喜喜,连连道谢退了下去。
玉天涯闩上了门,站在桌前,面色凝重,拿着那面面具翻看了几眼,心想大致是那个面具男送来的外,到底也没看出其他名堂了。他将那面具搁在了桌上。目光已移往那封信上。这封信信封平平常常,用腊封着,没有署名没有地址,什么多余的痕迹都没有。
他拆开了信封,里面有一张纸条,玉天涯拿出来一看,面色登时变得深沉,甚至有些阴寒,上面字不多,用秀圆的字迹分着三行分别写着:“今日午时来xx;郭开洋的消息;元镇海的仇。”
他反复看了几遍,才将那字条塞入了那信封之中,阴沉着一张脸,取出一个痰盂,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信封,待一切都化为灰烬之后,他收拾了一番,挂上赤龙剑朝门走去。眼看着双手就将触门之际,他迟疑了:“还是给小丫头留封信吧。”
寄信的究竟是不是那面具男,是敌是友,是否有埋伏,都没有个清楚,只恐有个万一,是不会让胡桃桃跟着去的。
他拿来笔墨纸砚,想了一会,在纸上写上了一句:“小丫头,我有事先离开了,不要来找我,江湖凶险,你自己一个人在江湖闯荡很危险,还是回家吧。”停下笔,迟疑了会,才又落笔添上了一句:“之前是的事是我不好,你回家去,我把事情办完之后,再去找你亲口向你道歉。”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条用灿烂烂的青色宝石做的挂坠,将那字条压在了桌上。而自己毅然昂首阔步,出了门,关紧了门,望了胡桃桃房门一眼,转过身,出了甬道,下了楼。
他这信还真挺敷衍的,说让胡桃桃回家去,等事情办完了就去找他,那么,他知道胡桃桃的家在哪里吗?
“客官,您这么早要出去啊。”
“嗯,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进了后院马房,牵了马,上了马,奔驰而去。谁知他才刚出小镇,胡桃桃已醒了,开了门伸着懒腰,准备吩咐小二打点水,见玉天涯房门紧闭着,心头暗道:“本小姐都醒了,岂能让你贪睡。”遂使劲敲了敲门,才拍了两下,那门便自动开了,瞥了一眼,不见人,胡桃桃心下觉得奇怪:“这坏蛋莫不成掉进坑去了。”又鬼鬼一笑:“嘿嘿,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里面偷藏了什么。”遂鬼鬼祟祟将身子顺了进去。
楼下小二正在摆桌椅,擦桌子。
“蹦蹦蹦”传来一阵急响。小二忙回头,即见胡桃桃挂着两条泪痕,带着一脸怒气与悲愤,冲出了客栈,街道左右两头各相望。
忽听她吼了一声:“我不会原谅你的!”便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又见她手头拽着一张字条和一条坠子,小二心下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小心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胡桃桃转过身,冲到他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吼道:“他去哪了”
把小二吓得胆差点都破了,连忙道:“和您一起的那个公子说要去买东西,很快就回来。”
“朝哪去了。”
小二指了指:“东边。”又道:“只是也不知道这公子要买什么东西,却还骑着马,而且很急的样子。”
胡桃桃使劲摔手,将小二摔了个四脚朝天,“哎呦”叫个不停。
“混蛋!!”又听胡桃桃大吼了一声,便见她冲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