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哪里有血口喷人,”楚王从龙案上拿起一个娟布裹着一个印鉴扔到芈仪身前,“这合约可是高阳公主你亲自签的,许给本王八百里商於之地也是高阳公主你亲口说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说什么。”
芈仪低头看着地上的绢布说道:“人证?谁是人证,你楚国朝堂的这些官员吗?那和我一起进宫的库铎库将军也是我的人证,证明我说的是六里地,物证?这绢布吗?这印鉴是假的库将军上次来没有告诉大王您吗?大王您这样说出去就不怕天下人笑话您吗?”
“一派胡言,”楚王气的脸都涨红了,“那库铎也是个小人,歪曲事实蛊惑本王杀了三朝老臣上官部,这笔账,本王也要算在你的头上,来人,将高阳公主给本王拖下去重重的打,以慰上官大夫的在天之灵。”
秦王说完,立刻就有士兵上来将芈仪拖了出去,雨点般的板子落下来芈仪硬是一句声音也没发出,那种身体几乎被打烂的痛真的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额头的虚汗打湿了她的头发,粘腻的粘在脸上,芈仪虚弱的趴在凳子上,只凭着一口气硬撑着,终于在第四十二个板子打下来的时候芈仪痛的昏了过去,只是秦王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兜头一盆凉水浇下来让芈仪打了一个激灵从昏迷中转醒,满身的鲜血已经看不出原先裙子的颜色,软软的趴在地面上脸贴着冰冷的地面,从宫殿的门外到宫殿中央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景暇就站在楚王下首的位置,身为丞相的他穿着银白色的官服,绣着银色云纹的衣摆那样华美精致,他的表情依旧漠然,即使她已经被人欺辱成如此模样他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芈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是泪水顺着鼻梁打湿了地面。
“高阳公主,你欺骗本王,出此手段来让本王和齐国断交,你若知罪,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给本王道歉,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芈仪冷睨楚王,咬牙道:“本公主哪有欺骗大王你,本公主不怕死,就怕楚王你到时候受不了天下人的指责,因为本公主是被你逼死的。”
“你……”楚王指着芈仪,额头上青筋暴起,“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骗本王,那你为什么到楚国来,任由本王处置,难道不是心中心中有愧吗?”
“大王您问的问题真好笑,若不是您占了我秦国的四座城池,本公主回来吗?没想到楚王你也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不知道天下人说你楚国的人多一点还是说我秦国的人多一点。”说道最后,芈仪笑出声来。
楚王面红耳赤,被芈仪反驳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鼻子重重的喘着粗气看来是气的不轻,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太子屈能站出来向楚王拱了拱手说道:“父王,儿臣以为高阳公主冥顽不灵,损害我楚国利益,论罪当斩。”说完他不屑的看着芈仪,上次他强要芈仪不成反被打,这个仇他一定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