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乍起,衣袂飞扬,在漫天狂舞的枯叶中,一身黑色风衣的吴能右臂向后一挥,指向由于惊魂未定已经瘫软在地的虎哥:“把他给我拷喽!”,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猎豹般向前暴射而出,后面的精诚和雨欣也几乎同时起步狂飙,犹如两架僚机在吴能的左右两翼策应着,三人布成“品”字形,猛冲向对面的神秘卫衣男。
卫衣男微微一愣,倏然转身朝着巷子的黑暗中狂奔而去。
“站住!”吴能暴喝一声,脚下步伐频率瞬间猛增,眼看就要追上,但前面的卫衣男也陡然加速,一瞬间再次拉开了距离,眼看就要冲出巷口。吴能心中一急,顺手抄起靠在旁边墙上的一根竹竿当做标枪掷向卫衣男的后心!
卫衣男身形一滞,微一侧身,同时右手一探,将从自己肩旁即将掠过的竹竿抄在手中,紧接着,双手握竿,足尖一点,一招“回头望月”,腾空而起的同时,朝着由于自己刚才的停顿,距离已只有两步之遥的吴能的头上挥竿劈下!
面对这如同斧劈华山,势大力沉的一竿,吴能不退反进,借着前冲之势,欺身而上,贴近卫衣男的前胸,避开了即将挥下来的竹竿的攻击范围,同时一拳挥出,轰向卫衣男的胸膛,卫衣男招式已老,急忙收竿,化劈为刺,以一个剖腹自杀的姿势,将竿头刺向吴能的后心,吴能心中一凛,奈何距离太近,无法躲闪,只好继续向前挥拳,想要和卫衣男拼个两败俱伤。
眨眼间,拳风已将卫衣男的前襟吹得向内凹进,竿头也已距离吴能后心不足一厘米,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竹竿竟突然不能再进分毫,铁拳却早已没入卫衣男的前胸,将其击得闷哼一声,连退数步,竹竿也脱手而出,吴能回头一瞥,原来刚才是精诚在紧急关头抓住了即将刺到吴能后心的竹竿,并将其顺势夺入了手中。
“看你这回还往哪跑?!”吴能双手握拳,一个健步朝卫衣男奔去。卫衣男也不恋战,掉头继续狂奔,四人在凄寒的夜色中如四匹奔驰的骏马,迎着秋风,踏着落叶,如流星赶月,驽箭离弦。
追风逐电了大约三公里后,卫衣男与吴能一行三人都已是体力不支,弯下腰后,双手撑膝,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
“够……够了,不要再追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坏人,但由于我的工作涉及机密,我不想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卫衣男再也忍受不了吴能等人的苦苦纠缠,气喘如牛地对身后的吴能一行三人道。
“你不是坏人?谁信?你刚才出手那么狠辣,现在认怂了?晚了!说吧,是群殴还是单挑?群殴,就是我们三个殴你一个,单挑,就是你挑我们三个!”吴能的呼吸逐渐平和下来,直起身后道。
“哼,本来觉得你们是警察,也属于国家工作人员,不想大水冲了龙王庙,但既然你们苦苦相逼,那我还是选单挑吧,我一个人打你们三个!一起上吧!”卫衣男双拳紧握,微眯的双眼暴射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睛芒。
“等一下!听你的意思你也是国家工作人员,那你拿出你的证件给我看看?”吴能右手一挥,摆出了一个暂时休战的架势。
“这样吧,你们先把自己的工作证给我看看,我才能出示我自己的证件。”卫衣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
“诶,你这人还真是够能摆谱的啊!你以为自己是谁?让我们警察先出示证件?!”精诚闻言,心中很是不快。
“算了,谁先出示证件还不一样?就给他看看吧。”雨欣说着,把工作证掏了出来,朝卫衣男走去。
吴能和精诚怕雨欣有危险,就一左一右护卫着她走到了卫衣男的面前。二人最终极不情愿地将证件也交到了卫衣男的手中。
“好了,谢谢三位警官的配合,这是我的证件。”卫衣男把工作证还给三人的同时,把自己的证件递给了雨欣。
“国安局特别行动科副科长,展鹏飞?”雨欣展开证件后楠楠自语着。
“你是国安局的特工?”吴能一把扯过来展鹏飞的证件仔细地看了看。
“没错,我是国安局的,我还有事,先走了。”展鹏飞收回自己的证件后,冷冷地回了一句,随即转身后大步流星向远处走去。
“咱们有缘再见!”杨精诚朝展鹏飞喊了一嗓子。
“最好再不相见!”展鹏飞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应道。
“这个家伙神神秘秘的,满脸写着‘不要靠近我’几个字,还真是一点亲和力都没有啊。”杨精诚望着展鹏飞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感慨万千。
“特工的身份本就特殊,往好了说这是他们的职业习惯,往坏了说这叫职业病,不过他说最好再不相见也是有道理的,有他们特工出现的地方,一般都是有大事发生。好了,咱们还是干好自己的正事吧,明天咱们带着土样去路主任那里,化验一下里面到底有哪些成分。”吴能说完后,拍了拍精诚的肩膀。
翌日清晨,愁煞人的秋风裹挟着秋雨荡涤着大地,似乎是想洗刷掉人世间的一切罪恶,吴能、雨欣和精诚冒着连绵不断的冷雨相继赶到了法医鉴定中心。
“路主任,土样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吴能看到在实验室里化验了半个多小时的路兆基终于走了出来,连忙问道。
“嗯,检测结果表明,这些土样里面含有大量的火碱成分。”路主任翻开检测报告看了看后,回答道。
“火碱成分?里面不含84消毒液成分吗?”雨欣俏媚微皱,疑惑地问道。
“没有漂白剂之类的物质,只有火碱这一种。”路主任斩钉截铁地答道。
“糟了,这回鲁米诺试剂只怕很难起作用了……”吴能听后,心里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