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也不甚知小娘儿们都爱聊个什么,不若那些小丫头活泼有趣。”这婆子笑了笑,束手立在边上。
“凝南也是头回出得远门,婆婆不必太过约束,随意说说当地的事儿也便罢了。”平凝南走到这小厅内落座,也招手另一个随侍身边的丫鬟给婆子请了座。
“若是如此,倒与小娘儿可聊的两句。”婆子听闻平凝南语气一贯平和亲人,也便放松几分,与平娘儿聊起几句这阳西坡上闲话。
“大少爷,汤药已经给平大小姐送去了。”灰衣小厮站立在门外,俯首回复。
“好。”回答的人声音听着总有些气血不足,衬着几分虚脱,又强打精神一般。
“大哥,你明日当真要去常家?”屋内还有着一个年轻男子声音,这急切的语气却是陶玉兴。
“她送来药方,我自然要去见她一面。”这略带虚弱的声音在另一个人说话衬托下,更加显得小声。
“那常半香如此刁蛮,都踢门而来,更何况先前还要嫁给别人,这样的娘们娶回门来岂不是要霸了陶家?”陶玉兴的声音愈发洪亮几分,“大哥伤势又这般严重,待好些再去也不迟,不去也是应当。”
“玉兴,本便是我的错,婚前新郎官不见了人影,哪家姑娘都受不得这般委屈的。”想来这一直说话虚弱的人,便是常半香本应当嫁与的夫君—陶玉山。
此时,兄弟二人正是在陶玉山别院中聊起今天常半香差人送来药方的事儿。陶玉山身觉愧疚,应当****亲自赔礼致歉,陶玉兴因着经历了先前常家迎亲一事,对常半香甚是不喜,自然更不同意自己大哥拖着伤势****赔礼,万一那常家刁难几分,怕大哥这伤势要加重不知几分了。
正在争执之际,门外响起一声人响。
“玉山伤重,这么晚了还吵闹什么?”房门开启,陶士先微皱着眉头进来。
“爹爹。”陶玉兴往外迎了一步,倒也恭敬的行了礼,“爹爹,大哥定要明日去常家赔礼,我正在劝呢。”
“你倒是还算清楚。”陶士先看了眼想起床的陶玉山,“罢了,歇着,不必起身了。”
“爹,玉山自然是清楚此事,不论对常家或是陶家都是莫大影响,连累爹这些日子受累。”陶玉山此时半仰面靠在床边,脸色彻底没有个血色。
“此时也并无外人,当日究竟是何情景,偏偏那时你就出了门去。”陶玉山昨日归来之际便直接昏死在大厅,直到今日早上方有了知觉,服下常半香开的药方才有而今的精神,身上不仅极重的内伤,胸口肋骨竟也被掰断般的碎裂好几根,此时能略坐起说话,不得不说常半香的医术委实出神入化了。“你回来路上可遇到常家常半香了?”
“不曾。此事却是说来话长了,咳咳。”几声气喘咳嗽让陶玉山不由得掩紧胸口,却又不敢太大力,只觉得胸口翻滚疼痛不已。
“大哥,”陶玉兴见此情景,忙转身倒杯茶回来,“大哥,慢些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