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有难,求施援手。”
“急!阳西坡陶家急!”
“秉家父:儿凝南途遇恶匪,幸为侠义所救,暂居阳西坡陶家一族,盼团聚。”
水飞白将手中刚从路过的灰鸽之上截下来细小书信丢入火堆,书信外本套着特质竹筒以蜜蜡封印,刻烙陶家家徽,此刻那些个竹筒一个个安安稳稳的在旁边早已铺设好的绸布之上,大约数数约莫个七八个。看着印记,倒有三四个是十分崭新的。
“嘶。”水飞白手指轻盈的扭住竹筒要害,另一手中持着一把极为细小的针般的锥状物件,对着封印开口之处滑过,切面平滑竟似不曾开启过,这动作也是娴熟至极。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竟是一列情话,水飞白翻转手中竹筒,这家徽倒是陶家的,不过倒多了点不同之处,在家徽之下还多了一个小小的凹印“玉”字。水飞白略思虑了下,挥手将铺着的竹筒收起,虽是极小的可能性,但景儿应当知道这个情况才好。
月色下,一道银光闪烁在枝头。
与此同时陶家
“平娘儿可好些了?”灯火已经亮起许久,一位年岁在三四十岁左右的婆子在陶家最为清幽的旁院里问询。
“小姐大好,多谢婆婆关心。”一个看起来稚气尚未脱去的小丫鬟回了话,身姿挺直,颇有风范。
“这是老爷叮嘱为平娘儿熬制的宁神安气的汤药,交代婆子亲自送来,只是这汤药熬制的时间委实是长了些,不知平娘儿可睡下了?”这婆子笑了笑,手里端着青白纯色瓷儿,盖得严严实实,想来是怕走来凉了,都是这般双层的温起来。
“时辰尚早,小姐午后也歇了一会,这才要让人布下书稿读一读。婆婆随我进来吧。”小丫鬟行动甚是有礼,并不因年岁小而畏惧这婆子,也未曾失了礼数。这边请这婆子进去,那边已经摆手给里面的人,自然有人又去告知里面的小姐。
“小姐,是陶家老爷差人送来了安神的汤药。”进了里屋,婆子也不敢造次,小丫鬟先行几步,跟隔着一层珠帘的小姐言道。
“劳烦婆婆辛苦,陶家老爷费心了。”珠帘里传来一声娇甜声音,闻者莫不觉仿若花开雨落般甘美,说话间也传出几声衣服起落声音,隐约而低低的脚步声靠近。
“不敢,平娘儿身子好了,老爷自然也是更加开心。”婆子规矩的站在边上,手中的汤药没人去接,也不敢放下。
“珠云,赶紧接下来,婆婆也莫要急着回去,”珠帘掀动,映出一张略有些苍白美人脸,身穿一件荔枝红直领对襟薄衫,倒显现了几分好颜色,下身樱桃红百花裙也随着这美人儿走动散落一地绮丽,即便不见姿容,单单这份行走,便多寻常女子几分不同。“凝南已是躺了一日,正想找人来说说话。”这落音儿的调儿,总也是听起来柔顺谦和,惹人爱怜。
珠云也便是带着这婆子进门的小丫鬟,已经伸手接过那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