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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阿凡提的故事(3)

惭愧

有一天,阿凡提看见有个贼,正翻墙闯进自己家里。他连忙进屋,钻进一只空箱子里躲起来。

贼在阿凡提家里到处翻腾,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捞到。最后,他打开了那只破箱子,一看,阿凡提在里头蹲着。贼问道:“奇怪,你钻在这里面干什么?”

“因为我家里什么值得你拿的东西都没有。今儿个你来了,我实在觉得惭愧得很,真没脸见你呀!”阿凡提说。

眼睛没吃饱

庄子上的一个老巴依死了好几天,两只眼睛还圆睁着。大阿訇(伊斯兰教专业宗教人士)这么祈祷那么祈祷,死者的眼睛还是不闭上。无可奈何只好请来了阿凡提。

“这用不着祈祷,我自有办法。”阿凡提说,“快去端来一盘子抓饭,让巴依老爷饱餐一顿,他立刻就瞑目啦。”

“你发疯啦,阿凡提!”大阿訇气得嘴歪眼斜,嚷道,“死了的人,还能吃饭吗!”

“阿凡提,我们都被吓得魂不附体,你还胡讲哩!”巴依的老婆解释说,“我家老爷他是吃饱抓饭后才断了气的呀!”

“你们别装糊涂啦!”阿凡提说,“常言道,贪婪鬼的肚子可以吃饱,眼睛永远吃不饱。你们瞧,巴依老爷还大睁着眼睛,不是就在告诉你们,他的眼睛还没有吃饱吗!”

金币和馕

一天,一位富商跟阿凡提辩论起这样一个问题来:金币贵重?还是馕贵重?

富商说:“当然金币贵重喽!俗话说,有了金钱,在戈壁滩上也能喝到新鲜的肉汤。”

阿凡提说:“不,不对!还是馕贵重。因为馕吃了能饱肚子。肚子饱了,人就能活动,就能从事各种营生,而金币却不能当馕吃呀!”

辩论来辩论去,谁也没有说服谁。最后,阿凡提建议两人作一次为期一个月的长途旅行,富商同意了。两人骑马行走了三天后,来到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这时,富商带的馕吃完了,便问阿凡提:“你还有馕吗?”

“有,还有一褡裢(搭在肩膀前后的长方形口袋)哩。”

“给我一个馕吃,行吗?”

“不,十个金币换一个馕。”

“阿凡提,你别开玩笑。十个金币要买一匹骆驼哩!”

“你怕吃亏,就拉倒呗!”

又走了一程,富商饿得实在支撑不住了,只好用十枚黄灿灿的金币换了阿凡提的一个馕。再饿了,又用金币换阿凡提的馕吃。就这样,他们在渺无人烟的戈壁沙漠里行走了一个月,来到一个城市时,富商把褡裢里装的金币统统换成阿凡提的馕吃掉了。

阿凡提问富商:“怎么样?现在该服了吧!”富商心里虽然不服,但口中却讲不出道理来,只好勉强地点了点头。

我的手给你

一次,伊玛目(清真寺的领拜人)在水池边上洗脚,一不留神滑进了水池里。水池边上的人们纷纷向他伸出手说:“把你的手给我。”但是伊玛目怎么也不愿意伸出他的手来。这时阿凡提过来了,说:“咳,乡亲们,伊玛目生来只学会了‘拿’,可不知道‘给’呀!”说着,向伊玛目伸出了手,“好哇,阁下。把我的手给你!”伊玛目这才抓着阿凡提的手从水里出来了。

猜桃子

阿凡提背着一褡裢桃子在街上走着,迎面蹦蹦跳跳跑过来一群儿童。阿凡提笑眯眯地说:“小后生们!你们若能猜出我褡裢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就把它送给你们吃。”

“阿凡提,”孩子们眨着眼睛恳求说,“您先说说它们的样子,我们再猜。”阿凡提比画着说:“外面光光的,红红的;里面藏着拇指头蛋大的核儿,肉又脆又香甜。个儿比鸡蛋小些,比杏子大些。”

“是红桃,是红桃!”孩子们立刻异口同声地喊叫起来。“哈哈,我的孩子们!”阿凡提高兴地说,“你们真聪明,桃子不会说话,你们都能猜着它!”说着,把桃子统统分给了儿童们。

什么东西分量最重

有人问阿凡提:“世界上什么东西分量最重?”

“真理的分量最重。”

“为什么?”阿凡提回答说:“有了真理,一人可以打败千人;有了真理,黑夜里走路不会迷失方向;有了真理,目的地再遥远,最终能够达到。”

能办到的事

阿凡提想为自己买只山羊,便来到城里的贸易市场,正好碰见一个男孩牵着一只山羊站在市场的入口处。

阿凡提便问:“孩子,你的山羊卖不卖呀?”

“卖。”男孩心慌意乱地回答着,又连说,“唔,不,不卖!”

阿凡提一听男孩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感到十分奇怪,又问:“你咋说话吞吞吐吐的,到底卖不卖呀?”经阿凡提这么一盘问,男孩才把实话告诉了他,说:“我爸爸叫我把这只山羊卖掉,用卖山羊的钱来买三个馕、一斤肉,把山羊仍然牵回家。这事就是世上聪明绝顶的人也办不到呀!”

“哦,原来如此!”阿凡提想也没想,脱口说道,“孩子,你用不着犯愁,这是能办到的事呀!”男孩子两只眼睛滴溜溜一转,恳求说:“阿凡提大叔,您有什么好办法,请您告诉我吧!”

阿凡提摩挲着男孩的头,对他说:“孩子,你把山羊毛剪下来,拧成绳子,将绳子卖掉,然后用卖掉绳子的钱买上三个馕、一斤肉,再把山羊牵回去,不就得了。”男孩一听,乐得眉开眼笑。他还没来得及感谢,阿凡提已经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白天看星星

有个想入非非的巴依请教阿凡提:“阿凡提,据说白天看到星星的人财运亨通。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白天看到星星吗?我会报答你的。”阿凡提回答道:“这好办,只要你四十天不吃荤腥,呆在黑屋子里不出门,到第四十一天,你就会在白天看到星星的。”

巴依一心要使自己财运亨通,回去就照阿凡提的话做了。四十天到了,巴依面黄肌瘦,虚弱不堪,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外;一阵头昏目眩,眼前直冒金星。他无比感慨地说:“阿凡提真叫人佩服,我果然在白天看到了星星。”

还有苍蝇

与阿凡提家一墙之隔的邻居吝啬得出奇,吃饭时门窗紧闭,惟恐饭的香味跑出去。一天,一位熟知他家情况的朋友问阿凡提:“阿凡提,除了他们自家人外,恐怕再也没有别人在他们家饭桌上吃过饭吧!”

“不,有一位!”阿凡提回答。“还有谁?”朋友惊奇地问。“苍蝇!”阿凡提回答道。

愚人录

阿凡提写完了一本《愚人录》,把所有的愚人和他们愚蠢的行为全记在了那上面。国王听说后,问他道:“阿凡提,《愚人录》里没有录下我的大名吧?”

“尊敬的陛下,您的大名当然在上面。”阿凡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为了我的哪一件愚蠢行为而把我的大名记录在上?”国王惊诧地问阿凡提。

“尊敬的陛下,您忘了吗?去年有一个大骗子跑来说给您送来两匹上乘的枣骝种马,您信以为真,白白送给他一百枚金币,还有比这更愚蠢的吗?”阿凡提提醒他说。

“是呀,那个大骗子要么把马送来,要么把金币退回来才是呀!”国王惋惜地说道。“对呀,如果那个骗子能做到这两点中的一点,我立即从《愚人录》上把您的大名抹掉。”阿凡提说道。

火与水

阿凡提到一家客栈住下,热情的老板向他表示欢迎,并说:“您想要什么请尽管说。”到了半夜,阿凡提感到非常口渴,喊了几声问有水没有,可没人理会。阿凡提嗓子发干,好像嘴里燃烧着一团火。他灵机一动,大声喊道:“火!火!”

老板以为着火了,立即提着一桶水出现在阿凡提面前,问:“哪儿着火了?”

“是这儿!”阿凡提指着自己的嘴说道。

难题

一天,从邻国来了三位商人。这三位商人每人给国王提出了一个难题。可国王和王宫里的所有人都未能答上来。有人提议让阿凡提来回答,国王立刻召来了阿凡提。阿凡提骑着驴径直来到国王面前,抚胸施礼道:“尊敬的国王陛下,敝人前来拜见,有事请吩咐。”

“阿凡提,请你赶快回答这三位贵客提出的问题。”国王对阿凡提说。阿凡提望了望这三位商人,说道:“敝人洗耳恭听,请贵客提问。”第一位商人问道:“阿凡提,地球的中心在哪儿?”阿凡提不慌不忙地用手里的拐杖指着他那毛驴的右前腿说:“就在我那毛驴的右前腿下!”

“你有什么证据?”那位商人又问。“先请您量一下,如果多一尺或者少一寸的话,由我来负责!”阿凡提说道。那商人听了只好无言可对。“那么天上有多少颗星星?”第二个商人问道。“我这头驴身上有多少根毛,天上就有多少颗星星。如果您不相信,就请您数一数,多了或是少了请您找我。”阿凡提回答说。第二个商人听了阿凡提的话只好默默不语。阿凡提向第三位商人暗示请提问题。商人问道:“我的这把胡子有多少根?请你回答!”

“我这头驴的尾巴有多少根毛,您的胡子就有多少根。”

“何以见得?”第三位商人听了发怒道。

“如果不相信,请您把胡子一根一根地拔下来,我也把毛驴的尾巴一根一根地拔下来,咱们一起来数一数。”阿凡提回答说。第三位商人听了,摸一摸胡须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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