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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顺城情色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姜示范,从此让老西刮目相看。老西现在都记不得自己在大学曾经学过什么了?那段记忆当中的所有空白,都被他与蓝维誉和姜示范的感情经历所填满。

初中毕业以后,老西的父母让老西割断了惹是生非的岁月所有的联系。老西不笨而且因为本身精明,不久便考入可省重点高中,高考入院考入北宁大学中文系。

第一天到北宁大学报道,遇到了来自顺城新望区的蓝维誉,对女性外貌极其苛刻老西见到蓝维誉第一眼便傻了。

蓝维誉与老西来自两个不同的中学,蓝维誉在一中,老西在二中。老西从来没有想过顺城会有这样挑不出毛病的标致女性。

蓝维誉个头其实并不高,身材小巧玲珑,最迷人的部分是脸上的笑容,一双勾人摄魄的杏眼,加上小巧如红樱桃般的嘴唇,与迎风飞舞的栗色长发搭配在一起,让老西整个人瞬间融化掉了。

老西一对眼睛充满了金属的光泽,立刻变成两枚直直的钢钉子,恨不得抡起心中叮咚的重锤,把细皮嫩肉的蓝维誉钉在自己的心里。就是她了,老西决定把自己的一生交给这个神色冷峻的精灵。

从朦胧懂得男女之爱开始,老西遇到心仪的女孩子一向积极主动。老西早就忘记自己是在入学登记,像一个跟班似地跟在蓝维誉身后,拎包扛行李,仿佛自己不是新入学的学生,而是专门伺候贵宾的服务生。

在入学登记处,老西与蓝维誉第一次见到来自顺城农村的姜示范,顺城有四个区三个县,所有县中属吉原满族自治县最穷,而姜示范所在的椽子沟村距离还有一百多公里,如果不是上大学,姜示范不要不要说去省城,就是到县里和顺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与其他入学新生不同,从村到乡到县到顺城和省城,姜示范先后转乘了五次公交车,到学校头发脸上都是灰尘。

这位老兄见到老西、蓝维誉身板异常僵硬,一袭没有下过水的蓝色西装,尽管“一拉得”的领带扎得有板有眼,但因为衣服料子价格廉价,已经皱皱巴巴,白色的衬衣领子一边在西服领子外面,一边在西服领子里面。老西再朝他脚下一望,白袜子、大边鞋……衣服与周围的所有人不搭。

看到顺城老乡,油嘴滑舌的老西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赶紧拉帮结伙:“哈哈……我们都是顺城的,有事请吱声啊!”

姜示范显然不信任老西,双手不自觉地捂着裤裆,老西以为他是被尿憋着了,赶紧告诉他厕所的位置。姜示范依然手足无措,登记处的老师催他赶紧交学费,姜示范竟然小跑到附近草丛中解开裤带,从裤裆里拿出一叠面值大小不一的钞票。

自从老西看到姜示范这种种不搭调的动作,就暗自在心里定下两个大学目标,:一是想方设法把蓝维誉搞到手,另外要把姜示范从内在到外在的气质加以改变。

毕竟都是从顺城出来的,老西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啊!后来的一切证明,老西的想法全都是错的。虽然他在外在上改变了姜示范,在内在上也帮了姜示范一把,但姜示范的内在气质深度却难以测量,这其中姜示范能够不动声色地搞定蓝维誉,就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据。

老西由此做出总结,凡是在官场上有所作为的人,情商必然很高,把妹的手段会更高,****当然也不会差,****不强的男人做不好官儿。克林顿就是最突出的证明,一边伺候挺漂亮的老婆,还有剩余时间莱温斯基一把,要不能当好总统吗?

另外,让老西最终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在仕途上是否有前途,并不在于上面是否有背景或有人,而在于超强的把握机遇能力。姜示范把握机遇的能力与生俱来,甚至是天生的,走入仕途后,姜示范与普通的公务员并没有差异,甚至在小小的街道办事处蛰伏了十几年,之所以一鸣惊人,就在于在一种心态和坚持,坚持的心态平时看似无关紧,但有了机遇发生引爆,其能量无法估计。

棚户区改造这个历史机遇,成就了顺城30万百姓的住房梦想,改变了顺城几十万困难群体的生活轨迹,也改变了姜示范的个人命运。姜示范是一个身体和思想都会发光的人。

老西很少在家吃饭,每天吃饭没有准地方,一般是流窜着在顺城这种大大小小的饭店轮流着吃。冬天他一般组织人马到顺城三县,其中前安镇佟庄子就是一个点儿。北方的冬季,是吃货的季节,大雪滔天,冰天雪地,最上讲究的是吃哈什蚂。哈什蚂在南方叫雪蛤,要说雪蛤啊!属顺城山林中出产的品质最好。

顺城作为清王朝的龙兴之地,一些土特产一直受皇家惦记,随龙入关的皇亲国戚,旗人子弟,总忘记不了顺城的人参、单片木耳、哈什蚂,很长时间定作为贡品进贡到宫里。吃了这种东西,女的美容,男的补肾,这种例行套话,相对于顺城的土特产也不能免俗。好像全世界不管怎么地,还是要归结到男人的命根子上。

秋天和冬天,顺城当地人也有爱狗肉的习俗,顺城有许多朝鲜族人,例如顺城与省城之间,新建起来一座能容纳20万人口的新城,那地方原来叫李石寨,就是朝鲜族的聚居地,狗肉是当地一绝。不过,要说顺城吃狗肉比较讲究的地方,一个是市中心老桥附近的狗肉一条街,另外就是新望区老海狗肉、二哥狗肉。

老西一直对小动物关爱有加,一般不吃狗肉,但老西比较驴,喜欢吃驴肉,在新望区海城街,有一家“大肥驴肉”是老西经常光顾的地方。

春夏之交,老西喜欢吃羊肉喝羊汤,顺城最上讲究的是宾王区西葛羊汤。每天组织饭局要占用老西的一部分时间,“喂喂……”老西又开始在公司大呼小叫,然后来到站前“宝兰海鲜”继续嚷嚷。

这次吃饭老西并没有任何目的,老西寂寞了,想找点乐子,找了一些能玩会闹的人。老西请吃饭的人一般臭味相投,另外,漂亮妹妹绝对不能少,谁让老西这么不正经呢,没有好看的妹妹老西真吃不下东西。

人逐渐上来了,首先进来的是老西最不愿意看见的人占洲,这小子是《北宁晨报》驻顺城的记者。老西与他认识,是因为自己的装修公司承揽的一项房屋出了点问题,手底下人偷工减料,工程质量不过关,让人看出来并向媒体投诉。

老西是什么人啊!小钱不放过,大钱挣不来的主。老西过去一顿对手底下人臭骂:“你们这工程是怎么干的,全给我卷了,用最好的材料再给我弄一遍。”

这是态度,老西无论泡妹妹,还是工作,态度一直都很端正,并且目的性很强。从此,老西就与新闻媒体的占洲认识了,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吗!老西认为,记者就是小人。老西对占洲的看法是,从埋汰顺城出发,顺城的好事他不感兴趣,专找难受的地方曝光。

战洲这小子还有理由,一句话交了底:不是我不报好事,好事我真报不出来!好事的选题一上报就给毙掉了,现在的媒体就这德行,你见到省级以上电视台直接曝光过省部级单位吗?省里的媒体收拾市级的,市里的媒体收拾乡镇的,专拣软柿子捏,我们《北宁晨报》也不例外。

到了晚上6点,人陆陆续续地上来了。老西、战洲、郭旗、张胜义,女的分别是瑜伽教练韩燕、作家淑懿、奥数老师齐美艳。老西一如既往地好色,首先把瑜伽教练纳入身边,顺手吃一口豆腐,顺势在韩燕细腰上摸了一下。

韩燕也不作声,只是脚下使了一下劲儿,不动声色地踩了老西一脚。

男女间隔着坐,女的还是少了一位,虽然不够分,却为以后喝酒竞争埋下了伏笔。郭旗给市里某位领导当秘书,或许在机关呆的时间长,显得很拘谨。在城管执法部门当处长的张胜义则恰恰相反,用轰赶小贩的嗓门与美女们打招呼。张胜义太没素质了,老西让他先老实点,然后先上四瓶劲酒,男人一人一瓶。当着酒桌上的诸位美女,老西毫不在意表现男人肾不好。

叫这种酒有两层意思,一个意思是一场大战不可避免,打仗首先要发子弹;另外一层意思是,男人不易,女人何苦要难为男人呢?

座位顺序是这样安排的,老西的右面是瑜伽美女,左面是女作家淑懿,接着郭旗、齐美艳、李战洲、张胜义。老西故意让张胜义挂单,负责点菜、跑腿。

张胜义十分不满,却也没有办法,小声对老西说:“你们旁边都有美女,急眼了我叫外卖!”

“宝兰海鲜”从装修上档次并不高,消费价格大众化,由于来吃的客人较多,从大连上来的海鲜都是新货。

顺城也有几家比较高档的海鲜店,例如金丰园、海韵楼、海王府……档次虽然较高,但价格相对较贵一些。老西喜欢热热闹闹的场面,周围到处都是人,吵吵嚷嚷的伸着脖子说话,有利于接近妹妹,还显得自然。

为了再找一位妹妹来,老西把电话打给画家宋晓楠,画家宋晓楠太能装了,老西打了几次电话她都不来。先前说是要来的,但听老西介绍了一圈客人,就开始找借口。她与郭旗原先谈过恋爱,不来的原因显然还没有完全忘记旧情。

老西极其看不惯男女有点感情,就经年累月地纠缠不清。累不累啊!人活着一辈子除了闭眼睛睡觉,很多时间都为功名利禄瞎扯淡上了,留给男女感情的时间并不多。这就好比赶车没赶上,司机先一步关门把车开走,最后的办法是平心静气地等下一趟。

可有的人不?要打电话投诉,评理,有这时间干什么不好。宋晓楠就是爱认死理的人,过去多少年了,还单身一人。

老西对她说话向来不客气:“你这是浪费青春啊!如果现在没有好的,我先捎你一下,咱长途的不行,短途还可以吧!闲着也是闲着。”

电话那边宋晓楠在找借口:“啊!我刚才忘记了,今天约了一个模特,我要画画。”

撒谎也不会,老西没好气地说:“行了,你先让那模特回家,你过来喝酒,吃完饭,我全脱了,让你画个够……”

“滚!”宋晓楠气急败坏地撂下了电话。

“你新洗了床单?让我滚,你不来也行,你先洗澡,等我这边完了,就去你哪儿!”老西这嘴巴,嘴巴饶谁也不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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