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懿掀开自己的长裙,把丝袜、内裤极不道德地扔在老西脸上,她腰往下一沉,竟然毫不费力地进去了……完事后,二人像两条蹦上岸上的鱼,因为脱水,又是纠缠又是挣扎。
正张他们张嘴喘粗气的时候,外面先是亮起了一束强烈的手电光,而后是剧烈的敲门声。
老西骂了一声:“奶奶的!”
如果不是有汽车贴膜,他们二人肯定一览无余了。老西边穿裤子边捞起坐垫下的扳手,他并没有贸然出去,这荒山野地的,遇到打劫的的怎么办?老西用刚擦过****的面巾纸擦擦玻璃,隐约看到外面是一辆警车。
“这帮人抓嫖、扒眼儿最来劲……”老西看不是强盗送了一口气,在心里骂道。反正老西与淑懿已经办万事了,他还真不怕公安讹上自己,这事儿,尽管道德上不算高尚,但提上裤子不认账,警察还真没什么办法。
老西回头对淑懿说:“先把内裤穿上。”
吓得浑身发抖的淑懿结结巴巴地回答:“早……早穿上了。”
淑懿心理素质太差了,老西觉得,如果淑懿像自己一样,多几次被捉奸在床,早训练得泰然自若了。
推开车门,两个穿着制服,没戴帽子的警察,一边一个,如狼似虎地扭住老西的胳膊,然后摁在车门上,上上下下一阵摸索。
老西嚷嚷道:“我除了裤裆里是真家伙,从来不带其他凶器。”
老西是什么人啊!看两个警察卖劲的样子,没带任何警械,就知道是协警。正式公安不会这样愣头青般的往前冲。即使这样,老西也没干敢有任何过激的反抗动作,协警就是警队里的临时工,也最没素质,老西不想吃眼前亏。
“出来!”协警把淑懿吆喝下来,两个协警也不管她如花似玉了,还真想动手搜身。
老西不了乐意了:”“哎!她是女的,我摸行,你们摸可不行!”
老西实在好笑淑懿见不得人的样子,连忙说话帮她挡驾。
“喊什么!喊什么,显你嗓门大啊!这个女的在车里被你弄的惨叫,我们还以为杀人了呢!”协警开始挖苦老西和淑懿。
“告诉你,我可认识你们局长。再对妇女不尊重我可投诉你。”老西一点都没有被捉奸在车上的自卑,开始唬他们。
这时,从前面警车前排下来一个大个子,用手电往老西脸上晃了晃,没好意的连声大笑。
老西眯缝着眼睛,被来人莫名其妙的笑声造愣了,等大个子走近了,老西才看清楚,嗨嗨!原来是站前派出所所长大华。
一晃十多年不了见,大华原先很瘦的身材略微胖了些。
“华哥!我是老西啊!”老西惊喜地大叫了一声。那两个协警见老西与大华如此亲热,连忙把抓老西的手放开了,老西高兴地朝大华身上扑去。
大华趁势来了一个标准的擒拿,把老西夹在腋下,挥起大手,抡圆了朝老西屁股拍了几下。
“华哥,你不在站前派出所,怎么大黑天跑到这里来了?”老西问。
“我调宾王区来了,副局长,常务的。”大华为了表示自己有长进很行事,着重强调了“常务”两个字。
大华看到老西身后的淑懿,坏笑了一下问老西:“不是正宗的吧?”
老西片刻尴尬,转而从容:“我啊!学雷锋,学雷锋……”
老西想到自己能帮助单身女人解决生理问题,立刻感觉自己高尚了许多。
“华哥,我和小阁经常会说起你,老想你了!”
“小阁?啊!那个手挺黑的小子,我挺佩服他的,他现在怎么样?”
老西与大华说好,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日子,要找小阁与大华聚一聚。临上车,老西雷了两个协警几句:“看到了吧?我真认识你们局长。”
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老西玩是玩闹是闹,快到周末了,他没有忘记周五晚上跟姜示范、蓝维誉聚会的事,姜示范尽管已经答应了下来,但老西还要进行最后的确定。
老西从来不为了请别人一顿饭,就办一件事情。帮小阁探听消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还真想见见这两位老同学叙叙旧,谈谈感情。
打通电话,那边传来低低的应答:“嗯?啊……行,晚上7点。”
隐约有从麦克风传来的讲话声音。姜示范在开会,从老西能打通电话的情况分析,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会议,市一级的会议,手机信号会被屏蔽掉。
作为区长,上上下下要参加的会议实在太多了。有些会议必须参加,例如市委书记、市长组织的会议,这代表着身份、地位以及会议内容重要。几个县区党政“一把手”无故不来,等于给领导上眼药。
平级有相关厉害关系单位组织的会议必须参加,因为这关系到城区的能否吃亏或得到实惠。一个不善于协调各种关系的区领导,很难在位置上干长。协调、妥协、坚持是区级干部要具备的素质。区长一般都是区委副书记,除了政务,姜示范往往还要参加党务方面的会议。
下面组织的会议则更多,区委书记、区长是否出席,则代表一级领导的重视程度。每天,电视台的记者报道会议,之所以不厌其烦地把参加会议的主要领导,按职务大小顺序扫描一遍,不仅是为了增加领导的曝光量,更重要地是提醒人们,那些人重要,而不一定是那些事重要。
在党政部门工作的领导,每天上午总要看一眼报纸,看内容不如说是看领导。那上面时刻显示着顺城官场的动态。如果某位领导突然不露面,则会引起各级干部的警觉,高升或出现了其他问题,如果不及时掌握,如何拿其他人当参照物?
顺城作为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标志性城市,一个220万人口的城市,城市人口140万,农村人口80万,十多年前因为企业改制,被裁撤的局委办和所属企业太多了。过去,顺城有机械局、纺织局、二轻局、电子局……而现在这些局都已经不存在了,以纺织局为例,全部企业工人都属于集体性质,从干部到工人几乎全部下岗失业,这种局虽然是小局,但人数也在五六万左右,而矿务局和石化企业所属的集体工人,总数不会少于几十万,全市企业70%左右职工下岗失业,再没有任何社会保障政策扶持下,全部推上社会自己解决工作问题,为东北连续十多年的沉沦、动荡埋下了隐患。
“当前改制,企业普遍存在的问题是破产企业统筹外预留费用严重不足,政策性破产企业社会职能移交未到位、后续资金缺口较大,厂办大集体遗留问题较多等。”姜示范曾经一语道破了企业改革不顺,东北难以向前发展的症结。
姜示范对新望区50多户破产企业进行过调查,按照生命余年测算,统筹外费用需要4。5亿元,缺口2。3亿元。厂办大集体513户,职工总数193891人,绝大多数企业处于无资产、无生产经营活动、无主办国有企业的“三无”状态,企业账面资产、资产负债率、实际资产可变现不足3%。
东北企业改革和振兴的的目的,无非是要甩掉包袱,让企业轻装上阵,但这种包袱推给个人和每一个家庭,也绝对是不公平的。企业关停、倒闭、破产之后,许多产业工人名义是“下岗”,其实已经失业,因为人事关系依然保留在原单位,“下岗”者其实比不上真正的失业者,真正的政策失业者可以享受到社会保障等政策,而下岗工人虽然号头挂在原单位,但因为单位没钱缴纳保险,难以享受到国家提供的失业政策,真实生活要比失业者还要难过。
这十多年中,姜示范、老西等人看到了太多在顺城发生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