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符姓,霍氏,名去病,出于北戍霍家,其时适逢北戍动乱,霍家因其特殊身份,惨遭异族屠戮,到霍去病这一代,霍家几无幸存。人言,极必反,霍去病虽为霍家仅剩的几个独苗之一,却拥有了别于霍家的能力。传言中他如熊族一般力大无穷,拥有狼族一样敏捷的身手和锋利的爪子,他的身体坚硬地如同巨石族,还拥有超越每一代霍家家主的超强控雪术,正是因其出众的能力,才成了煜主身旁最为得力的干将。
——《星月百家·霍》宇文殇
北部的吞天山脉常年绿意浓浓,其上长满了各色巨大植被,诸如攀天剑,百里榕,落英草等,五颜六色透着傲人的娇艳。不过同它的外表想必有一点却是让人头疼,那便是日夜的温差,如果白天还可以在其中美美地睡上一觉的话,晚上这里冷的让你怀疑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公子,我们真要去北面吗?”
“我想去找父亲!”
杜鹃已经问了无数遍的问题,也得到了无数遍这个答案。她是一个丫鬟自小便陪在赢若伊身旁,当初去悦城时她就不能理解自己的小姐为何要做这么一个决定,为何要嫁给一个小城池的公子,而且还是一个“废人”,但是既然是小姐的决定,她也只能跟从,于是不远万里来到了悦城。没曾想几日后,他还真成了“废人”,自己的小姐竟还这般不依不挠地陪在他身边,哪怕这一次他要去北戍找父亲,她也决定随行。也许这就是正常人和身体有残缺的人的不同吧。
“可是,我家公主看不见,你又不能走,我们这样贸然去北戍,岂不是白白送死?而且,我们那马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看是不行了,不知道能不能到你那个所谓的洞穴。”杜鹃还是说出了心中的话。
“杜鹃,别说了,我们听公子的,既然来了还有什么好想的。你要是坚持不住,便走吧,我不留你。”赢若伊抬头望了望她,但是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我家公主的丫鬟,一生一世陪在公主身边。”杜鹃快步走到赢若伊身边,一下子和她抱在一起,不过眼泪还是慢慢流了下来,不知这泪水是为谁流的。
温度这东西说也奇怪,一个人的时候,温度是自己的,但是一旦两个人的时候,温度变得活泼起来,在两个人中来回地穿越,当有三个人时,温度就像是一团火把,将人之间的饥寒燃烧的粉碎。
“哎呦!”杜鹃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脑袋,疼的叫了出来,四处查看,就看到一个小毛球在地上来回滚动,兴奋异常,心中一怒,手在地上找着,想要找着什么硬东西反击他,不料一下子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吓得连忙一躲,慢慢转过头去一瞅,就看到一只兔子躺在地上,高兴地叫出声“兔子!”想到好几天没有吃油腻的东西今天可以饱餐一顿,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叫唤,直逗得身旁的赢若伊一阵笑。
“公主,你别笑话奴婢,奴婢是真饿了,可是我们不会做啊,这东西是不是直接放在火上烤就好了?”杜鹃对着霍去病狂眨眼,霍去病没有看出她的意思,只是觉得她不停眨眼,想起了北戍山中的猴子,大笑道:“猴子!猴子!”
杜鹃无名火起,一把将兔子向着霍去病一扔,没有扔着,两只手又是朝着身旁一抓,径直抓起一把土又是一甩,霍去病左躲躲右跳跳避开,便兀自捧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嘲笑起杜鹃来,惹的杜鹃更加火大,一时间忘记了天寒地冻,起身追打起来,这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在寒夜中成了一对活宝。”
“如果我的腿没有伤,我们也可以和他们一起玩耍吧?”李煜在赢若伊的怀中低声说着话。
“可以的,不过我眼睛看不见,你们要是玩的话,我也只能在一旁听着你们玩。”赢若伊淡笑着说道。
“要是我能把我的眼睛给你就好了。”李煜由下向上盯着她的脸。
“那你可是要了我的腿去,我也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你们玩耍。”赢若伊用手轻抚李煜的背。
李煜一愣,却未反应过来,他只想着将自己的眼睛给她,却不料她想的是将自己的腿给自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身旁的女子竟一直为自己着想,心中一暖,问道:“我娘亲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母爱,后来一个人住,一个人跟着性空大师学,也就渐渐忘记了失去母亲的事情,可是现在躺在你的怀里,我觉得很暖和,很舒服,我想我躺在娘亲身上大抵也是这种滋味,公主,这是不是就是母爱?”
赢若伊心中一乐,笑道:“我在我娘亲身上躺过很多次,但她从来没有搂过我,因为她生下了这样的我,父亲怪她,将她打入了冷宫,不允许我去看她。不过,我有一个好嬷嬷,总是在深夜带我过去,让我靠靠娘亲,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是靠着确实很温暖,很舒服。”
这两人一时间有了通性,李煜觉得赢若伊生在宫中应当承万人之好,却没想到如他一般没有母亲的安慰,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要保护她的冲动,脱口而出,说道:“我能抱一下你吗?”
见后者点点头,李煜用力转动腰肢,侧着身,双手环抱起赢若伊来。
因为李煜枕在赢若伊的腿上,当李煜抱住自己时,赢若伊的手放在他的背上,她觉得这姿势好难过,说道:“等你腿好了,我也想抱抱你。”
“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你说什么?”赢若伊听到李煜在轻声说着话也轻声问了起来,不过,听着他均匀地呼吸声,便知道他已经睡了,不由一笑,轻拍他的背。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树丛中,正有一对眼睛直直地盯着这四个人,尤其看到霍去病的时候,眼中的炽热更加强烈。
吞天山脉的天气就是多变,原本还是寒意的夜晚,到了清晨就变得极为清爽,不知怎的,竟下起雨来,将沉睡中的四人弄醒,纷纷躲进车内。
杜鹃,赢若伊,李煜本就经历了一晚上的寒意,手臂还有脚踝这些裸露的肌肤还感受着冰冷的寒意,被这雨水一淋,显得极为不舒服。
“这个鬼天气,要是知道今天下雨,昨天晚上就在车里睡了,真是的。”杜鹃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生气地说道。
“这里距离北面近,所以天气较为多变,等我们真正到了北戍,就好了。”李煜搓了搓手,赢若伊将手伸了过来,和他的手放在一起,使劲地搓着,时不时还呼出一口暖气。杜鹃见到赢若伊如此便心下无奈,说道:“我们一起吧,人多一些,搓起来更好。”说着便将手伸了进去,一时间六只手在一起摩擦,很快手就有了热量。
“嗤——”霍去病猛然跳了起来,对着三人露出一副凶狠状。杜鹃吓了一跳,李煜想了想,问道:“可是感觉到了危险?”
霍去病点点头,指了指南面,李煜透过马车的缝隙往外面一看,不由心里一跳,南面好像很多的东西在靠近,他看不清他们,因为那些东西躲在草丛后面,但是明显看到了草丛在肆意的摆动。
“熊,族。”霍去病艰难地说出两个字。
赢若伊一惊,问道:“外面的是异族?”
霍去病点点头,做出一副熊扑的样子,倒还真像,杜鹃一慌,自喃道:“我们几个要对抗异族?”顿时害怕起来。
赢若伊眉头一皱,果断说道:“熊族速度慢,我们这马车速度快,趁着他们还没有到,杜鹃,你用布绑住马的眼睛,防止它惊慌,然后驾车!”
“公主,奴婢现在有一点腿软。”杜鹃惊慌地说道。
“我看不见,公子腿脚不方便,只能你来,我们可是将生死寄托给你了,杜鹃!”赢若伊捏了捏杜鹃的手背。
杜鹃咬了咬牙,看了看公主,但明显后者根本没有放弃的样子,她心想确实只有她能干这个事情,于是用力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战战兢兢地爬出了马车。当她一出马车,远处原本还在躲避的异族就发现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窜出了树丛,杜鹃听到了声音,知道有东西窜了出来,但是她不敢看,她怕自己一看到就害怕地不知道怎么做了。但是当焦虑和害怕侵袭地时候,她的两只手便不听使唤,她只觉手中的布犹如泥鳅一般,在手中不停地滑来滑去,那马听到了熊族厚重的呼吸声,已经开始变得焦虑,呼吸声开始急促起来。
赢若伊急忙喊道:“杜鹃快,他们要到了!”
“公主,我的手不听使唤,我快不起来啊。”杜鹃手忙脚乱地将布条打好节,然后放到那马的眼睛上,不料那马一个扭头直接撞在了杜鹃身上,杜鹃被那马撞得一倒,刚好落在了熊的前方,最快的那一头熊猛地一扑,树枝粗大的手臂伸出,握拳就要打在杜鹃身上,说时迟那时快,霍去病怒吼一声,直接撞破马车蓬顶,一脚踏在马车上,猛地一用力,急急冲向那一头熊,然后赶在拳头击打到杜鹃前一头撞在那熊的手臂上,那熊竟吃疼的一倒,将另外两头熊绊倒。
霍去病快速回身,一把抱起杜鹃,如狼一般蹦跳着将杜鹃送回到马车上,然后一脚踢在马屁股上,那马顿时疼得大叫,迈开四蹄拼了命地飞奔起来。三头熊族起身想要追击,但是哪里追的上,生气地发出一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