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絮,韩国公羊氏后人,师从血宫宋清,善使绵掌,轻功极佳,因行事怪异性格孤僻,常以一身黑丝视人,人称“黑寡妇”,后得罪血宫长老蒙远,被逐,逃至悦城,为道主收容,始成悦城府衙。在职三年有余,对李佑萌生情愫,却未言明,于悦城叛乱遭逐,后失去踪迹,似再无公羊絮此人。
——《红历人物篇·公羊絮》
北戍楼中,听到门外响起的喊叫声,右王和孙有惑不由一惊,右王看了一眼墨翟,墨翟依旧是那个招牌的笑容,右王心中不由一阵恼火,直接说道:“快说!”
“启禀右王,城外的晋北军突然进犯悦城,现已同悦卫缠斗在一起,死伤不知。”
右王双手猛地一握拳,大喝道:“何谓死伤不知,到底死了多少!”
那声音似有一些害怕,颤颤巍巍说道:“雾太大,小的看不见,只是听见喊杀声没有听过。”
孙有惑当即反应过来,说道:“王爷,定是左王。”
“废物,废物。”右王暗骂了一声,继续问道:“左王何在?”
“属下不曾,不曾见过。”
“能调动的晋北军的只有左王,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左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右王愤怒地站起身,孙有惑看了一眼墨翟,后者依旧是气定神闲,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状况的发生,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说道:“不好,我们中计了,这墨翟哪里知道什么秘密,将城主和王爷骗来这里,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现在请王爷和城主速速前往城南,阻止两军无谓交战。”
右王猛地拍案而起,对着墨翟恶狠狠地说道:“墨翟,我记住了,下一回你别让我碰上。”
墨翟故意眉头一锁,努努嘴道:“王爷这话说得难听,我们还要交易,怎么说走就走了?”
右王和孙有惑快速朝着门外走去,右王大喊了一声:“城主何在?”,只听远方传来一个声音说道:“我在这里。”右王心中暗骂,这人真是愚蠢,让你回避,竟然跑这么远,不过,他还是强忍住,大声说道:“城南出事,你赶紧随我前去!”说罢入了大雾中,消失在门口。
墨翟见他们走后,慢慢坐下,这时一只纸鹤从门外慢慢飞了进来,落到了墨翟手中,墨翟笑道:“我就说府衙那帮人靠得住,你看,这会儿功夫一切做好,还将这传音鹤弄了回来。”墨翟快速将它打开,其中有声音传出,说道:“已从先生计,鹬蚌开始相争,不过,煜公子那边瞒不住已经带人冲了进去,老大那边执意要去找大公子,我们拦不住。”
墨翟双手托膝,低垂下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如意看了看他,问道:“主人,走还是留?”
突然间,墨翟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是戚哑,也不知是笑是哭道:“走喽,留在这北戍楼有何用处,当然走喽。”说完径自走了出去。
如意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自喃了一声,也便跟着走了。
当右王和李垚到达城南的时候,大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城南早已成了一片废墟,遍地都是倒塌房屋的碎屑,烧过的痕迹尤为明显,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那是尸体被烧的味道,而且是烧的很透,所以那股臭味尤为难闻,右王一把掩住鼻子,眼中顿时升起杀意,这好端端的一个局就被这一场杀戮全盘弄乱了,还有他的晋北军,那可是他手中的几个王牌中颇有实力的一枚棋子,现在臭了,而且,之后如何向秦王说明这个事情,毕竟是一支晋北军啊,右王越想越来气,放声怒吼了一声,随后叫道:“赢泽海在哪里!赢泽海你给我出来!”
片刻后,从西面传来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说道:“我,我,我在,在这里,在这里。”右王身子一跃跳下马来,由于跳得太快没有站稳,差一点摔倒,但他一手拖地勉强支撑住,然后快步走了过去,这个时候,赢泽海踉踉跄跄地爬了出来,看到赢泽玉过来,他满心欢喜,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嚎哭道:“泽玉,你来了,你来了,吓死王兄了,这些人,都不是人,都不是人,我还劝他们来着,他们不听,还要杀我,还要杀我,幸好我跑得快,躲了起来。”
赢泽玉猛地一脚将他踹开,对着他大声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说这些人听你指挥,不会越界,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你还敢说你没有死,你怎么不去死!”说完拿起手中鞭绳对着赢泽海狠狠的打了下去,旁边人看着,都不敢发话,他们也知道这右王的脾气,只是没有想到他连自己的亲哥哥也打。
“泽玉,我是你亲哥哥啊,你要打死我不成!”赢泽海又一次抱住了赢泽玉。
赢泽海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此刻心中的怒火根本就如同那爆发的火山,他一想到自己这般聪明,可是这哥哥竟这般无能窝囊,为什么他会有这么一个哥哥,为什么他会是这个人的弟弟,手中猛地又是一抽,但由于没有打准,鞭绳竟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一吃痛,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
孙有惑连忙过来,扶他,被他一把推开,赢泽玉咬牙切齿,愤懑之情在脸上吐露无疑,重重地一拳捶在地上,说道:“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亲自活剐了你!”
赢泽海连忙点点头,说道:“我是被人挟持,他们绑架我,威胁我,说让我放暗号让晋北军攻城,否则就杀了我。”
赢泽玉瞪着他,又想打人,只听赢泽海辩驳道:“我知道你会说我软骨头,我反抗过的,但是没有用,我终究是一个王爷,家里还有几个老小,再说我早就恨这个悦城,王兄不是一直对悦城欣欣念想,说要拔出李家的根基,现在这晋北军攻城不是刚好,李垚虽和你有一些干系。”
“住口!”赢泽玉立声喝道,“来人,给我把这个私动官兵,胆大妄为的家伙抓起来,塞住他的嘴巴,不要再让我听见他说出一句话!”
匆忙上来一队人便拉着左王走了,左王还要大声叫嚷却被一团臭布塞着说不出口。
“王爷,当务之急先稳住晋北军和悦卫,还有整个悦城。”孙有惑提醒道。
“好,城主呢?”
“城主已经过去了,就等您了。”
“还有谁,李佑何在?”
“李佑倒是没有来,李煜在里面呢。”
“哦?”赢泽玉细想了一番,当即转涕为笑,他还在为此次事情发愁,这不替罪羊就出现了。
赢泽玉站起身,揉了揉刚才被自己打的地方,又捋了捋身上的灰尘,说了一声“走,过去看看。”便再一次上了马,向着前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