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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泣血祭道友 遗恨黄鹤楼

且说从树丛中跳出一只大老虎,灵儿吓得浑身打颤,觉得自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李白岿然不动,怒视老虎,眼中喷出熊熊怒火,袭向老虎。

四目交汇,少许,老虎被这无形怒火烧得浑身不自在:这个家伙,不好吃,肉是臭的。主要是不好惹,还是到别处找食物吧。

老虎低吟一声,散去。

灵儿无力地跌倒在地:“哎呀,我的妈呀,好险。”

“好兄弟,你先在此歇息,委屈一下,有朝一日,我一定回来将你厚葬。”李白喃喃自语。

数日后,李白离开巴陵,来到江夏。这里的黄鹤楼、鹦鹉洲、赤壁都是游览的好去处。黄鹤楼也是江南三大名楼之一。

黄鹤楼始建于三国时代东吴黄武二年(223年)。

三国时期黄鹤楼只是夏口城一角瞭望守戍的“军事楼”,晋灭东吴以后,三国归于一统,该楼在失去其军事价值的同时,随着江夏城地发展,逐步演变成为官商行旅“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观赏楼。

与岳阳楼、滕王阁相比,黄鹤楼的平面设计为四边套八边形,谓之“四面八方”。

灵儿问李白:“公子,这黄鹤楼怎么不见黄鹤啊?这里有没有什么传说或故事?”

李白回答:“当然有。是这样的—

从前这里是一个姓辛的老板所开设的酒店。有一天,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道士。他不卑不亢地问辛老板可不可以给他一杯酒喝。辛老板心善,并没有以势利之眼赶道士走,而是很热情地盛上美酒与道士喝。这道士也怪,每天都来讨一杯酒喝,持续有半年之久。这天,道士又来了,说:这些天,我欠你很多酒钱,没法还,我且送你一样礼物。”

灵儿问:“什么礼物?莫非就是黄鹤?”

李白接着说:“道士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桔子皮,在墙上画了一只鹤。然后以手打拍,一边唱歌。那只黄鹤居然活了,随着歌声节拍,绕梁而飞。歌声停,黄鹤附在墙上,一动也不动。其中有位客人很好奇,也击掌唱歌,神奇的是,黄鹤又翩翩起舞,大家目瞪口呆。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从此辛家酒店生意兴隆,异常火爆,人们愿意为欣赏黄鹤的舞蹈付更多的钱。”

灵儿抓耳挠腮,问:“然后呢?”

李白看着灵儿猴急的样子,故意慢吞吞的说:“如此过了十年多,辛老板累积了很多财富。有一天,那位衣着褴褛的道士又飘然来到酒店。辛老板上前致谢说:‘我愿意供养您,满足您的一切需求。’道士笑着回答说:我哪里是为了这个而来呢?接着便取出笛子吹了几首曲子,没多久,只见朵朵白云自高空而下,墙上的黄鹤随着白云飞到道士面前,道士便跨上鹤背,乘着白云飞上天去了。辛老板为了感谢及纪念这位道士,便用十年赚下的银两在黄鹄矶上修建了一座楼阁。起初人们称之为‘辛氏楼’,后来改称为‘黄鹤楼’。”

灵儿用手托腮,浮想联翩:“太神奇了,要是我们能有这样一只黄鹤,那赶路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想去那里就去那里。嗯,好人有好报,我决心要做一个好人。”

黄鹤楼亦三层,高9丈2尺,加铜顶七尺,成九九之数。李白和灵儿登上黄鹤楼,但见前面是万里长江,心胸豁然开朗。又见龟蛇二山锁大江。遥看汉阳城,绿树成阴;近观鹦鹉洲,芳草萋萋。遥想仙人驾鹤,不由神往。

灵儿眨着眼睛:“说,这儿太美,眼睛都看累了。如此美景,公子何不赋诗一首?”

李白正欲题诗,猛然发现壁上已有文字,原来是崔颢所写《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李白赞道:“好诗!意境高远,纵谈古今,情景交融。”

李白忽然有些黯然,不由长叹一声:“有此诗在,我又怎敢轻易下笔。”

灵儿歪着脑袋看着李白:“没想到,真没想到,我们家公子也有为难的时候。”

“谁能永远第一?就像滚滚长江水,后浪推前浪。”

李白直到看过鹦鹉洲,有了题材,写下《鹦鹉洲》:

鹦鹉来过汉江水,江上洲传鹦鹉名。

烟开兰叶香风暖,岸夹桃花锦浪生。

迁客此时徒极目,长洲孤月向谁明?

李白总觉得不满意,不如崔诗,于是题下一首打油诗:一拳击碎黄鹤楼,两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公元759年,李白流放夜郎,遇赦返回,到江夏遇到时任南陵县令的故人韦冰,有诗云:我且为君捶碎黄鹤楼,君亦为我倒却鹦鹉洲。此两句匪夷所思,李白因此被称为狂人,还因此有人写诗文嘲笑他。李白用诙谐的笔调向丁十八“陪罪”:你怪我惊动你的逸兴,可是黄鹤楼已碎,仙人无法停歇,黄鹤定会向玉帝告状,黄鹤楼就会重建,我嘛,且等酒醒了再和你游耍。

李白捶碎黄鹤楼的事迹传到宋朝,一僧人以此作诗:一拳捶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有意气时消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明朝解缙《吊太白》云:也曾捶碎黄鹤楼,也曾倒却鹦鹉洲。

李白登黄鹤楼没有写出满意的作品,心终有不甘。及至后来登上金陵凤凰台,面对滚滚长江东逝水,挥毫而就《登金陵凤凰台》: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金陵为六朝古都,此诗凭古吊今:所有人皆为历史的过客,唯有长江水不变。其颈联对仗工整,佳句天成,实与崔颢《黄鹤楼》不分高下。然而因为诗仙李白的“积极应战”,反而成就了崔颢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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