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溪诺被崔氏冷冰冰的目光吓得不自觉地一缩脖子,可心里却还不肯服气,她求救一般地看向倪樊钰,可倪樊钰此时只想找一个替罪羊,把这件事遮了过去再说,否则这倪府人多口杂,真要把云妃给抖出来了,那受拖累的,就不只是云妃一人,而是整个倪府了。
“爹!溪儿真的没有做这种事!一定是倪郁清她诬陷我!”
倪樊钰还未开口,崔氏就一声呵斥道:“放肆!你可是庶出,虽是姐姐,可论礼仪,你还没资格直呼清儿的大名!”
“祖母……溪儿……溪儿知错,可……那件事真的不是溪儿做的……谁知道是不是清儿妹妹拿来污蔑我的……”
“溪儿妹妹,你也别这么说,这薄纱的确是你裙上的……这一点不能否认,但是不是你做的,相信祖母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倪柳烟缓缓开了口,既不急着替倪溪诺争辩,也不去帮着倪溪诺污蔑倪郁清。
这样的话语在崔氏看来,便是“落落大方”,便是“知晓分寸”。这倪柳烟,还真是懂得如何取悦人心。
“烟儿姐姐,梓儿已经在外面受罚了,而这薄纱,却又是溪儿姐姐身上的。这实在是让人有些想不通,不如先暂时停了杖刑,把梓儿带过来再问问吧?”倪郁清这次的目的只是为了除了云妃的心腹丫头,否则她才不会如此说。
崔氏点点头,抬手轻轻挥了挥,“也好!来人,停了杖刑,将梓儿带进来。”
两个侍卫拖着梓儿走进来,梓儿的脊柱下方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鲜红色的血正在不住地留着,梓儿的脸色已经惨白,嘴唇没有一点儿血色,仿佛已经丢了大半条命。
“你可要老实交代!”倪溪诺狠狠地瞪着梓儿。而一旁的倪樊钰也发了话:“是啊!你可要说清楚了!”倪樊钰有意将“清楚”二字咬地急重,意在提醒梓儿要自己揽下所有罪过。
梓儿跟了云妃那么久,受了云妃那么多恩典,自然是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奴婢。她艰难地开了口。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奴婢的所作所为,那……那片薄纱也是……也是奴婢,奴婢趁二小姐不注意时……偷…偷地…拿了剪子,……剪下来的……”
“看吧!祖母!真的不是溪儿做的!都是这个贱婢!”
崔氏没有多理会倪溪诺,只是淡淡地问道:“为何你要这么做?”
“因…因为……若不是云妃娘娘……疼爱…这个五小姐……奴婢也…不会离开皇宫……到这儿来伺候……”
“呵……原来是贪图宫中的荣华富贵罢,那这么说,珠簪、茉莉花瓣、薄纱,都是你搞得鬼?”
“是……奴婢……就是不想让五小姐…好过……”
“放肆!拖出去!继续施刑!”
崔氏勃然大怒,倪郁清急忙上前安慰,倪柳烟和倪溪诺也生怕这祖母生气,也纷纷上前。倪宸轩却有些担忧地看向倪郁清:这倪府……这么多复杂的事情……妹妹能应付过来麽?
而此时,一个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