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桥淡淡一笑:“别在意我,你去忙吧。”
李洁转身欲出,却被嘉桥叫住:“这是店主的内室,我在这儿,方便吗?”嘉桥注视到店内简洁有序的一切物饰,想到一个陌生人置身其中,多少有些不便。
李洁抿嘴一笑:“这样见礼,是大妈让你进坐的。”说完,李洁调皮的眨了眨眼,带上门退了出去。
品赏茉莉香茶,透视窗外逐渐亮起的灯火,嘉桥已知傍晚来临。河床内的渔船随波而荡,灯火相映,泛起一片片银光。此时,船棚内走出一位姑娘,手中提着一只木桶,来到船尾,轻盈地坐在船沿上,用水勺往木桶里慢慢地舀着江水。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颜,嘴唇有韵律的启合着,想毕在唱情歌,是那么的自然与美丽,让人联想……
“咳,在想什么?”李洁温柔的声音来自嘉桥的背后,把嘉桥从朦脓的意境中带出。
“是你让我独坐楼台,望穿江水。”嘉桥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臭美”。话一出口,李洁顿感欠佳,迎着嘉桥的目光,脸上传来一阵热浪。看着李洁泛红的容颜,嘉桥岂肯放过,笑道:“哇,害羞呢、脸红啦。”
“看我不打死你。”二人在屋内嬉笑、追逐着,象小时候藏‘猫猫’的孩童。随着门的轻响,店主走了进来,看到他们调皮样,笑道:“洁儿,你就这样对待大妈的客人么?!”大妈将手中托盘放到小桌上,端出两碗冒着香味的‘酸辣粉’。慈祥地道:“对不住,让你久候啦。不要责怪洁姑娘,她是位好孩子,一闲着就来帮大妈的忙,饿了吧孩子,快些吃了它。”
嘉桥忙向前歉歉身,笑道:“你老言重啦!”“大妈想呀,会担误洁儿的学习的,你帮我劝劝她,我的话,她不听哦。”
嘉桥笑道:“好,我一定劝劝她”李洁撒娇似的摇晃着大妈:“我每周才来一次嘛!大妈是不要洁儿啦!”
嘉桥忙笑道:“大妈,你若不要这位公主,日后我就惨,她会活吞了我的。”“她不敢,那样大妈就真不要她了。”
“你不要我,我就象吃‘酸辣粉’一样把他吃掉。”李洁刁玩的做了一个很凶残的动作,把大家全逗乐了。
“大妈,你老生意这般兴隆,何不叫孩子们来帮帮忙,以免累坏身子?!”嘉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听着这真诚关切的话语,大妈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看了心悸的凄苦。嘉桥顿感咋意,用咨询的目光望着李洁。此刻,李洁的星眸中没有一丝责怪,而是让自己不要讲话。一切,在这一刻停止了。许久,大妈的一声叹息,似吐出了心中的一丝痛楚,精神缓和了许多。声音有些哽咽:“孩子们,你…你们慢用。”大妈带上门出去了。
嘉桥不明何故,让大妈不高兴,有些迫不及待:“李洁,我错在哪里啦?”
李洁表情有些沮丧:“这不怪你,今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得先看看大妈。”
“我们一起去。”
二人走出内室,眼前的情形让他们一呆:大妈茫然地、反复地洗搽着一只瓷碗,水已经漫过池沿向外流淌;目光呆滞,手中的瓷碗在漫过水的水池中,不停地洗转着……
二人动情地叫道“:大妈!”
李洁扑在大妈的怀里,嘉桥接过大妈的碗,并关上了水笼头。
大妈那包含已久的泪水顺颊而下,融进了李洁乌黑的秀发中。此时的嘉桥,眼里已经隐含着了点点泪花。
许久,大妈才从伤感中走出:“孩子们,我这是怎么啦,让你们陪我这样,是大妈的错,原谅大妈吧!今晚陪大妈共进晚饭吧!”
“好呀,嘉桥同我去买菜。”李洁从大妈怀里出来,叫上嘉桥要走,却被大妈叫住:“傻孩子,大妈开店的,还没菜吗?是怕大妈的菜不够丰盛吧?!”
“大妈,洁儿不是这个意思嘛?洁儿想让大妈开心!”李洁的刁玩,又让大家恢复到了,一个家庭的温心和幸福。
大妈用手轻拧着李洁的玉脸,故意道:“都成大人啦,还撒娇,当心嫁不出去哦。”
一句话,让李洁的玉脸泛起红霞,羞涩地将头又藏在大妈的怀中。
“好啦!同大妈一起开工,别让一边的嘉桥饿坏了身子,又怪大妈的不是。”大妈轻拂着李洁的头,脸上洋溢着慈母般的笑颜。
看着大妈从那不知情的痛苦中走出来,嘉桥一颗不安的心,此时感到一丝欣慰。笑着道:“大妈,有这位快乐天使在身边,我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都不饿的。”
李洁调皮的眨眨眼:“可是现在我饿啦。”
笑声在‘徐氏小吃店’内回荡。
境由心造,欢乐与痛苦仅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