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饭,大家吃得很开心。一老二少相互夹递菜肴,自如地畅谈着中外事,再现了一个家庭的幸福、祥和、温馨。最后上桌的是,三小碗冒着浓溢令人口谗心舒香味的‘酸辣粉’。粉条儿晶润亮透,足有竹筷般大小,浓红香舒的油儿将它全泡着。挑起时,红红的油珠儿徐徐下滑,聚于碗中,似珍珠。
“这才是大妈的绝活,快尝尝。”大妈笑眯眯地望着他们。
吃‘酸辣粉’,对嘉桥来说,还是第一次。从自己走进‘徐氏小吃店’那一刻起,‘酸辣粉’的味儿就吸引着他,使自己产生一种非常饥饿的食欲感。面对这诱人的‘酸辣粉’,本已经不饿的嘉桥又升起一种莫名奇妙的饥饿感,这不正常的反应让他有些奇怪。迎视着大妈那慈祥且自信的目光,嘉桥显的有些腼腆。‘酸辣粉’带着奇香已经含在嘴中,舌苔感触到一股从未有过的食味,喉头明显的蠕动了一下。他的这副吃像,把大家又乐了一把。
大妈笑盈盈地望着嘉桥:“孩子,怎么样?”
嘉桥吃的很慢,他要品尽过中味,耳闻大妈的话,左手立起了大拇指,待粉条儿进入胃中,才道:“人间极品,让人留恋。”
“洁儿,从没这样评价过大妈的‘酸辣粉’。”大妈显得很满意。
李洁却不象嘉桥的吃法,一碗‘酸辣粉’早以见底,此刻正调皮地用舌尖舔着嘴唇:“大妈,洁儿的评语也是嘉桥所说的。”
告别大妈,二人漫步大街。洁净宽敞的街道,被街灯照的如同白昼。灯光透过浓郁湛绿的树枝,零零碎碎地洒落在人行道上。三星级‘北极星’夜总会,门庭若市,各型轿车停了好几排;大型屏幕上,在霓虹灯随着强劲的音乐闪烁影射中,呈现出一幕幕美丽动人的画面;门前,两株高大的雪松闪烁着璀璨斑阑的星火;豪华气派的旋转玻璃门后,婷婷玉立着一位身穿旗袍的娇媚人,不时地向进出的客人含笑致意;偶尔,一些车辆从街中呼啸而过;绿荫下的木凳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们;时而,有那么一对儿打情骂俏的情侣们,从绿**上走过……
踏着鱼鳞似的光点,迎着晚风,两人漫步在绿**上。“李洁,谈谈大妈,好吗?”
李洁抬手拂了拂额前飘垂的秀发,轻语的说道:“大妈原姓‘张’,一家三人,丈夫在市区一家商场任职,膝下女儿叫秀娟。张大妈是‘农转非’户口,在城里没有工作,就靠卖‘酸辣粉’度日,一家人到也生活得其乐融融。可好景不长,在秀娟十岁那年,徐大叔因车祸,离开了她们。张大妈生性好强,她拒绝了好心人的善良建议,改姓‘徐氏’,以示对丈夫的忠贞和怀念。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公司每月颁发的一定数量的生活费。含辛茹苦的十年教养,秀娟成了一位很懂人事的姑娘。中专毕业后,在市区一家银行上班。秀娟的孝顺,让大妈受创的心得到了尉籍,母女两迎来了她们的幸福生活。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由于秀娟的美丽,让她太早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在一次值班日的夜晚,秀娟在回家途中,被人欺辱了。也许有着大妈的遗传基因,秀娟当夜留下一份简短的遗书后,便自尽了。留下了一生清苦、孤独、凄凉的徐大妈。”
李洁的声音有些哽咽,秀目中以有了泪花。嘉桥默默的递上纸巾,心潮起伏难平:“没抓到凶手?”
“没有,到现在都没。”李洁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感冲击,靠在嘉桥的胸前,哭泣起来。
嘉桥轻扶着李洁,喃喃而语:“哭出来吧,心里会好受些。”
许久,李洁才平静下来,轻语道:“我是不是太爱哭啦?”
嘉桥扶正李洁,用纸巾搽去李洁脸上的泪花,朝她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轻声地说:“你是位心地纯真、善良、质朴的女孩。当我听完大妈的不幸后,我的心灵也受到了伤痛,我的眼角也有了泪花,只因我是男孩吧了,泪水怎敢轻弹?!”
“瞧你,象只呆鹅,笑比哭还难看。”
“你见过秀娟吗?”
“没有,只见过照片。那楚楚动人的美丽,给人一种人见人爱的占有欲。”
嘉桥闻言,一声长叹:“世人,往往认为值得自豪而又骄傲的东西,却也是害苦自己的根源。”
“难到,美也是一种罪恶?”
“不是,罪恶是那些心有贪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