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面一片冰天雪地,骤起的大风吹得树木东倒西歪,山洞里的气氛很诡异,知了仇视的看着顾一清,他觉得见到这个老头准没好事,别说他不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告诉他。为了不让他发现阿了的事,开始扰乱他的注意力,以起到误导作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始作俑者?怎么,没把我打死很遗憾,现在要杀我灭口?”知了的声音很激愤,他一想到自己死了以后,阿了无依无靠就恨顾一清恨得咬牙切齿。
知了庆幸顾一清没有发现阿了的特别之处,这个认知让他心里稍稍觉得安定了。
顾一清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隐隐的解释道:“老夫要是真想让你死,又怎么会把你接到牧府,你的小命要不是老夫的回魂丹,你还能在这里跟老夫辩白吗?当然,你此番的磨难也是老夫的过失。”老人说的话还算公允,没有偏移任何一方。
知了并不领情,冷笑了一声,出声讽刺道:“既然是你的药,你还问我怎么恢复这么快?”
顾一清突然觉得这小乞丐的脾气蛮对自己胃口的,硬气,并没有因为自己比他强大很多而失了阵脚:“我自己的药,疗效我自然清楚,没有其它的治疗辅助,你就算你熬过天亮也熬不到天黑。”
知了不知道原来老头给他喂过丹药,一番试探下来,知了心里有个底:“你这是来讨谢的吗?你的药?要不是好心的游医救了我,我早死了,这些又跟你有什么关系!”知了开始编瞎编了--
“游医?什么游医能把伤口恢复到最初的模样,老夫倒想讨教一下,不知道游医现在在何处?”知了的话,顾一清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他总感觉这小乞丐再套自己话,可是回想一下对话内容又很正常,这个孩子真不能小觑。
知了没那么快回答他,答案知道得太容易容易会让人觉得廉价,谎话说得太急切会容忍让人产生怀疑,他手背到后面摸了摸阿了软乎乎却突然失温的小手,心疼却没有表现出来,大手包裹着小手,温暖着她,阿了太安静了,从刚才到现在都只是乖乖的站在他背后,扯着他身后的衣服,一动不动,他想,也许他被打那一幕给阿了留下了阴影,导致她一见到跟那天有关的人就沉默冷然。
“你要是不想说,老夫也可以不问,可是有个问题你必须回答老夫。”顾一清见知了沉默不语,就知道他不想回答,不要紧,来日方长,可眼下有一个问题迫在眉睫,已经搅得牧府主人寝食难安:“狼群的事,跟你们有关系吗?”
知了听了一顿,很自然的皱着眉,眼里带着疑惑,茫然的问:“什么狼群?”
“你真的不知道你们进府当晚,牧府就被狼群袭击的事吗?”顾一清眯着眼睛,严肃的打量着知了,想从他的神情里辩别说他是否说谎。
知了早就预料到他会问这件事,做足了心里准备,智慧与城府在这一刻爆发:“你这老头真搞笑,你不会以为就凭我们俩个小孩能驱使狼群吧?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何必非要栽赃个罪名?”
顾一清也不是好糊弄的,他接着问:“那你们是怎么离开牧府的?你当时还在昏迷中。”当时他不醒人事,那个女娃又太小,要是没有什么帮助,他们是如何离开牧府的?
知了像是被他问得烦躁了,不得不说出实情的样子:“你也知道我在昏迷了,反正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这里了,那个游医说在路边看见我,浑身是伤,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救了我,等我好的差不多他就走了,说要去无启国有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以走了吗?”知了这段话说故意说的的很真诚也很无奈,说完还偷偷观察着顾一清的反应,见他没有特别不相信的情绪才放心下来,他故意说游医去无启国不是没有原因的,无启国也有个天下闻名的神医,只是他是不是游医,知了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是你遇到的是无启国的老怪物也就不稀奇了。这些我们以后再谈,老夫苦找你几个月才,除了找你问一些事情,还有一事想问,你愿意做老夫的徒弟吗?还有你的妹妹。”顾一清显然不想在别的事情上再浪费口舌,真与假,交个时间去鉴别,现在他要做的是把他俩纳入门下,他已经到不惑之年,可是还没有一个像样的传人,以前他喜欢游历四方,去接触一下奇怪的病症,也不喜欢收徒,嫌麻烦,现实他也走累了,想停下来休养生息,天时地利,人和也快有了。
知了不置可否,有些意外,看顾一清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脑袋有问题的老头,他开玩笑似得嘲笑道:“你这是抽哪门子的风?你觉得我们这样能做师徒?”
顾一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说他抽风,不但没有生气,心情还不错的哈哈大笑道:“我就欣赏你这脾气,熟话说事在人为,只要心够诚,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也不‘老夫老夫’的自称了。
顾一清看知了想开口拒绝,马上诱惑道:“做了我的徒弟,不但能学到很多人穷极一生都难以学到的医术,也不用住山洞受饥寒交迫的苦楚,你可以忍受,想想你身后的女娃,她那么小,住在这里,吃这样的食物,真能熬过这个冬天吗?”一句话就抓到了知了的软肋。他心里犹豫了起来,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低头思考了一下顾一清话里的意思,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为什么要收我们为徒?对你有什么好处?”
知了担心的是顾一清是不是怀疑阿了有什么不同,同时又觉得能做神医的徒弟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他想变得强大,不是开口说我要强大就能强大的,如果能除去阿了的因素,他想他会很乐意,尽管他还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