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清想马上找到俩个小乞丐倒也费了些周折,很少有人会去注意一个乞丐的行踪,再者知了不像长期在镇上乞讨的乞丐,他很少到镇上去,有了阿了以后他走不开不说,这一出门就差点回不来,哪还敢到镇上去,狼群跑去牧府的事也让知了提着心,深怕顾一清看出什么,放弃了现在的这个山洞,带着阿了找了一个更偏远的山洞了居住,现在阿了还太小,他想离开伯歌国,最不济也要离这个牧歌镇远远的,他可不想上次的噩梦重来一遍,可是阿了还太小,经不起长途跋涉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知了舍不得让阿了尝试,心里默默计划着等她再大一些,他自己也更强一些再离开这里。
寒冷的冬日如约而至,第一场冬雪降临之后,天气越来越寒冷,花草树木都枯萎了,万物凋零的季节对于生物来说都是不喜欢的,这个冬天对于知了跟阿了来说都也特别难熬,山洞潮湿阴冷,终日见不到太阳,他们储存的食物不多,压根不够过完这个冬天,柴火倒是充足,可惜不能管饱。
阿了是个懂事的孩子,自从上次回来以后再也不提要吃包子,知了喂什么吃什么,绝无二话,整个人都比以前更懂事了,也更加不爱说话,知了为了能让多说几句话,几乎比大妈还能唠叨,她不爱说,他偏偏说个不停,有时候这丫头出现逆反心理了就用小手把知了嘴巴堵住,不过大多数时间阿了还是喜欢听知了说话的。
这一日知了准备出去抓点新鲜的野鸡或者活鱼来改善一下生活质量,山洞里的野果坏的差不多了,先前晒干的野鸡兔肉都已经消灭完了,要不是大灰偶尔叼只野物来救济他俩,他们早就过不下去了,可是最近狼群除了晚上过来守夜,白天一律见不到狼影。
这个山洞密闭性强,它的缺点就是离溪流小河远,知了背着阿了一路优哉游哉的往溪边走去,大冷的天知了还穿着菀草编的鞋子,一双脚冻的赤红,他好像没有感觉似得,踏在白雪皑皑的地上没有一丝犹豫,阿了穿的则是知了原本的破鞋,脚上过着厚厚的麻布,虽然看起来不合脚但感觉到没那么冷,知了一路走一路逗着阿了,很快就到了溪边,知了脱了鞋子,赤着脚站在雪地上,一边卷起裤腿一边信心十足的问阿了:“阿了想是鱼还是虾?”
阿了没有回答,看了看知了赤。裸。的脚,弯着腰就要脱掉鞋子跟知了一块下水,知了哪敢让她下水啊,雪地有多冰冷他心知肚明,装得若无其事是怕她担心,阿了现在除了不爱说话,很多事她都懂的,干嘛阻止了她的行为:“小祖宗,你就站在边上看就好了,抓个鱼哪能用得到你啊!”
“一起。”阿了说话永远那么干脆。
“不行,给我乖乖的呆着,我很快就好了。”知了不再犹豫,咬着牙下到水里去。
冬天的水可想而知有多冷,鱼儿都沉在水底,知了半天也没抓到一条,腿脚都冻得麻木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一定要抓条鱼才行,阿了的早饭都没吃。
知了专注的盯着水底,没发现远处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躲在大树后面,偷偷的观察着他们的情况。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知了赶紧自己就要冻僵了,一条肥鱼撞了上来,知了心里一喜,表情认真专注的望着水面,紧握插鱼的树枝,精准的瞄上了丝毫没有察觉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知了把鱼扔到岸边,然后自己才慢慢的挪回岸边,他膝盖下方完全没有知觉了,岸边的阿了把知了的鞋子拎了起来,白嫩的小脸上满是严肃,等到知了上了岸,阿了仰着头,清脆的声音里尽是认真:“不吃鱼。”
知了听了并没有生气,他知道这小丫头心疼了。他把那双聊胜于无的鞋子穿在脚上,蹦了蹦说道,故作潇洒的说:“不冷,要不是怕你饿,我都想洗个澡。”感觉自己说的有点扯淡,尴尬的咳了一声,淡淡的说:“我们先回去吧,吃完东西再出来。”
躲在树后面的人一路跟着他们,亲眼看着他们进了山洞才转身离开。
知了和阿了回到山洞里立即把火升上,把已经洗好的鱼放在上面考,其实他们吃的算得上山珍海味了,可是又没油盐再美味的东西也变得难以下咽了,有钱是鱼,腥味大不说,还泛着焦味,为了活着却不得不吃。每次给阿了吃这些的时候,知了心里都异常内疚,如果他有本事一点,就能让阿了过上好日子了。
阿了似乎从来不在乎吃的是什么,只要知了给她的,她都能眉毛都不皱的吃下去。
一条鱼,阿了吃了一半,再喂她就再也不肯吃了,小嘴一撇,皱着眉,把鱼推到知了的嘴边,瓮声瓮气道:“饱--你吃。”撇嘴是阿了新学会的表情,每次知了把吃的都分给她自己不吃的时候,她就会这样,像个小大人一样,滑稽又可爱。
知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咬了一小口,然后把剩下的放到破碗里,摸着肚子说:“我现在吃不下去,等会我在吃。”他哪是想等会再吃,类似的事发生了很多次了,他只是把剩下的留给阿了当下一顿的口粮。
阿了一下就识破了他的意图,坚持到:“吃!”
“没关系,不吃也没事,一会请你们吃好的!”一道洪亮是声音插了进来,知了一见来人,赶紧把阿了拉到身后,警戒的看着站在洞口的人,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来得人正是顾一清,他微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对知了的话避而不谈,反而说起另一件事:“你恢复的不错,才短短两个月居然看不到一丝伤痕,是谁给你治得伤?”
他问得问题何尝不是知了想知道的?阿了究竟对他的伤做了什么,他把这问题同样问阿了,阿了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再问她,她就傻兮兮的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