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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仪就在刺史府!他被刺史抓了!!!
看着那个似曾相识的“Z”,阿彩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要淡定啊淡定!阿彩一而再再而三告诫自己按捺易冲动的性子。
眼巴巴张望着长长的游廊尽头,期待着那个身影出现。
都进去这么久了还没出来,他会不会也像李仪一样消失?
于六神无主中,看见太子和刺史夫人出现在游廊的尽头,渐渐走近。
看见刺史夫人在旁,又清楚李偌跟自己同样冲动而且还不会装淡定,阿彩知道有些话只能等回去后再说了。
他们走过前院穿堂,离开了刺史府。
前院穿堂下,是地牢。
平王正囚困于此。
身体被链在了墙上固定住,头无力垂下,淤青与血痕斑驳了**的上身,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雨滴滴答答打在天窗上,溅了进来……一丝丝凉意……晕过去的平王骤醒……
三天前的那个深夜……
他租了马车送阿彩回去。
阿彩一路哈哈大笑,醉得七颠八倒的。
“我的簪子呢,我的簪子不见了!”摇摇晃晃走在西祠胡同,摸了摸脑袋,阿彩居然抱着大院里那棵梧桐树开始唱了起来,不肯走,“不知道为什么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钱~~若不是你买的簪子跟我要分开~我眼泪不会掉下来~掉下来~~”
李偌给你买的破簪子有这么重要吗,不见了更好!就算现在让我见了我也一脚把它给碎了!平王太恼火了,可这大半夜的吵醒了街坊邻居怎么得了?一头冷汗的平王只好允诺:“好好好,我怕了你,跟我乖乖回家,我去给你找簪子。”
半扛半抱地把她弄回屋里,扔上床,下好帐子,盖好被子,平王返身出了门,回天香苑。
簪子安然无恙地躺在东厢房的床上,仿佛嘲笑着我美人在怀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对风流成性的我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平王自嘲般叹了一口气,把簪子收进袖管里,步出天香苑。
朱苑绮楼前的长灯笼渐渐熄灭,夜正沉,惹起思绪万千……
忽然间,后脑勺被猛击一下,霎时间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
地牢门的方向传来响动声,然后是脚步声。
几个男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啊,你是招还是不招啊?”为首的道。
平王连眼皮都懒得抬,这样的说辞未免太老套!
“竟敢碰本大爷?!得让你长长记性,行侠仗义是要付出代价的!”为首的拿出马鞭甩了几鞭到平王身上,嗓门挺大中气不足,是刺史家的二世祖无疑,“说!跟你一起那个面首在哪?!本大爷连续三天守在天香苑埋伏他就是不见个影!”
平王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二世祖凑上去听。
平王说的是——“在你家里。”
“不识好歹的家伙!”二世祖气得马鞭都扔了,一拳打过去……两只手一起来左右开弓……连脚也用上了……折腾得气喘吁吁,平王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让他多没面子啊!
“给本大爷狠狠地打!”二世祖背过身,手一扬,大有不打死此人誓不为人的架式。
几个手下闻言立即趋步上前:“少爷,这打了好几天了,闹出人命来给老爷知道你又得脱层皮……”
“知道了,啰嗦什么?那你们就轻轻打几下意思意思!”二世祖甩甩手离开了地牢。
不用跟我意思,这笔帐我一定会跟你算的!平王布满血丝的眼里闪着阴鸷的光。
三天前那个夜晚,他被几个蒙面人缚住手脚塞住嘴巴抓进刺史府,在经过游廊的时候,遇见了这位二世祖。
“干嘛干嘛往哪送啊你们?”二世祖压低了嗓子。
“少爷房里。”
“这又不是大姑娘往我房里送干嘛?押地牢里去!”
“是的少爷。”
“慢着!你们回了府里还穿这身行头是想吸引老爷子的注意?”
“不是少爷。”
趁他们正聊得投入,被按住靠在柱子上的平王动了动缚在身后的手,袖管里的簪子滑到手心里,反握住,在柱子上划下了一个“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