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一小半的玉米棵,爷爷说先把袋子里的玉米拉回家。奶奶认为也要这样才行。拉车不大,装不了多少,奶奶让我扶着车把,她搬了一袋玉米放在车前和车尾,又把散装的玉米拾了进去。装了五六袋玉米,车厢里的玉米已高到不行,奶奶拿了绳子捆住。
爷爷在前面拉车,我和老三在后面推着,奶奶留下看玉米。
到了家,爷爷把油纸铺陈在院子里,把车上的玉米倒出来摊平,让老三留下看玉米。
我和爷爷又去了田里。村里离近地也很远,步行一来一回要两个钟,更别提拉着车,车上还装着那么多的玉米。
这样来回了两次,天已经全黑了。
爷爷问我饿不饿。
我摇摇头。奶奶还在收拾玉米棵,爷爷喊她:“拉了这一趟就不拉了。”
最后这一趟,爷爷留在地里看玉米,奶奶拉着车,我在后面推着车,这一路谁都无话。到了家,我跑前面拉开木门,老三还在在油纸上坐着。卸完玉米,奶奶去煮饭,我去厨房后面搬了柴禾烧锅。
我坐在厨房里,手抓着棉柴枝要折断它特别疼,点着了炊火,才摊开手来看,满掌的水泡,去年的茧子脱了层新皮。
奶奶切完菜对我说:“把小锅引着。”
我应了声,起身去外面掏了两把麦秸杆,点着了小锅。这样烧着两口锅,倚着后面的棉柴棵上睡着了。
棉柴烧着烧着从灶沿边上掉出来,奶奶一看赶紧舀了一碗水浇灭了,恨道:“你干啥吃嘞嘢!”
我忙扔了把碎柴禾,把水浇灭的棉柴枝插进灶灰里。
烟很大,奶奶拿着锅铲走出厨房,我看了她一眼,又开始吹火腥子。
煮好了菜也烧好了饭,奶奶去堂屋收拾东西,爷爷今晚上要睡在田里,我歪在厨房里的棉柴棵上困到不行,想撑着,不料想又睡了去。
吃饭时,我醒了,奶奶已把一些棉被打包好,又盛了一些放菜出来在一旁搁着,才叫来老三一起吃饭。
我实在没有胃口,只想睡觉,喝了一点米汤,起身回了房睡。
奶奶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她喊我起床的时候,只觉实在不想动,烧好了饭,手麻麻木木的比昨天更痛。尤其到田里,拔玉棵时,沾了手就疼,一使力就更疼了。
爷爷昨天夜里已经把玉米棵又拔了大半,早上我和奶奶来时,他已坐在那里捆玉米棵了。
奶奶拿着铁锹番土,我跟在后面继续拔。没有人开口说话,仿佛已累到没有情绪,只是机械地做着这些动作。
早上,邻居刚来到田里,我和爷爷正捆完一车且在路上走着。拉完玉米已觉十分困难。
把近地收拾了一番之后,第二天上午就是偏远的地,家里晒着玉米老三在家看家。奶奶拿着铁锹翻一棵一棵的花生。我和爷爷在后面把花生拔出来,再把花生棵上面的土连甩几番,直到露出一颗一颗的胖花生为止。
二亩地的花生拔完排在田里晒,爷爷在地里搭了个小帐篷,晚上就睡在地里,早晚的饭是奶奶带过来,中午我们都不回去,吃些馒头又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