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一直很沉默,喝了一点点南瓜汤就去睡了。我则站在院子里被奶奶教训。
她说:“你就不会和他一块走吗?连你姐三分都不如。要你有啥用?”
老三挨打我已经很难受,只得低着头不说话。
随后,奶奶训完了话,我去睡觉。睡觉前又看了一眼老三,他蜷缩着身子躺在床沿边上,那时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他的想法。就像我自己那样也正被同学孤立着。
奶奶在早上还未吃早饭时就拉着老三去了邻村继续找那些人算帐。家门前是三条笔直的叉路口,爷爷骑着自行车从正前方的一条大道上过来,我跑过去拉开了木门。
奶奶还没回来,爷爷坐在门前的板凳上,倚着门角休息。
我向爷爷说了老三的事。
爷爷很生气,扶着腿站了起来说:“这不是欺负人吗!”他走到木门口。
奶奶拉着老三也从大道走了回来,依旧是边走边说,碰到人也说。
老三走到门前,爷爷问老三:“碍事不碍事?”
奶奶替老三答:“小孩儿家不碍事!”
爷爷看了奶奶一眼,怒着说:“你咋恁清楚!打坏事了咋办!”
奶奶耷拉脸不开口,爷爷带着老三去了大夫家,回来时胳膊上青紫的地方涂了一些紫药水。
奶奶和我在家吃饭,爷爷扯着老三回来,关上木门。奶奶在听到大夫说老三没事的时。立即又向爷爷证明她是对的:“跟你说了小孩儿家没事。”
爷爷很气,冲奶奶发火:“就你懂得多。”
吃完饭才是正事,十亩的秋季庄稼要等着收。已经先决定了去近地,先把玉米掰完,近地的棉花还要再等一阵子。
奶奶带了馒头和早饭时剩下的菜,烧了开水装在水壶里。秋忙时总是这样,这样下田无非就是说明,一整天都要腻在田里。
爷爷拉着车,老三坐在上面。我在一旁跟着,奶奶骑着自行车走在前面,已经看不到人影了,说不定已到了目的地。
到了田里,爷爷把一块地收拾利落把拉车放在那边,我已经开掰了。老三小,个头始终不长,还够不到玉米,只能坐在前面的小路上玩。
玉米掰掉不难,就是钻玉米棵特别痒,那天穿的长衣长袖又热又痒。老三仿佛知道自己不能做些什么,拿了袋子在后面捡玉米,拿不动时,就一棒一棒的放进袋子里。爷爷夸他懂事。
到了另一头地边,爷爷感慨一番对我说:“宜宜啊,我给你说,他是你弟弟,你们爸妈又不在家,我也不在家,你要把他照顾好啊。可不能再让别人打他!听见没有?”
我点点头说听见了。
中午,在田里吃了一些馒头,又继续干活。奶奶把收拾进袋子里的玉米掂到田头,放在拉车旁。弄完这些开始拔玉米棵,奶奶给了我一幅手套,我戴上。
有的玉米棵已经死掉,根都腐烂了,像这样的就特别好拔。但还有一批,叶子还泛青,穗子还直直的冲着天,是十分难从土里把它弄出来,要拿铁锹番了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