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MYLADYGAGA!这一定不是真的!”
陆云凡怪叫一声,随即脸色变得狰狞了起来,面对这个纠缠他多年,甩不开挣不脱的狗皮膏药,陆云凡怒火中烧,一把拽起红霓裳,掏出打火机,就要将它点燃烧掉。
就在火苗堪堪要触及红霓裳时,红霓裳宛如被激怒了一般,发出一道刺眼红芒,随即红霓裳变得无比滚烫,陆云凡一时反应不及,握着它的左掌顿时被烫伤,将手松开,红霓裳便掉在了地面上。
“这……”
陆云凡布满血丝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周围的世界不再是原来的颜色,而是被渲染成了暗红色,头上的日光灯发出的不是白光,而是红光,白色的墙面也是暗红色,就连室内白色的家具、床褥、自己的衣服,甚至是自己手中的三瑞,全是暗红色!
“砰砰砰——”
没等陆云凡回过神来,他骤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阵撞击的声音,陆云凡将窗帘猛地打开,只见密密麻麻的灰白色波动正悬浮在窗外,往自己这个房间的玻璃窗撞击着。
陆云凡清楚的看到,自己这个房间,似乎被一种凛然的气息包裹着,那些灰白波动在撞击窗户时,都会发出一声尖叫,仿佛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楚一般。
陆云凡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在门口挂上了三瑞,所以这个房间得到了庇护,那些东西,终究是被灵物所克的!
还来不及喜悦,陆云凡就绝望的发现,那些团雾状的波动,纷纷化成了他们生前的人体模样,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是此时,他们无一不满脸癫狂的盯着陆云凡,好似他陆云凡就是夺去他们生命的罪魁祸首一般,怨恨滔天。
撞击,更猛烈了,他们仿佛不要命一般歇斯底里,每个鬼魂撞击窗户一次,便发出被烤糊一般的“嘶嘶”声,他们的身形也更加黯淡无光。甚至有些鬼魂,在猛烈撞击窗户时,倏然炸开,化作点点尘埃,飘散不见。
而陆云凡不知道的是,挂在门口的那条三瑞,此时已渐渐变得枯萎了起来,仿佛它已经挂在门口有半年时间了一般,新鲜的草叶、枝条逐渐风干。
饶是这样,数量极多的鬼魂硬是把玻璃窗震出了裂痕,眼看再这样下去,此地的防御工事就要告破,他陆云凡就要任鬼鱼肉了……
“老子是刨了你们祖坟,还是跟你们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们要这么弄我!”是可忍孰不可忍,陆云凡怒吼一声,重新抓起那把掉在地上的三瑞,就要打开窗户跟他们决战了……
谁料在这之前,卫生间里排便的管道中,早已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转瞬爬出他白天里见过的那名身穿火爆的女子。
如果某位身负重业的男人在场,见到这名女子,他一定会吓得肝胆寸断,因为她,可不正是他当年狎/玩之后杀死,然后再将其肢解的妓人么?
她心性善良,虽然带着怨恨,一直徘徊此处,不肯离去,却也不曾害过人。犹如白天时陆云凡得以见到她,她也只是将她悲惨的事实重演了一遍而已,并没有迁怒于人,向他索命的意思。
而此时,一切却截然不同了;女子满脸怨色地从卫生间里踱步出来,走到已经被窗外景象吓得感知全无的陆云凡身后,虽然眼神中掩不住对他手上三瑞的恐惧,但她还是双手猛然伸出,从陆云凡背后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骤然遭袭,心下大骇的陆云凡不禁瞪大了眼睛,当下想也不想,一个弯腰屈膝,右手向脖子后抓去,就要一记过肩摔使出。
“什……么!?”
当一系列动作做完后,陆云凡惊愕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就这么虚空透过了身后之人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而自己的动作,居然都变成了白用功!
脸色涨红,呼吸急促的陆云凡将头侧开,透过身前玻璃窗的反射看清自己身后之人后,脸色蓦然一变,扬起手中三瑞,急速朝背后打了过去。
“啊——”
当三瑞抽到了那名女子的脸上,竟发出“啪”地一声脆响,随即女子发出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尖叫痛呼,原本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此时焦糊一片,更有缕缕黑烟自行飘散。
女子双手掩面,身形猛地向后飞去,可饶是她速度再快,当她欲转瞬遁走时,门外悬挂着的三瑞曝出一阵精芒,原本被她这种存在视为无物的墙壁此时就像结界一般,将她倒吸在墙上,霎时间里,沸水烧干了一般的“嘶嘶”声、更为剧烈的黑烟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陆云凡虽然没打过女人,可是面对这等要害自己性命的女鬼,却是不会手软;倏然间,只见陆云凡手上的三瑞竟然朝着女鬼笔直立起,真真像极了一把正道乾坤的宝剑,陆云凡虽然惊疑这等现象,但速度却丝毫不慢,他身形一动,握住此时已呈剑型的三瑞迅猛奔出,径直刺入了被吸附在墙壁上那女鬼的心口。
“啊啊——”
女鬼歇斯底里的尖叫只持续了弹指间,整个人便炸成了一缕尘埃,而另一缕几乎弱不可见的红色烟雾也飘散而出,就要飘逝在虚空之中。
就在此时,原本散落在地的红霓裳突然光芒大盛,陆云凡只见它红芒大作,那与它相比甚为弱小的红色烟雾便不由自主地被它转瞬吸走,而原本色泽陈旧的红霓裳仿佛变得鲜艳了那么一丝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