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可莫要怪兄弟了!”恍恍惚惚间,陆修齐睁开眼睛,入目第一眼就是一个白白净净,格外欠揍的贱脸。那贱人手中抱着一张黄金令牌,上面纹着四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四龙缠绕到令牌顶端,上面却是古朴的字体。
陆修齐虽然古体字认得不多,但是篆体字还分辨的出来,那赫然便是个斩字。陆修齐认出这个字浑身一冷。
“来来来,多闻天王,光目天王,你们俩愣什么,还不恭送星君上台?”那贱人招呼着左右两个身穿甲胄,威武的汉子。
那两人对望一眼,面露不忍之色。
“怎么,两位莫不是要抗命不成?”那贱人说着,便拿出令牌挥舞恐吓一番。
陆修齐骂道:“你tm谁啊?小心老子揍你!”
“哟?星君大人吓傻了吧?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好好好,你们不动手,那我亲自来!”那贱人尖锐的讽刺一番,便去拉扯着陆修齐。
陆修齐当然不肯就范,想要躲避开来,却见金光一闪,一道绳索扎在身上,自己越是挣扎勒的越紧。痛的哎呦一声叫出来。
那贱人看似文弱,谁知却力大无比,轻易便将陆修齐提起来,直接丢到前方的台子上。
陆修齐整个人被摔得散了架一般,一路滚到台阶边缘,往下一看,顿时骇的魂飞魄散,却是万丈高空,白雾茫茫的看不真切。
“且慢动手,且慢动手!陛下有旨!”陆修齐恍惚间听到一声呼喊。
回头一看,却见那贱人面色惶急,连忙冲上台上,低声对着陆修齐说:“谁来也晚了!老武,你在下面好生受罪吧!等我闲时喝着小酒,吃着仙瓜神果,好好看你历经百劫。”说着一脚将陆修齐踢下仙台。
“文曲星!你敢不听陛下旨意?”一个漫头白发的老头子飞身而来。
文曲星面露无辜之色,说道:“仙官错怪了,本君听从陛下旨意贬武曲星下凡造福人间,未敢延误吉时!”
那老头子懒得理这无赖,伸头去去看那云海之中,却还能看见那坠落的身影,心中一喜,连忙丢下一块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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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拟大爷,敢踢老子,老子搞死你!”陆修齐胡乱的挥舞手脚,好似溺水的人。
“修齐,修齐,你可算醒了!”一声声焦急的声音传来。陆修齐挣开眼睛,却见一片白色,恍惚一下,方才发觉是在医院之中。
吁了口气,原来是在做梦。
“咦,妈!你怎么在医院啊?你生病了?”陆修齐回过神后,担心的问道。
老妈气道:“我有什么病?还不是你!走人家算命先生的摊子那突然跌倒在人家摊位上,要不是人家好心送你来医院,还不知道生什么事情!平时叫你多锻炼身体,死活不听,天天就知道躲在屋子里打游戏!这下可好了,肯定是低血糖,太阳晒一晒就晕倒了!你也不想想,谁家的孩子一米八的个头才107斤?”老妈又开启唠叨模式。
陆修齐连忙闭口不言,根本不顶一句嘴,突然听到脚步声,说道:“妈,别说了,有人来了!”
老妈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唠叨,不过从来不爱在外人面前说自己人的短处,听到有人来了,便不再唠叨了。
等了约莫十来秒,都没人进来,老妈打了陆修齐脑袋道:“就你个谎话精,就知道来骗妈!怎么不去和你爸耍威风?”
正说着病房的门被推了开来,老妈一愣,没想到真的有人来了,不过这进门可够慢的,十来秒才进来,不会来人还有偷听的癖好吧!念及至此,心中微微恼火。
陆修齐却沉浸在震撼中,从听到那医生的脚步开始,一步一步的极为清晰,甚至可以听出迥然不同的两种声音,应该是两个人一起来的。什么时候自己的耳朵竟变得如此灵敏了?
“刘医生!道长,原来是你们!”
刘医生正待说话,却被旁边道士抢了先,捏着胡子说道:“正是贫道,贫道早算到那位陆小弟应有一劫,便早早的在那处等他,而今算出他已苏醒,特地前来看望,只是此劫未曾结束,还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老妈大惊,早就对那老道敬服不已,连忙哀求道:“还请道长帮我孩子度过此劫,我孩子还小,可不能有事!”
陆修齐听到这一顿坑蒙拐骗,好气又好笑,抬头看那道士,就只剩气了,那个猥琐劲,不是那个无良道士是谁?
“你个老不死的,敢给我下药,老子揍不死你!”陆修齐一个健步跳下床来,两下便跳到道士身边,还未等老道反应过来,一拳头砸在老道的眼眶上。
“哎呦,妈呀!”那老道痛呼一声,再也维持不住仙风道骨,倒在地上不起。
“修齐!你怎么这么对道长!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妈,你别听他忽悠!就是他给我下药我才昏了过去的!”陆修齐连忙解释一番,老妈惊疑不定。
旁边的刘医生咳嗽一声,说道:“娟姐,你怎么糊涂了,怎么随便就相信这些话,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
陆修齐看那医生,却是自己家的邻居,在四院工作的。平日里关系极好,自己出事了,老妈肯定找个靠得住的朋友帮忙,便找到了邻居中唯一的医生。
正所谓关心则乱,刘娟也是太过关心自己的孩子,才被那道士忽悠。
听闻陆修齐的解释,惊惧万分,说道:“莫非这个骗子竟然是人贩子?”
痛苦不堪的趴在地上的老骗子吓了一跳,哭腔道:“我说大姐!你孩子都多大了?哪个傻子来贩卖他啊?瘦瘦弱弱的人脾气咋这么暴呢?”
“有你啥事?”陆修齐又是一脚。
刘医生给陆修齐检查一遍,对两人说道:“小陆这没事,只是有些低血糖,又有些疲惫紧张导致的,以后一定要加强锻炼了,你看你瘦的!”
“妈,你看,我早给你说过没事了吧!你非要逼着刘叔给我做检查!”陆修齐埋怨道。
老妈又打了他一下,骂道:“能不小心吗?什么病都是从小不在意慢慢变大了的!你忘了你小舅的教训了吗?”说着眼泪又要出来了。
陆修齐不敢再说,小舅的事情在家也是禁忌,一提,母亲又要流泪。
正在这时,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对着刘娟问道:“你好,我是路北派出所的干警,是你们报警,说这里有人贩子的吗?”
三人同时指向趴在地上的老道。
那老道哭天抢地,说道:“大姐!大姐!喂,大哥!你们不能这么诬赖我,我真的只是好心把他送到医院啊!陆小哥,你不能这么玩我啊!”
那两位见那老道奇装异服已经有些相信了,更何况最近播报的新闻中不乏是装作道士模样的人拐卖人口的,两人架起老道,说道:“请你先跟我们去所里解释清楚,还有三位,请跟我们去局里做一下笔录!”
陆修齐说道:“两位大哥,我去就行了,这是我妈,这位是医院里的医生,病人很多,脱不开身的。我来解释清楚。”
那两人也不较真,就答应下来了。
等到从派出所走出来,都已经傍晚了。
自己临走前,那老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住陆修齐,说自己只是好心救人而已,被错怪了。
陆修齐心中也觉得奇怪,这老道完全没有当时那个气势。除了面孔完全一样,其他就没有一个地方相似了。
不过虽然犹疑,发生过的事还是如实说出来,自己与老道说几句话就晕了过去。讲出经过就交给警察判断了。
陆修齐是本地的良民,那老道却含含糊糊,半天连身份证都拿不出来。由不得警察同志不怀疑了。
最后写完笔录,客气的请陆修齐离开了。
陆修齐回家的路上,已经渐渐发现不对劲了。虽然自己本身视力就不差,但是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清晰若明镜一般,近百米之外,民工大哥背着一袋水泥,袖口一抬,胸前口袋里的手机漏出半个屏幕,正显示来电,清清楚楚的看到“老婆”两个字的备注。
那民工大哥拿起手机,大声的喊了声老婆,又低下声来慢慢聊天。
“巧娃又打架啦?有没有伤着?你怎么不拦着他,把人家打住院了?你等着,我这就给工头请假,马上就回家,你别慌,咱不怕!”
陆修齐震惊异常,如果开始的老婆两个字原本还能模模糊糊听见,后面的家常话是绝对听不见的,但是现在自己竟然听得清清楚楚!
陆修齐有听别人隐私的嫌疑,连忙心虚的快步走开。对于自己的变化,既惊喜又担心。
“妈的!今晚终于可以去看对面那楼的美女洗澡了,草,天天连窗帘都不拉。拿着镜子又看不真切!擦!老子早有这本事还至于现在没学上?”
说到底,陆修齐还是对自己没有上学这件事始终放不开。
他心里暗暗道:“不管怎么样,老子一定要上学!凭自己的本事去上!”
他心中慢慢被激动与热血塞满。径直的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