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十点几分被关进看守所,十点半就有两个人被关了进来。两人均为短发,一瘦一高,看到他们高翔彷佛就像看到两条野狗,疯狂得撕咬腐肉的野狗。铁窗里灯已关,过道上的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三人都能相互看到对方,高翔静静的站着,站立的腿稍有分开。
看守的警员在岗位浏览着报纸,瞄了一眼三人,头就扭过去了。狭小的空间里静默得可怕,突然瘦子一个前滚翻,双手准备拿捏高翔的双腿,高个子一个腿鞭向他劈过来,这种上下配合的攻击在他们看来应是天衣无缝,但是却让他们失算了。
高翔因为左腿的缘故,跛着左腿身体往左边空间倾斜,右腿顺势反击瘦子的头部,瘦子鼻梁断裂,血流如注,高个子,一腿击空以后双方稍作停留,瘦子断裂的鼻子还在流血,他没有在意,就像鼻子不是他的。他们继续巡视着,寻找可趁之机。
瘦子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鼻子的断裂让他感到极度的愤怒,他动手攻击,高个子也随着动手,愤怒让瘦子紊乱的攻击阻碍了高个子的发挥,正好让高翔有机可趁,一脚踢向瘦子的喉咙,瘦子有些窒息的停下来了。
高翔后背受到高个子一拳,他就地一滚,左腿又踢向高个子小腹,双方看似平手,这久温柔乡的沉迷让他失去有些攻击的力道与灵敏。
他看瘦子还未呼吸正常,喘着粗气的同时纵身撞向高个子,高个子从未遇到这种打法,不用手脚,而用身体来撞击敌人,极速的身影让他来不及做防范,高翔敏捷的身影一扭,左脚踢向高个子的膝盖。
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高个子拖着右腿远离高翔的攻击范围,高翔见瘦子呼吸逐渐缓和,迅速跳到高个子身旁绳索般的鞭腿落在高个子头部,刁专的一腿踹在他的小腹,他终于无力还击,倒下了。
瘦子没有动,他已恐慌了,两个人联合干不过对方,一个人更不行了,他还是用灵敏的前滚,高翔并没有后退,迅速出腿准备踢他裆部,然后踩断他一条腿。
想不到的是,瘦子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小刀,插在高翔的左大腿。高翔膝盖顶在他的脸上,手里的刀掉在地上,他强忍着大腿的疼痛,一把扯过瘦子的耳朵,带着手铐的拳头打在他的腹部。
紧接着右膝盖噼噼啪啪的撞向瘦子的胸口,瘦子倒下了,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高翔割了布条包扎了伤口,他能感觉再偏一厘米就是大动脉。血在流,汗在滴。看报纸的警员在昏昏欲睡,打了个呵欠,又整理了一下报纸,继续眯着眼睛。
黑暗的铁窗内,只有低微而痛苦的悲鸣声,高翔走到两人的身边,使劲的捏了两人的后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顾虑睡着之后两人的袭击。
搏斗让人产生身体上的疲倦与心理上的紧张,让他沉沉睡去,高翔所不知道的是。他刚刚被送进看守所的时候庄明海就接到上面打来了电话;“庄明海,你怎么回事,居然抓了来此查案的国际刑警,你疯了吗?庄明海献媚笑道;“田局长,我一个小分局怎么敢抓国际刑警啊,你搞错了没有?”
田启文说;“中心局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你们抓了正在办案的国际刑警人员。”庄明海笑着说;“田局长,我马上给你落实,5分钟给你回过来。”他给卓辉打了电话;“卓董事长,这个人不简单啊,他是国际刑警成员,说是来此办案的。怎么办啊?”
卓辉一听,愣了愣,但是想到儿子的伤痛,鼓着劲说;“明海啊,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前两年不也是遇到一个类似的情况吗?还不是被你随便加点罪名处理了,国际刑警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啊,你的报告应该改成国际刑警来杭办案,伤及无辜市民.
明天我让柏杭再给你些点心。”庄明海附和着;“老朋友,你说得对,对极了。我这就处理。”他转而给市局田启文电话;“田局啊,原来情况是这样的,这个人冒充国际刑警,把荣州集团卓辉二公子废了,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田启文提醒道;“你最好给我搞清楚,要不然我们都不好过。”庄明海笑容满面;“是是是,放心,绝不给您添麻烦。”
他想到了卓辉那句‘明天让柏杭给你送点心’。心理开心极了。第二天,他要将伤残得不像人样的高翔拉来签字,然后以最快速度送往法院审理。
到看守所的时候,他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人和坐在床上休息的高翔,心理隐隐感觉不对,但是也没多想,直接将他带入警车欲往局里强制审讯签字。
木峥峥打了冯云松的电话,问高翔出来没有,冯云松把昨晚连夜送进看守所的情况对她说了,她焦急的给中心局现在负责人方志钊回电话,紧接着方志钊又给田启文电话,田启文恰巧没在办公室,等他回办公室的时候。
电话又响起,接通电话就是一阵呵斥声;“田启文,你好大胆子,尽然怂恿手下强制关押国际刑警,你知不知,他刚刚从里昂培训回来,给国际刑警带来了多大的荣誉和影响,你就是这样强加罪名和关押我们的党员?”
到现在田启文如果他还反应不过来的话,他的乌纱帽也将不保了,他也不管对方是谁,陪笑道;“是是是.我马上处理此事,一定不会给你蒙羞。”庄明海在审讯高翔,高翔什么都不说,橡胶棍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落在他的背上。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庄明海怒吼道;“你瞎了,没看我在审案子?”
值班那人说;“田启文田局长的电话。”庄明海脸比翻书还快笑道:“田局,我正在审犯人呢?”
田启文严肃的说;“昨晚那个人是不是被你拷着手铐带到看守所了?”
“田局,你也知道这个犯人还会袭警,也应该让他见识我们办案人员的能力啊。”
田启文不想再多说;“你可以把你的帽子摘下来了。”
庄明海有点糊涂:“田局,明天我再来拜访你。哈哈哈.”
田启文缓慢的说;“你不用拜访我,好好给自己养老吧!”
庄明海落寞的瘫坐在地上,彷佛老了几十岁。冯云松打开高翔的手铐;“伤要不要紧?”
高翔苦笑;“这点小伤,不碍事,她呢?”
冯云松无奈的笑笑;“她是个倔强的姑娘,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刚说完,就看到李星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高翔的大腿裹着红色的布条,脸上又脏又黑,神情疲倦的样子。
李星火像似一晚没睡,一脸憔悴,头发也没来得及仔细打理,她激动的抱着他,小脸摩擦着他的胸膛往里面专,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声音很温柔;“没事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为了感谢冯云松,他们欲邀冯云松吃顿饭,冯云松则说,还不如来我家。分别买了些礼物,在冯云松家吃完饭,当天下午就赶回去了。
回想起这一切,高翔心理有些后怕。他不怕别有用心的人借助工作人员的名义迫害自己,他却害怕李星火受到伤害。他原本就是一个憎恶之人。
在警局的时候他就在想,用这个正义的国际刑警身份看能不能维护这最基本的公道,他并不是持着国际刑警的身份到处作恶,到处仗势欺人。
此次之行,连最基本的证件都没有带,他相信机构会给他一个公道。当冯云松对他说卓辉的关系网的时候。他没有一丝恐惧,他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他不相信有神明在保佑自己,却相信正义之气会维护自己。
因此,绝不要向任何恶势力低头,要勇于利用手中的正义,争取得到正义之气的保护.
卓辉接到庄明海电话以后,摔坏了那套名贵的茶具,短暂的冲动以后,跟庄明海说;“以后不要再找我。”庄明海因为此事而丢掉一生的饭碗,心岂会甘?
他狠狠的说;“卓辉,你别忘了,我是给你出头才会如此的,一口价,300万。我们互不相识。”
卓辉气极了;“你很会做梦,去死吧!”决然的挂掉了电话,昨晚还兄弟,朋友相称的人,今天就变得倒戈相向。人,真是奇怪!
卓辉叫来大儿子卓柏杭,“你弟弟那个废物,现在怎么样了?”
卓柏杭心理开心极了,如实回答;“下体基本毁了,医生说再无恢复的可能。”卓辉心理一阵刺痛,一脸疲惫。他摆摆手示意卓柏杭出去。
卓仲州比卓柏杭小,是因为卓柏杭是卓辉原配所生,卓仲州是卓辉外面的小情人所生,卓柏杭妈妈知道卓辉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满,终于有一天卓辉带着小情人回家,小情人回家就表现出泼辣的一面,卓柏杭母子日子越来越困难,不久,卓柏杭妈妈就被逼死了。
他带着点存款,去了国外求学,从此不打算再回来。但是,三年前被卓辉叫了回来。他每次看到卓辉包庇与娇惯卓仲州的时候就想到自己的母亲,他默默的发誓,一定要把这对母子赶出卓家,他一定要把所受的痛苦加倍还击在卓辉等三人身上。
这种扭曲的心理造就了他如今的能力。因此,当他在医院看到卓仲州样子的时候,心理实在畅快极了.就如一个便秘了几年突然被治好,拉得畅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