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清先出言承诺,长封皇躯体一震,眼里闪过炽热的光芒,很快他又平静下来了,天师说过两年后,烽火战起,怕是死伤无数,生灵涂炭,荣华富贵从何谈来,冷静过后的长封皇后退了两步,神色黯然的看着崔清先说“仙师,我不求荣华富贵,只盼香火不断。”
长封皇的身份在长封国是何其尊贵,是至高无上的皇者,可那也只是限于长封国的民众而言,现在他在崔清先面前就连说话都不敢自称“朕”了,一个起手就能震晕了统领十万铁骑的沐将军,长封皇估计自己的生死也不过是崔清先两指之间的蝼蚁,他哪敢在这等人物的面前摆显尊贵。
“嗯?”,崔清先看了一眼后退两步的长封皇,似乎自己小看他了,崔清先眉目一挑,出言“你就不想一统诸国,做一个当世独一无二的皇吗?”
“仙师我只求乱世的一线生机,苟活也可。”,长封皇在说完话的一刻,竟虔诚的朝着崔清先躬身一拜。
崔清先双目一瞥,收敛了笑容,身体外泄出无形的气浪一荡,一头乌黑的长发无风飞起,嘭一声响,直接把长封皇震飞到三丈之外,撞上了大殿内金色的盘龙柱,长封皇当场就吐了一口腥血。
崔清先的身影一闪,闪到了长封皇倒落的身前,目光如电般盯着脸色痛苦的长封皇,冷声说“是我给的承诺不够高?还是你知道了什么?”
“咳、咳。”,长封皇躺在地上大口吐出了堵在喉中的鲜血,面色惨白的看崔清先说“灾星落,天地陨,国破山河不再,此前我见到仙师时,对这句话起过疑虑,可仙师展现的实力,实在是令我心惊胆颤。”
“咳。”,长封皇又是一吐,满口的鲜血,他眼里露出乞求的目光,看向了崔清先说“长封国有百万雄狮军,昨日我已让人策马送信到边境,雄狮军就会从边疆撤回,长封国虽不能称为这片大地上的至强之国,可实力雄厚,诸国不曾敢于冒犯,只要仙师答应我,保我儿一条命,百万雄狮军随时待命。”
“你要挟我?”,崔清先神色一冷,瞳孔里凶光毕露,他的伸出手,指着长封皇轻轻挑起,只见长封皇的身躯随着崔清先的手指挑起,迅速的飞到到了崔清先的身前。
长封皇觉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难以呼吸,他瞪着血丝密布的眼珠,艰难的说“朕。若死。了,长封。国。必定。。大乱。”
长封皇在即将要死的时候,目中露出了往昔的威严,怒瞪着崔清先。
突生异变,崔清先的心底涌现一丝死亡的危机,他感受到天地间弥漫着一股令其心颤的秘力,似乎长封皇气绝时,他自身也会跟着魂飞魄散,他抖一抖手,收起了身上的气势,长封皇的身体也在他收起气势之时,跌落在地。
崔清先挥手扔出一颗黑色的丸子,丢到了长封皇的身前,留下了一句“吞下这颗丹药,去带你儿见我。”
长封皇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丹药,就张嘴吞了,心有余悸的看着崔清先离开大殿的背影,若不是天师有言在先,说过那个存在可以制衡着灾星,他也不会铤而走险的向崔清先提出要求。
大殿外站着十人,他们身上统一穿着的都是绿衫,见到穿着紫衣崔清先走了出来,这些人纷纷迎上问“崔师兄怎样?”
“宗门给予的两个名额,我用了一个名额换取长封皇的支持。”,崔清先走出来,脸上恢复了笑脸缓缓说道“想不到天狱星虽灵气枯竭,竟还有天威尚在。”
“什么?正式子弟的名额用了一个?能入崔师兄的法眼,想必此子的资质定是不凡。”,一个不知内情的绿衫师弟立马奉承的说道。
崔清先听到了,只是笑而不语微微的点头,而其他的几个人则是鄙夷的看了一眼那名最先发言的师弟,还有两人抱怨的说“这次试炼竟然还有天威约束,不知其他宗门的人有没有人冒犯了天威。”
“最好是都死了,这样我就能安全度过了试炼。”,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出言说道。
崔清先抬头望向夜空,随后悠悠的说“不可能,此次百宗试炼,能够来此试炼都是各宗的天骄,没有一个是愚昧之辈。”
皇城这一晚很不平静,平静的是卫长青还在红楼的厢房熟睡,月光照落在其身上,似乎整个人都孕育在月光的精华中,渐渐月光收敛,没入了卫长青的身体内,外界的天已明。
卫长青从迷糊中醒来,不知是不是昨夜睡得太香了,卫长青觉得自己浑身了都充满了劲头,精神充沛,卫长青连忙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当卫长青收拾好了,他感觉到了诡异,四周一片幽静,竟无一点声响,卫长青迅速的将包袱绑到自己后背,推门而出,才发现了房间外面竟无一人,只能听闻殿中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有人吗?莫小清!”,卫长青朝着四周大喊了声,也无一人回应,他快步的走出了红楼,发现白马被拴在一门前的一根柱子上,卫长青往白马走过去,白马也朝着卫长青贴过去,似乎昨天夜里,白马过得并不安宁。
卫长青解开了拴在柱子上的马绳,牵着白马走出才看清红楼周围竟是一片废墟,只有红楼如同鹤立鸡群般一座楼宇屹立在中,而且这边也无人来往。
看到这景象,卫长青打了一个冷颤抖,浑身汗毛竖立,他不知道昨天夜里与自己交谈的莫小清,到底是何许人也,想到昨晚自己看的《西游记》,说到的地府就是有鬼魂的存在,卫长青牵着白马匆忙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当卫长青走远了,红楼殿中的假山石和水池,突然化成了一束常人看不到的光芒,朝着长封国的国都飞去,气派辉煌的红楼也在那假山石和水池飞走后,变成了一片荒废的楼宇。
而在崆县的东边,胡府的门前响起了轰鸣的炮竹声,遍地的红纸,一辆马车缓缓踏过,在马车的前方又有六人各骑着一匹马领路,王二就在其中充当车夫,马车里坐的人即是胡家大少胡杰,道路上的行人纷纷让开路,胡家的名声在崆县可谓是恶名昭著,无人敢挡着胡家马车的路。
这一行人骑着马朝着崆县东城门而去,在东城门下,有一群人在恭候着胡杰,那群人大多数都是穿着蓝色粗布头戴斗笠的守卫,当中还有一人穿着深色长袍,头带一顶乌沙帽,崆县的平民百姓见其都会喊一声“宋大人。”
宋大人就是崆县知府大人宋逸,此人肥头大耳,虽说在胡杰的父亲胡一发的势力下,压得他这个知府抬不起头,可他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
胡家不单单是崆县的首富,与国都的宰相大人都有一点血脉关系,胡一发的正室妻子就是宰相大人膝下的千金,他宋逸才不敢去触胡家的眉头,虽然不能风生水起,但是靠上了胡家这一条关系,也可保其乌纱不倒。
宋逸听闻一阵马踏声,就知胡杰这一行人临近了,宋逸鼓起腮帮子对着身后的一众守卫喊道“你们可要准备好!胡大少的就要经过了,你们把口令给我使劲喊出了,记住声势要响气势要足!”
“记住了。”,众守卫听到宋逸的话,不约而同的出声回答了宋逸,数十人的一起高喊的场景,气势十足,也算做到了宋逸的要求。
经过城门的百姓见到知府大人早早就站在了城门等候,还以为是国都来了巡抚大人,可是等他们听到了宋逸的那句话后,百姓们都心觉悲凉,堂堂一个知府大人,屈身来欢送富甲子弟,生活在这种人管理的崆县,实在是令人寒心。
轰隆隆声响,六匹骏马列在成队型,将王二驾驭的马车护在其中,朝着东城门这边奔腾而来,宋逸往身后挥起手,守卫们立马张口大声的喊着“崆县诸家百姓祝胡大少高中状元!”
守卫们异口同声的喊出这句话,声势浩荡,震耳欲聋,只是胡杰那一行人,完全忽略掉他们喊话,直接骑马穿过了城门,出了县城。
众守卫喊完话后,没有见到想象中的一幕,他们以为如此卖力的呐喊,胡杰会停马下车,给点好处他们,可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些差距,守卫们面面相觑,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宋逸。
宋逸面色难堪的挥手说“回衙门。”
宋逸说完话,就有一守卫小跑到不远处,拉着一匹马到宋逸的身前,在宋逸骑上马的时候,就见一个白衣少年手拿着一本黄皮书,牵着白马往东城门这边走来,那少年眉目清秀,低头看书,时不时又抬头看路。
宋逸忽然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心头一惊,挥起了马鞭,用力的抽了一下马身,他就如一缕烟般,绝尘而去,留下了满头雾水的守卫们。
昨天夜里宋逸也下了命令,让守卫和胡杰的仆人一起跟随在卫长青的身后,可他在昨夜就消失不见了,此时又出现在东城门,实在是令宋逸心惊胆颤,生性胆小的宋逸果断先逃为妙。
一个眼尖的守卫也认出了卫长青,立刻就大喊了一声“是他啊!快逃!”
一时间不只是守卫,就连一些行路的百姓也撒腿就跑了,都生怕走慢了一步,对于和昨夜在客栈相同的一幕,卫长青摇一摇头,垂下拿书的手,回头对着白马说“你看,没有人会听我的辩解,所以状元一名,我必须要考得,我要回来解救这些病入膏肓的百姓,铲除病根!”
白马似乎听懂了卫长青的话,仰起马头嘶吼一声,像是在支持卫长青的决心,于是,一人一马就此走出了东城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