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位于崆县城的东边,坐南朝北。
门前伏着两只巨大的石狮,雕刻着狰狞的面孔,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势,似乎若有人要对胡府不利,两只石狮就会活过来,将人撕碎一般。
胡府的内部,又有三座庭院,东西两边各一座偏院,南面则是主院庭,各院落中隔着一间厅堂。
而胡杰此时正在主院后庭的一处小亭听小曲,在他的身旁左右两侧站着两个丫鬟,左侧的丫鬟拿着一面扇子给他扇风,另一个丫鬟则是提着一个茶壶给胡杰沏茶。
在胡杰眼前还有一个穿着红衣裳的美人,只见她低下额头,双手轻拨着面前的筝上弦,奏起一段哀乐。
只是胡杰没有在意美人所弹的是什么曲,他脸带着邪笑看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花容,看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不断有泪水流出,更是使得胡杰的心里有了快意。
这名女子是胡杰从崆县的戏班里强抢而来的,看到她那惹人怜悯的模样,胡杰就是喜欢蹂躏这样的女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胡杰就听闻身后有人喊着:“大少!大少!”
“噔。”一声,女子听到那人的喊声,分了神就弹断了一条弦,花容显出惊色,双目恐惧的看着胡杰,连忙跪拜在地上,哭喊着:“大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胡杰回头一瞪,盯着那来人,那来人是往日跟随在胡杰身后的随从。
他见到胡杰此时的模样,深知胡杰秉性的他生生的停住了脚步,跪落在地,面色惶恐的看着胡杰说:“大少我有要事汇报!”
“管你什么要事,扰了本少爷的兴致,难道还想完好无损?”
胡杰说完就回过头,起身走近同样跪在地上的女子,只见她抬头看着胡杰,浑身发抖,胡杰走到了她的身前,伸手去捏着女子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说:“若有下次,后果你知道的。”
脸颊被胡杰捏着得生痛,女子也不敢乱动,她抿着嘴“嗯”了一声,胡杰才松开了手,然后说:“回房准备好等我。”
听到胡杰的吩咐,女子立刻从地上爬起身,便往那来人走过的廊道退去,胡杰见女子走了,又对着身旁的丫鬟挥手说:“退下。”
“是。”
两名丫鬟自始至终都不敢正视胡杰,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个恶少。
等丫鬟也退下了,胡杰才走到那随从身前,抬脚就踩在了随从放在地上的手背,直到将他手背踩出血时候,胡杰才出声说:“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有要事汇报吗?”
那名随从的手背虽然被胡杰踩出血了,可他脸无痛苦之色,这时听到了胡杰的话,他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往自己的脸上刮去,“啪、啪。”一连两声脆响,直接把自己的脸颊扇肿了。
他才出声回应胡杰:“大少,是小的鲁莽了。”
见到随从的这一行为,胡杰才收回自己的脚,然后出声问:“说吧,是什么事情,若是无关紧要,你就自己废了那只手。”
“大少,那个卫长青走进了南边的一处荒废的楼宇。”
那名随从见胡杰的脸上又渐起怒色,他又急忙的说:“那间楼宇是大少之前放火烧毁的红楼,而我们见他进去之后,照大少的意思,让几个人进去试探他的实力,可是他竟然消失不见了,我们翻遍了里面的角落,都不见他的身影,就连他那一匹白马也不见了。”
“竟有此事?”
胡杰听到随从所说的话,看向那随从说:“你们有没有被他察觉?也没有看到他从其他地方出来?”
“没有,而且我们是分成了四组人,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进去的,没有发现一个人影。”,那名随从肯定的回答胡杰。
“罢了,家中五大看护随着家父不知去了何处,现在只能任由他去了。”
胡杰看向随从出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随从听到胡杰的问话,低下了头,为了不被胡杰看清自己的表情,镇定的说:“小的姓王,家里排第二,所以叫王二。”
“王二你现在去金库那里取银票万两,和一枚夜明珠,叫上几名拳脚使得的人,明日随我出行去国都,去参加大考。”
胡杰从身上取出一块银牌,上面刻着甲字,显然是胡杰的身份令牌,他递给了王二,就让王二退下了。
在王二走后,胡杰冷笑的说:“卫长青就算是你武功高深莫测又如何,状元是我的。”
然而卫长青现在,正躺在一张床上,睡不着觉,房间内烛火也还没熄灭,他在想着那名叫莫小清的女子所说的话。
“我知道你要去国都大考,所以今天夜里你就在这个房间休息,我叫莫小清,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喊一声我的名字,我就会来找你。”
“她倒底是怎么知道的?”
卫长青挠着脑袋想,怎么也想不明白,对于那个莫小清,卫长青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连在县城门的时候,卫长青也没有见过她,可她对自己的事情却非常清楚。
“嗯?”
卫长青躺在床反侧了一下身体,腰间忽然像是压着什么一般,他便坐了起来,从腰间摸出了一颗圆石,等看清了是什么石头时,他的眉头一皱的说:“竟然忘了问父亲这玉石上的纹路。”
“只好等回去的再问父亲了。”,卫长青脸露苦笑,又将石头放入了怀里,随即他的看向了床头处,那里放着刘老爷子给他的一本书。
“算了,在这里我无法入眠,不如看一下爷爷给我的书是讲什么故事的。”,卫长青嘀咕了一句,就伸出手拿起了那边老旧的黄皮书。
刚翻开第一页看,卫长青就觉得惊奇不已,甚是惊声叫道:“仙胎?石猴?”
卫长青越看越痴迷,到后来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的说:“莫非世上真的有仙人?”
卫长青并不知道,在他隔壁的房间,有两人将他皱眉的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其中一人就是莫小清,她见到卫长青说这一句话时,忍不住嘲笑一声,看向另一人说:“凌师姐真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帮这样的凡夫俗子。”
另一人也是一名女子,穿着和莫小清样式相同的华衣,只不过莫小清的华衣是淡绿色,而她的华衣是淡紫色,她脸带着面纱,使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她露出的双眼如繁星璀璨迷人,时不时还显出沧桑之感。
凌盈莹双目注视着在墙上的画面,画面上的人正是卫长青,她淡漠的说:“我做什么,从来不需要别人明白。”
“哎哟,原来凌师姐喜欢这样的男子,难怪在宗门的时候,连崔师兄都拒绝呢。”,莫小清恢复开始见到卫长青的媚态。
她走到凌盈莹的身边笑道:“呵呵,我的好师姐,你可知道,此地灵气枯竭,无法恢复法力,若是你在此人身上耗尽了法力,怕是到时试炼还没开始,遇到其他宗门的人,就香消玉殒了。”
在说到香消玉殒的时候,莫小清依然是一脸笑意,好像对于凌盈莹的陨落她毫不在乎。只不过凌盈莹听到她的话并不作声回答,而是迈步走向了那面墙,只见那面墙如透明般,凌盈莹一步就跨了过去,来到了卫长青的房间。
而卫长青此时,抱着一本书,已经侧躺在床上熟睡了,嘴里喃喃:“仙人…仙人。”
凌盈莹来到了床沿,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卫长青的脸,那冷漠的眼神里竟流露出了一丝温柔。
然后她不动声色的抬了手,指向卫长青的脖子之处,只见原本系在卫长青脖子上的平安符忽然飘起,朝着凌盈莹的手上飞去。
凌盈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平安符,两指尖处火光乍现,将平安符烧毁了,可是却不见有火烧的烟起。
直到手中的平安符烧成了一片白灰,凌盈莹的另一手又出现了一枚平安符,模样和安漪给卫长青的那枚几乎一样,只不过仔细查看,就会发现有流光闪烁。
然后凌盈莹抬手一挥,那枚平安符悄然无声的飞到了卫长青的脖子上,如同方才凌盈莹并没有动过平安符一般。
凌盈莹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卫长青,又别过头看了一眼墙壁,她的身体竟然渐渐飞起了。
一阵微风生起,吹熄了房间内的烛火,凌盈莹的身躯透过了楼宇的盖瓦,整个人悬空在楼宇的上方。
隔壁房间的莫小清看到这一幕,两手一挥,也出现在楼宇的上空了,她抬手捂嘴轻笑说:“凌师姐你舍得你的小情人吗?”
凌盈莹一语不发,整个人化成一道光束,朝着长封国国都的方向飞去。
而莫小清的双眼望着凌盈莹的渐渐消失的身影笑道:“堂堂一个内门弟子,竟贪恋凡子,若是崔师兄知道此事,不知会怎样呢?”
莫小清说完也化作一道光束,追随着凌盈莹的身影而去。
然而在她们都走了之后,天上的明月照落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光,照射在卫长青的身上,笼罩着卫长青整个身躯,藏在卫长青怀里的玉石的白光更为刺眼。
同一时辰,长封国国都的皇城内的一处大殿,长封国的皇颤抖的跪在一青年面前,那名跟随着皇的沐将军此时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他的佩剑却折成了两段,扔在了不远处。
皇的额前有冷汗冒出,他艰难的抬头看向那青年。
只见那青年杨着嘴角笑如春风,皇怎么也料不到,青年只需一挥手,就可将沐将军的佩剑震断,以及沐将军也被震晕了过去,就连自己也被青年方才的气势所压倒,难以起身。
皇用干枯的声音说:“仙师,沐将军只是想试探一下仙师的实力,他并无恶意。”
“我知道,只是我没控制好,不小心把他震晕了。”
青年点一点头,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势,走过去将皇扶起说:“长封皇希望你能助我赢得胜利,我崔清先定能保你的后代子子孙孙荣华富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