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坐着红色的女人,她的头发是红色的,衣服衣服是红色,眼睛也是红色的(应该是美瞳),我猜,她的心也是红色的,她的故事更是红色的。
她不如她外表表现的那么炙热,她很清冷,她的红色是繁华里颓败的保护色,她是个寂寞的女人,红色是最寂寞的颜色。
那个耀眼的男人是她的同伴,她们的关系远远不止那么简单,我相信我的直觉,我越来越想知道她们的故事,可是我要怎么开始呢?
我看见她吻他,他吻她,仿佛要将对方揉进骨血里,白天她们怎么那么清冷呢?只有性吗?可是慕容明明如此宠爱沫沫,是泡沫一般的爱情吗?不能知道她的故事,他们的故事,我的路途会有遗憾的。
“你叫什么?”沫沫合上笔记本,“你知道我的名字。”
“秀儿。”
沫沫直视木秀,嘴角是否是意味不明的笑,木秀辨识不清,其实她笑起来极好看,很好看。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故事。”
“为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吗?”
“就因为我想知道?”
“因为你叫秀儿。”
木秀疑惑不解,这不是一个合理的理由,当然,她也许不会知道这其实也就是最合适的理由,可是,时间要怎样转弯,谁知道呢?
“下车之前,你可以问你想问的问题,能不能组织好看你自己。”沫沫手捧着脸,看着窗外,我注意到她的指甲染上了鲜艳欲滴的红色,如同清晨的曙光投射在沾湿露珠的鲜花上,此时,阳光正好。
“你喜欢红色吗?为什么。”
“不确定喜不喜欢,但好像最适合红色,没有为什么。”
“你发现你身上有浓郁的寂寞悲伤,甚至是沧桑的味道吗?”
“写故事的人都这么矫情吗?呵。”
“你的夜生活很丰富?”
“什么叫做丰富?”
无法问下去,沫沫的反问让我束手无策,我从来不是一个聪明的人。
沫沫看着抿着嘴角的我说:“怎么不问了?”“我在想我是不是该这样问。”我停顿了一下,“你能不能把你的记忆都是说给我听呢?你能不能把你的生活像故事一样告诉我呢?”沫沫笑了,火车上,从我注意到她开始,这是她第一次露出笑脸,沫沫说:“也许你可以试试。”“你会告诉我?”“也许会,也许不会。”将笔记本塞进包里,“不问了,假如我们一直像这样有缘的话,你会主动告诉我。”我笃定,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望着窗外,沉默。
“秀儿。”我抽回眼睛,沫沫竟然似自言自语,“秀儿,秀儿,秀儿??????”她玩味的叫着。“是我,还是另有其人。”我暗自想,慕容秀的容颜从脑海之中转瞬即逝,不作深究,沫沫站起来,不说一句话,回了自己的车厢。
马上就到达终点站,在站台几度张望都没有看见沫沫和那个叫慕容的男人,在缘分这个这字眼上释然,妈妈的电话这个时候打来。
“喂,妈。”匆匆赶路的我说。
“你在做什么?怎么那么吵?”
“刚刚下课,学生全挤到一块了。”淡淡的说着谎,我如同在陈述一个是事实。
“哦,什么时候考试?”
“还有一段时间,怎么?有什么事?”
“你弟没考上。”
“嗯,他和我说过了。没考上还不是要读,回家年纪太小,他和我说他想读。”
“我也是这么想,择校费一万二,这才是麻烦的。”妈妈愁闷的说,“他就是不听话,平时让他努力不听,现在就是找气淘。”
“妈,你们也别太着急,开学还有一段是时间,让他好好看看书,高中努力点也就补回来了。”
“我就是和你说这个,你放假赶快回家,帮他补一下,去高中就不托在后面,还能考个大学。”
“嗯,妈,等我放假再说。他是我弟,他要学我能帮就帮。”我说,“妈,别太着急了,注意身体,我待会还有课,先挂了。”
把手机反手塞在背包里,火辣的太阳毒辣地打在身上,紫外线似乎能够感受,行走开始了。
黄沙质感厚重,风中夹杂的细沙从脸角略过,细细的接触,如同宽厚粗糙的手掌从额头抚摸而下,爱抚,也略带些惩罚似的。年代久远的相机挂着数码的表象,质量却只如手机相质,迎着风,可以在画面里捕捉到黄沙敷在脸上的样子,仰着脸,四十五度角,发丝凌乱,微博里死寂沉沉。
背包客阿翔在前面喊,“别拍了,再不走今晚不知道睡哪里了。”
“来了。”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许娆。
昨晚才看见她的短信,虽然给顾蓉打了电话,但不知道是否帮上忙。心里有点波动,朋友、家人,温暖远远不是全部,更多的还是对于现实,对于既定人群造就的既定事实,往往我们太多的叹息和无能为力,这仿佛就是生活的全部,然而我们要告诉自己笑着活下去,勇敢的走完一程漂亮的路,乐观积极这样的词语大多都是人们为了自我安慰而产生的,大胆揣测,也许关于人生积极面对,永不妥协,决不放弃的措辞就是前人拿来自欺欺人的,而古往今来,人类恰好受用而已。
“你那里怎么样?”
“我给顾蓉打过电话了,她应该做好了,可能会晚点,我昨天才看见短信。”
“她帮我弄好了,你到哪里了?”
“不知道这里,没有人烟。”
“你一个人?”
“有途中遇上的人,呵呵。”
“我好羡慕你。”
“怎么了?”
“没事,在家里太闷了。”
“哦,不说了,上路了。”
挂到电话,直接关机。小跑追上阿翔。
“你电话挺多的啊。”
“家里事多。”
“我们差不多还要走90多公里,才能有住的地方,解决今晚吃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