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不再拥挤,和红发女子对立而坐,身边的人都已经下车,两个小时后,火车将开往终点站。
在QQ里旁观着朋友的对话,上火车之前,我关掉了常用卡,打开一张没有人知晓却已经陪伴自己多年的号码卡,刘晓和许娆讨论因乔贵而引发的人生责任问题,我抬头看见红发女人靠着窗子睡着,思考不明确,于是回复刘晓——人生大事,不能参合,他自己决定,不然谁对谁负责?刘晓的选择已经做出。望着窗外,心里问自己“我为什么会觉得撇清关系是好的?我是胆小鬼,害怕承担责任?”眉毛紧蹙,郁结于心一般,询问的声音把我拉回来,竟然是红发女人,她说:“你很喜欢想不好的事?”看一眼座位上确实没有人,我才肯定适合自己说话,疑惑的思考着这句话。“很喜欢”?她观察我很久了吗?“不好的事”?她怎么肯定我想的是不好的事?“位置原因,你总是那个表情,所以看见。”她道尽我的疑惑,我尽力的以笑示好,她又说,“丑死了,不要笑。”立即停住,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显然,两个人都不太会聊天,一句话之后,再度各做着各自的事,铁轨滚动的节奏强烈,红发女人伸着头,“慕容。”男人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没多久了,再坚持一下。”女人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车是几点的?”“下车后半个小时左右。”男人打开矿泉水,“来,喝点。”女人接过来喝一点,“还有吗?”男人看看袋子,拿出一瓶没有打开的水,女人放到桌子上,我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乱七八糟的字,抬起头,想要拒绝,却说出了“谢谢。”
“你们要去哈密吗?”
“你怎么知道?”男人问。
木秀放下笔,打开水喝,“你们说下车半个小时的车,我也是。”“是吗?这么有缘?”女人换个姿势靠着男人,淡淡地说:“要是座位在一起会更有缘。”男人赶紧拿出票说,“11车65座。”“好巧,我也是65。”“巧什么?65就是没一个车厢喽。”女人闭上眼,看着我僵硬的笑,男人赶忙回场,“沫沫,一个号也不容易。”这真是个温柔的男人,红发女人把头搭在男人的肩上,整个脸都看不见,后来他们没有在说话,一直到下车。男人热情地把我的行李箱拿下来,走在前面,下车,我忍不住想“真可惜,多好的故事。”
在火车站迅速吃过一点东西,又再次上车,10车厢找到座位后,我一直看着只能有一眼之缘的风景,话说和云南相比,真是不一样的感受,百无聊赖,手机成为最好的伴侣。
QQ讨论组里还是有很多内容,看一眼就关机,刷微博,除了QQ和微信,我的聊天软件几乎是无人熟知的,但是上面有我真正的心情和故事,浏览的人不会在意,因为本身就是没有链接的人,可是我相信,这样存在是最好的方式,于人于己。别人不用为听到的故事而沉重,茶余饭后谈资,如风轻,飘走了就算了。
半夜,车厢里沉寂的只剩下鼻息、鼾声,挤在狭窄的空间里,顶着昏暗的壁灯,拿着水杯去车间交界处接水,茶经不起多次折腾索然无味,仍能够化解车上水里的异味,小心翼翼地穿越睡姿百态的人,两节车间交汇处便设有供水点,两扇铁门拉开,刚好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不作注意,不容易发现里面会容下人。
红色头发格外显眼,两车厢之间穿透而来的风流扬起发梢,轻便的红色外套扬起,黑色休闲装裹住她的身体,激烈的吻持续在唇齿之间升温,感觉到脸部发热,脸蹭一下红,我撇过头要走,却踩到一男人的腿,男人发出声音,“对不起。”随之起,红发女人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和叫慕容的男人伸出头来,看见我也如无其事的从我身边过去,反是我脸热腾腾的,仿佛是我自己与男人亲热被撞见。
天渐渐亮了,车厢里的人在夜里在不知道是何地的车站下去,所剩无几,木秀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红发女子就出现在她眼前,不受修饰的打量让木秀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慕容并没有在她旁边,也许他们的夜比白天来得热情。
红发女子伸手碰到我手臂压着的小笔记本,“我要看你写了什么。”她用词很自我,别人的东西她直接说她要,她是个有点自以为是的人。我拿起自己的笔记本,“我不想给你看。”“你不认为擅自描述别人是件不礼貌的事吗?。”我一愣,她知道我在描述她?只听红发女子说,“你没理由不给我看。”诧异之余,笔记本已经被红发女子拿到手里,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