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门缝的灯光,我疾步向南边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门缝的缘故,我始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尽管心中熟知科学是检验事实的唯一真理,世界上并没有鬼的存在,但因为心理作用,我依旧对背后充满了忌惮。
南方的房子距离我并没有很远,但我走了好久依旧有很长的距离。
见鬼了。
我得视线开始扑朔迷离。
房子前的白帐飘的我眼花缭乱,门口卖肉夹馍的妇女若隐若现。
卧槽,不能停啊,有光的地方便是安全的地方,这是我潜意识想到的,所以一定要坚持走到那户人家。
然而我得步伐开始变得十分缓慢,好像是谁一直在托着我的后腿。
妈蛋,对于这种事情我真的恶心的反胃,劳资清醒的时间从来没有安静的生活过一秒。
到哪里都撞鬼。
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
脑袋微微侧了一下,余光扫到了桑树下。
棋盘还在,但是……
之前的两个老头已经看不到了。
着尼玛,难道是劳资眼瞎了?
不对,一定是回家了,这么晚了,肯定是回家了。
恐惧之余,回过头来,先前在门前的妇女也不见了。
一定是幻觉,快走啊,我擦,我亲爱的腿爷爷啊,要是你能帮劳资死里逃生的话,俺一定每天跑一万米好好孝敬您啊。
说也奇怪,或许是因为恐惧的缘故,我竟撒野的跑了起来。
终于到了帐幔前,门口的白炽灯苍白无力,从大门看去,院子内部也十分昏暗。
但我依旧要进去,因为再往南人家已经逐渐没有了,而且稀稀落落的人家没有一个发出光亮。这个村子,真的很渗人。
进门前,我刻意回头看了一眼,我之前出来的那个房子。
门缝中的光亮洒落在街巷的泥土上,本应是多么清幽的村子,现在却搞得跟鬼村一样。
不经意扫到桑树和面前的肉夹馍摊子,心还是颤了好几下。
一定是幻觉,哪里有人啊。
“有人吗?”我站在门口大声的朝院子里面喊道。
突然院子里传出了一声疲惫的狗吠。
想必是一只贪睡的懒狗,叫都懒得叫了。
紧接着其他几户人家的狗都开始叫了起来,而且越叫越兴奋,狗吠声此起彼伏。
但是任凭家犬如何叫,依旧没有村民出来制止,而我所在的院子中也是除了狗叫声外再也没有了任何声响。
真是点背,整个村落唯一一个开灯的只有这个办丧事的人家,现在逐渐开始后悔离开那个房间了。
尽管是个鬼窝,至少是一个少女鬼。
“没有人吗?”
我刚打算蜷窝在门口的墙角里,大门打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那人拿着手电筒照着我的眼睛,刺得我直发晕。
“喂,喂,别照了,要瞎了。”
手电筒一关,眼前两个白团飘来飘去,飘了好久才能看清眼前的那个人。
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污头垢面,一大片的黑眼圈似乎是很多天没睡后的结果。
“你……”他有些惊讶,说“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
“我迷路了。”没等到他说话,我就急忙补了一刀“叔叔,你好,我能在你家借宿一晚么?明天白天就走。”
哐当!
大门突然毫无征兆的锁上了,我硬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错什么了吗?
啪啪啪!
我急忙站起来去拍门,和狗吠的频率相比只快不慢“叔叔,叔叔!”
过了几秒,手电筒对着门缝向外面晃了晃,男子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声悲怆和叹息“孩子,往北走,走哩越远越好。今儿我孩子头七,他年龄跟你差不多大,你快点走别让他再造孽了。”
“我不敢往北走。”我诚实的说“我哪里都不敢去了。”
咔嚓
大门又打开了,男人的脸上带着哀求的表情“再往南去就是坟地了,你不能往南;今儿个儿子头七,魂魄是要回来,你要待在这里搞不好还得把你魂魄勾走,你抓紧往北走吧。”
我满头大汗的指着我之前出来的那个屋子“叔叔,那个屋子里也有小鬼啊,还是小女鬼。”
男人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紧缩的眉头反倒是舒展了一些,小声自言自语着“叶茹小姐啊,她应该是知道我儿子今天头七,真希望她能劝劝俺儿子,让他在阴间好好哩投胎,别在造孽了。”
我看着男人的眼神从担忧转变到释怀,心头一阵惘然“大叔?大叔?”
“孩子,走吧!有叶茹小姐帮忙,村里的小鬼老鬼都不敢嚣张,往北走,能走到一个服务站,在那里待到天明就赶快回去吧。”男子遥指着北方远处的一片黑暗,我将信将疑。
“村子里真的有鬼?”我刚难为情的抬起右脚,便僵住了,我必须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