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看着镜子发呆,明明是他们害我,怎么变成我把他们害苦了?
他猜测了多种可能,不得其解,在病房内转悠着,在角落里找到一个脸型洞口,他透过玻璃洞口往外看,竟是茫茫大海,白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发出阵阵叹息。干枯的荒草在风中匍匐,安静得只有海涛声。
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那道厚重的门开了,身穿大号白褂,头戴防毒面具的女孩,有一双娇小的脚。以孟想歹毒的眼光,能够检测出她身材的三围,可是这大号衣服着实与她格格不入,影响了感官。
“美女,你好?“
“躺下吧。“女孩说话的声音很娇嫩,像个刚毕业的高中学生。
“你不会是想侵犯我吧。“
面对挑逗,女孩沉默。孟想的嬉皮笑脸显得有些可笑。一个星期以后,他们终于可以隔着玻璃窗对话了。那是一个阴风怒号的早晨,喇叭里传来声音,“刘医生说,让你说说话,闷得慌会对康复有影响。”
“你今天吃了什么?”女孩说。
“一种液体一样的东西。”
“你今天心情怎么样?”
“还好。”
“你,你多高?”
“1。78。“
“多大。“
“哪里?“
“你你你,再这样我走啦。”女孩有些生气。
“要不我问你吧?“孟想说,”你们是不是器官劫匪?“
“当然不是啦。“
“我为什么到这里?“
“嗯,……“女孩好像在组织语言,她说,说来话很长,现在你正在恢复当中,就简单告诉你是这么回事,你呢,在三个月前,有一个穿蓝色裙子的女生送你到医院,没留下姓名就走了。你高烧不退,刘医生从你身上检测到一种会变异的病毒,特征有点像新型流感病毒,但我们不能确定,所以一直在检测中。
“这是哪里?”
“这是一个秘密的小岛,离海岸非常远,本来你是在省院治疗的,但你都知道,这种病随时可能变成传染病毒,省里也正开亚太运动会,一旦出现这种问题,后果很严重。你理解吗?”
“明白,你们医院的分店开这么远吗?”
“这不是医院,是废弃的碉堡,等你好点,出外面走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能出去走吗?不怕传染给别人?”
“没别的人,就我,还有刘老师,小黄。还有什么问题?你也该休息了。”
三天后,孟想终于走出病房。
他戴着面罩,身穿防护服。阳光穿过护目镜,他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巨大的岩石散落在岸边,这是一座两层的碉堡,隐秘在山林里,从海上看,不易被发现。刘老师和小黄在其中一个房间开辟了实验室,日以继夜地研究克服这种新型病毒的药物。
孟想转身看着身旁的女护士,她忽然脱开头罩,一头柔顺的长发随着海风翻飞,目光里充满着善意和腼腆,她的皮肤有些古铜色,眼珠子黑得发亮,以孟想阅人这么多年,他可以肯定只要她稍为打扮一下,一定能脱胎换骨。
可她看起来不太自信,沉默寡言,满怀心事。
不过,倒是孟想一下子心情大好,即使在这样的荒岛上,有一个这样的女孩相伴,夫复何求呀,夫复何求呀。
我要唱歌,我要跳舞,我要轻浮,我要和你红尘做饭……孟想想得很美。
他们沿着海岸线散步,大病初愈的孟想走得很慢,两人被海风笼罩,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不一会便到了悬崖。
“我能不能打一个电话?”
当不知道怎么回答时,这个********的女生低着头看脚,头发如瀑布般飞过泛着光泽的脸庞。
你叫什么名字?
紫晴。
我叫孟想。(紫晴抬头看了一眼,像是在说,我没问你丫。)
“佛说呀,五百年前的一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现在我们并肩走着,五百年前一定是搂在一起的。”
“你你你,我我我们还是回去吧,冷。”一说到两性关系紫晴总是词不达意,脸色绯红。
这对于孟想来说,真是奇怪,他所遇到的那些女生都是什么货色,跟自己一样的货色,没啥含蓄可言,迈开双腿走进新时代。
孟想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她古铜色的脸有些泛红,竟深处一些怜爱之情。
心想:这乃是花花公子的大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