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荥焘心情沉痛了半天,却被她这句尴尬的回答惹得想笑,调侃着说:“这么说来,那妖魔倒是比你有趣多了!她会时常附身吗?”
蔡伊仍气势弱弱的不敢看他,只娓娓请求道:“不会!既然徐将军已经算完账,麻烦帮我解开穴道吧,我今天还有任务,要赶着去宴会上,迟到就麻烦了!”
徐荥焘今天虽说没有任务,但毕竟是姨母的寿宴,去迟了终归也不好,却仍是损人不利己的停在那儿无动于衷,只故意耗着彼此的时间,闲聊似的问蔡伊:“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都忙什么了?回答完我这个问题,就放你走!”
经过多次的实战经验,蔡伊发现,徐荥焘有个毛病,就是每逢在语言沟通上争论不过她的关头,便会拿出杀手锏:一把将她按到怀里,忘乎所以的上嘴猛啃一顿。这一招让蔡伊很是忌惮,所以,为了少给自己添罪受,蔡伊不得不老实巴交的汇报道:“离了京郊后,先是在陆将军家修养了几天,后来就在程总管的安排下进了乐府,同其他伶官一起习练歌舞!”
蔡伊回答完问题,徐荥焘说话不算话的依旧纠缠着她,接着说道:“我都已经问过你了,难道你就不打算问问我,这段日子都去哪儿了吗?”
蔡伊为了能早些归队,只好不情不愿的配合着启口问:“徐将军这段日子去哪儿了?”
徐荥焘心满意足的供出答复:“我前些天带陈湘去祖籍峤镇了!”
蔡伊听到他的答复,心头不明原因的一阵阻塞,眼神闪过一丝黯然:“那就好,对陈家千金的事,我一直感到很抱歉,现在你们能和好如初,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看她依旧巴不得自己跟别人成双结对,徐荥焘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嘲弄的说:“和好如初?原来你的心愿是这个!那如果我告诉你,她已经在回京的时候跟我解除婚约了,你是不是该失望透顶了?”
“喔!是吗!若说失望头顶,大概有些夸张了,不过,蔡伊是真的替徐将军感到难过和惋惜!”事实上,听到他被解除婚约的消息之后,蔡伊感觉更明显的是对他心存歉意。好好的一桩婚事,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破散,她实在做不到心安理得。
徐荥焘嘴角微挑,言辞犀利的纠正蔡伊的措辞:“姑娘想说的应该是怜悯吧,现如今,我可是没人肯要了!”
怎么可能?把标准放宽些,妻妾成群还是不成问题的……蔡伊尽管对徐荥焘的说法颇有异议,却不敢公然表示出来。既然他非要在自己跟前扮可怜,她也只好昧着本心,出言安慰道:“徐将军言重了,将军你年轻有为,品貌逸群,况且又家世显赫。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与将军共结连理,何来没人肯要这等偏激之说!”
徐荥焘抓住机会,再次拿话呛蔡伊:“把我说的那么好,你还不是一样弃之如敝屐!”
蔡伊刚想开口回他:‘这好像是两码事’。稍微过了遍脑子后,又放弃了,想到若是惹的他心里不痛快了,指不准他又要怎么收拾自己。思忖片刻后,蔡伊干脆面带难色的抬起头,切切恳求道:“徐将军!再说下去,我真的要迟到了!”
看蔡伊脸上已经有了焦虑之色,想来是担心把表演给耽误了。徐荥焘暗想,若真的害她为此受管事责骂,回头她该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了。其实,更为关键的是,他再拖着不回去的话,被姨母发现他迟到,肯定该说他眼里没她老人家了……
下定主意后,徐荥焘假意高抬贵手的说:“算了,既然你赶时间,?今天就先放你一马!?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轻易逃过去,下回见了面,我还等着你给我交代呢!”说完,伸手把她被封的穴位给解开了。
徐荥焘刚为蔡伊解开穴,她急忙向一旁移了一步,想和他拉开些距离,脚刚落到地面,只觉得脚下一硌,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忙移开脚查看,当她看到脚下所踩的东西时,眉头一蹙,心里好像明白些了什么。
蔡伊弯腰捡起被她踩了一脚的玉坠,在徐荥焘的眼前晃了晃问:“这就是你刚才要我赔你的那块玉坠吗?”
徐荥焘何等财大气粗,连辨认的过程都不肯走一下,立刻正色否认道:“不像!”
看着徐荥焘一本正经的耍赖皮的样子,要不是赶时间,蔡伊真的想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她气势汹汹的把玉坠硬塞到他手里,怒不可遏的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劝徐将军还是收好,莫再当做石子砸人用了!”说完,愤然越过树障绝尘而去。
徐荥焘把玉坠重新收好了,嘴角难以抑制的勾起一抹笑容,跟着蔡伊的步子,心情愉悦的赶到寿宴上。
时过半晌,留守在住处没人理睬的褚南,刚从被窝里钻出来不久,正感觉百无聊赖之际,忽然听到门外似乎有脚步声,忙盯着门口方向,静待来人。
其实,从第一声入耳,褚南已隐约猜出了是谁的步子。果然,刚探进来一只脚,褚南就雀跃的拍了下手,还真让她给猜对了,来人不是陆衔还能是谁?
尽管心里兴奋不已,褚南仍是故作姿态的摆起架子问陆衔:“你不在太后寿宴上杵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陆衔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随口说道:“还不是觉得在那儿没意思,就偷偷溜出来了,想着这里就你一个人,就跑这来看看你。”
褚南问的话很是稀罕:“我有什么好看的?”
陆衔回答的也刁钻:“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你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我主要是想检查一下你的伤口,看恢复的怎么样了,如果好了,就趁早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免得你一直偷懒!”
可能…只是因为在她正感觉寂寥的时刻,难得有个人主动来陪自己说话,所以褚南待陆衔的态度,明显比以前柔和了不少,也不计较他出言无状,仍面带着浅笑,轻快的说:“好是好了,不过,还不敢太用力!”
陆衔让褚南在床沿上坐好,在她的腿前屈身蹲下说:“你自己报告的不算,我总要亲眼看看才放心!”
褚南的双眸闪过一丝狡婕之色,淘气的对着陆衔说:“想看随你,你也知道,自从这个脚被刮了道口子以后,就没敢下水洗过,估计味道不会太赞,我发现这几天你分明检查的越来越勤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挺享受这过程的!”
陆衔嫌恶的看了褚南一眼,一意孤行得催促她:“少废话!快把脚伸过来,你真当我这龟息功是白学的,修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派上一回用场,我还不赶紧的在你身上多实践几次!”说完,动作夸张的长纳了一口气,等着将褚南的宝脚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