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筝郡主一看邀战没戏了,便不高兴的对褚南说:“算了,你们俩聊吧,既然你不肯赏脸,我就先走了!回头再过来找你!”
惠筝郡主一走,褚南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陆衔脸上刀光剑影般的抓痕,兴致勃勃的取笑他:“你脸上怎么挂彩了,是不是调戏哪家的妇女被挠了呢?”
陆衔看她心情还不错,应该没有被惠筝郡主吓着,心里踏实了许多,微笑着回她:“怎么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呢!”
褚南忙调皮的回了句:“那是当然!”
陆衔宠溺的捏了捏褚南的鼻尖,提醒她说:“小样!幸亏我即时出现,要不可够你喝一壶的!”
对于陆衔最近越来越暧昧的举动,褚南兴许是没意识到,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抵触情绪,只满脸迷糊的问:“啥?”
陆衔更迷糊的反问她:“啥啥?”
见陆衔不明白,褚南不得不把问题提的更明确些:“惠筝郡主要请我喝啥?”
陆衔被她逗的合不拢嘴,使坏的哄她:“我猜,大概要请你喝酸梅汤!喜欢吗?”
褚南却一本正经的回答:“喜欢!我现在去撵上她讨,还来得及吗?”
陆衔恨铁不成钢的责备褚南:“都来皇城那么久了,怎么跟你一提起吃的,喝的,还总是那么没出息?我问你,前段日子,我送你的手绢呢?”
褚南不假思索的说:“我一直带在身上的啊,平日里洗干净的时候擤鼻涕用,擤到半脏的时候,就沦落到给皇上擦桌子用!”
陆衔忍着笑意说:“你拿出来我瞧瞧!”
褚南在身上来来回回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不禁苦思冥想起来,突然想到,前天晚上,随手塞到姚敏嘴里的那个,好像就是,便有些心虚的撒起谎来:“今天忘带了呢!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洗了好几水了,你不会是想再要回去吧?”
这回,陆衔是充满怒意的下了狠手,用力捏了一下褚南的鼻子说:“这是你对我说谎的惩罚,丢了只管说丢了,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偏偏要张嘴撒谎!”
褚南疑惑的看着陆衔,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尖问:“是不是被你捡去了?才会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陆衔没奈何的说:“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又算不上正儿八经送你的礼物,丢了就丢了!”
褚南却又冤屈的申诉道:“那你还捏我干嘛?高兴的时候捏,不高兴的时候还捏!”
陆衔回她:“谁叫你不诚实!这回我正儿八经的送你一件东西,可不许再随随便便的往别人嘴里塞了!”正说着,从衣袋里拿出昨天夜里刚买的紫玉同心姻缘锁,将其中专给女子所戴的那一个,亲手挂到了褚南的脖子。
褚南一动不动的任他胳膊绕在自己脖子上,嘴里碎碎的嘟哝着:“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啊!可是…可是…你送的这件东西,好像很贵重的样子,我不太好意思收的,不是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吗?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你好端端给我戴上这个干什么!”
陆衔动作轻柔的扣好了,反驳她说:“谁说你没功?你能在意识到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做到临危不乱,反而把想加害你的坏人给教训了,对我来说,你已经算是立了天大的功劳了,你不知道我听说后有多开心!虽然我不鼓励你到处惹事,但至少要让你明白,往后再遇到麻烦事的时候,我希望你能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不管你闯下什么难以招架的后果,都有我陪你担着!”
陆衔突然换上这么深情款款的套路,让褚南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便样子糗糗的问他:“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呢?还有,最后这两句话是从哪儿学来的,听在心里还蛮感动的!”
难得跟她倾诉一下自己的真心话,却被她这么消遣,陆衔哭笑不得的回她:“是吗?刚从茶馆儿说书的那里听来了,你喜欢听的话,以后我多学些,再说给你听就是了!”
褚南却连连拒绝道:“别!别!还是免了吧!听了以后身体有不良反应的,汗毛全站起来不说,连脚心都是痒的。我不大受得了这种刺激!”
褚南一边说话,一边捏着紫玉锁递到眼前一看,看清楚后,抬起头问陆衔:“这个东西看着好像一把锁,是平安锁吗?”
陆衔看她傻乎乎的把姻缘锁错认成平安锁,又不好意思跟她纠正,只好顺着她的话说:“对!保佑你平安又长寿的,所以,既然戴上去,可不许轻易摘下来了!”
褚南眨着大眼睛望着陆衔,较真的问:“洗澡也不可以摘吗?”
陆衔略略考虑了一下说:“那就只准你洗澡的时候摘下来一小会儿吧!”
陆衔送完礼物,别了褚南后,如愿在外廷出口处,截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惠筝郡主,惠筝郡主也大老远的就瞄见了陆衔,目测出他好像是专程的在等着自己,便在走近后满脸戒备的问他:“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怎么在哪儿都能碰见你呢?”
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惠筝郡主是个鼎鼎有名的小刁虫,陆衔向来懒得跟这种蛮横的千金打交道,便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她说:“其实,在下是特意在这里等候郡主的!”
瞎子也能看明白,他专程在这里堵自己的去路,绝对不会是啥好事,惠筝郡主的态度自然也友好不到哪儿去,阴阳怪气的说:“你一个日理万机的大统领,不去忙你的正事,却专程在这儿等我一个小女子,真的是令我倍觉受宠若惊呢,敢问将军,找我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陆衔直言不讳的说:“我找郡主,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沟通感情,主要是想提醒一下郡主,以后不要再去找那个叫褚南的宫女麻烦了,她跟你的心上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你的心上人阮畅,为了摆脱你的纠缠,才拿她做挡箭牌的,所以,在下奉劝郡主,你跟阮畅之间的情感纠葛,最好不要牵扯到其他无辜的人!”
不明白陆衔到底有什么立场,居然敢对自己横加指责,惠筝郡主很是不乐意的反过来训斥他说:“你又不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再说,我才没有纠缠谁呢!”
陆衔理所当然的回道:“我当然清楚了,那姑娘可是我陆衔的人!如果她跟阮畅真的有点什么,阮畅那小子早就被我收拾的连他爹妈都认不出来了,你觉得他还能好好的活蹦乱跳到现在吗!”
郡主似乎并不相信陆衔所说的话,对他发出了加强型的问句:“你的人?你的什么人?心上人吗?”
陆衔率性的回道:“说对了,就是心上人!”
郡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斜眼看着一脸痴相的陆衔,冷哼着说:“怎么可能?如果真是你心上人,你会舍得把她送进宫里去当宫女?阮畅把我当傻子,我不舍得跟他计较,不代表你也能那么好运气,所以,你在我面前最好不要撒谎?”
惠筝郡主提出的质疑,貌似合情合理。但陆衔和褚南之间所发生的事,本来就曲折离奇,不能以常理而论,陆衔自然很不服气的反驳她:“我心上人怎么就不可以当宫女了?那是她个人志向不行吗?再说了,她还有两年就役满出宫了,我再等她两年怕什么!”
惠筝郡主用手指敲了敲脑门,再次提出质疑说:“据我所知,宫女都是熬到人老珠黄,没人要了才被放出宫的,她年纪还那么小,阁下盘算的是不是有点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