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尝过了活不投机的苦头,蔡伊再不敢随着性子一吐为快,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若点头应是,分明是误导徐荥焘,让他误以为自己对他动了情。若说不是,生怕他又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只好怯怯的看着他,却不敢再妄接这句话。
迟迟等不到她的答案,惟有一双大眼睛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徐荥焘怜惜的双手捧着蔡伊的脸,倍觉心痛,用嘴唇轻啄下她眼角残留的泪花,从一个眼角缓缓移向另一个眼角,还有她刚刚受过重创的鼻子,眉心,最后是她薄薄的嘴唇。
蔡伊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却挣不过他强硬的力道,生生的被他的舌尖撬开唇齿,肆意的辗转探寻。
徐荥焘忘情的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哀伤。却打足了底气的劝慰自己,幸好还有三年的时间,让自己有足够多的机会,想方设法把她留在身边,不知道,若她怀上了自己孩子,是不是就能胁迫她留下来了?
不如,今晚就朝这个方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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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褚南在宫中待的久了,程岭也渐渐的放心放手,让她可以偶尔替他当值了。
这一日,褚南在替皇上研墨的时候,好奇的问齐誉:“皇上,您的字已经够好看了,为什么还天天的练?都不会厌倦吗,我在山上的时候就最不喜欢练字了,总是叫师姐替我写。不过,自从有一次被师父发现了以后,就把我自己单独关起来写了,什么时候写的师父满意了,才肯把我给放出来。皇上你权利这么大,又没有人敢逼着你写,为什么还要这么刻苦呢?”
齐誉双眼含笑的看了看褚南,谦和的说道:“你我所处的位置不同而已,如果朕是你,恐怕朕会比你还要贪玩淘气。等你在皇宫待的时间足够久了,就知道皇帝这个差事有多不好当了!”
褚南撇着小嘴,掰着指头,认真对齐誉探讨起来:“我现在就看得出来,做皇上尤其不好玩,每天都逃不过上朝这一关不说,还要忙着批奏折,剩下的时间不是看书,就是练功、画画,如果是我,早就给枯燥死了!”
齐誉暗叹,如果只是她说的这些,倒还能应付自如,但只怕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了。便晦涩的抬了抬嘴角,撇开话题问褚南:“朕记得你进宫的时候,带了一只小兔子,它现在还好吗?”
一提起小兔子,褚南兴奋的不得了,忙应道:“很好啊!比原来长壮了好多呢!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褚南欢快的像一只小鸟,齐誉也被她渲染的提起了兴趣,爽快的说:“好啊!对了,你喜欢小猫吗,琪琪公主前几天送给朕一只出生不久的小猫,朕可没功夫照看,先让王葫芦收着了,又担心他粗心大意,照料的不够细致,你愿意收养它吗?”
褚南满口应到:“当然愿意,只要是小动物我都可喜欢了,那小猫儿现在哪里呢?”
齐誉对着守在殿门口的侍卫吩咐道:“来人!去让王葫芦把琪琪公主送给朕的小猫儿抱过来,还有!公主府上特制的猫粮也别忘了一并拿过来!”
门口的侍卫领命离开后,齐誉又特意对褚南交代:“朕把小猫交给你,可不许把它养瘦了,朕会时不时地去看它的!”
褚南在一旁自信满满的打起包票:“皇上您放心,看看三弦,就知道跟着我有多快活了,而且,有了小猫以后,我保证一定会一视同仁,不偏不倚,绝对的让它们雨露均沾!”
齐誉听了褚南的话,像入了魔怔一般呆住了,开始了极匪夷所思的浮想联翩:‘她话里的信息量好大,三弦是那位大仙?听话音应该是那只小兔子吧!怎么和陆衔的名字一个路数,莫不是寓意他们俩关系匪浅?更让人觉得新鲜的是,不知道褚南这丫头究竟是口不择言,还是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居然连皇上的谱都摆上了!’
齐誉压着想笑的冲动,不怀好意的问褚南:“小南子,你是打算给自个儿偷偷组建一个后宫吗?”
褚南迷糊的愣了片刻,不解的问:“皇上这话从何说起,我在这宫中无权无势无背景,最怕谁跟我找茬了,可不要给我乱安罪名噢!”
褚南一脸的糊涂和委屈,看上去不像是装的,齐誉便只好直接问她:“雨露均沾你是从哪儿听来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褚南老实的交代:“我也记不清楚是听谁说的了,我个人理解应该是很公平,你有我也有的意思,皇上,难道我理解错了吗?”
齐誉额头一皱,有点被难倒了,这么说好像也不算错吧?原意自然比这个说法要风流一点,反正自己没兴趣跟她解释清楚,便牵强的笑了笑,含糊答道:“呵呵…厄…八分对吧!”
褚南看自己的答案得到了肯定,目光一闪,脸上不自觉的泄出一丝坏笑,问齐誉:“皇上,我都回答了你一个问题,我这里也有一个问题要考考你,你能不能也回答我呢?”
这丫头表情这么奸诈,看来是没安好心,齐誉尽管心怀警惕,却又有些不愿轻易服输的问她:“什么问题?”
皇上既然答应接招,褚南这才搬出令她困惑了好久的疑问:“你知道窑子是什么地方吗?”
褚南的话刚出口,齐誉忙紧张的看看殿门口,幸好这会儿没别人,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他心有余悸的打量她一番,痛心疾首的低声问:“这又是你从哪儿听来的?”
说起这名字的来处,褚南气愤难平的说:“还不是陆衔那小子,他说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呢!”
齐誉听见缘由,脸上流露出浅浅的笑意,这就难怪褚南这丫头说话为什么总如此不知轻重了,跟着陆衔能学到什么好处。一早就看出来这俩人八字不合,见了面,除了斗嘴就没别的心思了。不过,让自己一个心灵纯洁的少年,堂堂一阶真龙天子,去给她科普何谓‘窑子’,实在是让齐誉难以启齿,便有意的扯开话题说:“你现在怎么说也是皇上身边的人了,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你看他敢不敢动你!”
褚南感动的点点头说:“恩!还是皇上够义气,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偏移注意力失败,齐誉苦恼的扯了扯嘴角,万般无奈的开了口说:“这个嘛…嘶…朕出宫的次数甚少,对那里的情形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那里面有很多年轻的女子…她们在一起…那个…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一个女孩子,朕奉劝你,以后都不要总挂在嘴边上了!”
褚南锁着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年轻的女子在一起怎么不好了?还能翻了天吗!宫里不是也妃子侍女一大堆吗?不过,皇上既然都下了命令了,她也只有遵命的份儿,只得丧着脸失落的应了声:“嗯,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