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hree
偌大的房子,我会打扫的干干净净,正如全家都在一样。
本来,我们就一直在一起。
黎竖每天都会来,把饭放在碗里,看看沉闷的我,轻轻地关上门。
好想对他说对不起,原谅我还是需要时间振作,尽管我还是那么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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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门外的敲门声,可是我没有力气起来去开门。不知道是谁,不过之后就有钥匙**门里的声音。应该是黎竖吧,可能是他忘了带东西。好像是在我住院的那段时间,他就有了我们家的钥匙。
脚步离我越来越近,我害怕他跟我说什么,不论他现在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我害怕听见任何声音。
我把被子蒙过头顶,为的就是希望他什么也不要说了。
“简若,起来吧,我喂你吃饭。”是江梦的声音。
我掀开头顶的被子,泪眼汪汪地看着她,这好像是来自一个遥远世界的无比熟悉的声音。这一切,原来的一切折磨与现在相比都是幸福的。而那些幸福似乎离我太远了。
我乖乖地吃下她喂得每一口饭。
吃了两三口,就全吐了。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吃不下去,胃病也变得更严重了。但是没办法,我被现实逼得没有办法。
“简若,你必须去医院,我不能眼看着你这样。走,跟我走。”她对着我说,话语里满是责备和关怀。
我抱着她哭,哭了好久,哭得头疼,哭中带喊,这就是小时候他们说得我哭不带声音吗?
未到伤心之时罢了。
我去了医院,除了检查、输液、吃饭、睡觉,就是沉默。江梦每天都会来,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是黎竖。我从来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会那么那么依赖他。
他只是静静地陪在我身边,点滴瓶空了他就去叫护士,我饿了就给我买饭,渴了就给我倒水。我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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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若,等你好了,带你去海边吧。我最喜欢那里的日出,”黎竖对我说,“就好像会复活一样。”
我只是静静地不说话,对我而言是一种默许。
“音乐剧的导演是音乐老师,很巧吧。他让我来给你说戏,”他说,“目前他还不知道你和木木的事。你要是难受那今天就先不说剧本了,回来排练的时候我再给你说说。”
“那就别告诉他了,现在就给我说吧,天天呆在这里我也觉得闷得慌了,我们出去转转吧,顺便给我说戏。”我不知道是我这几天第一次说那么多话,还是我的语气,让他露出一脸的开心。
这些天,突然感觉自己欠了他很多,除了自己很难过以外,他也在陪着我难过。
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突然对以前向往地孑然一身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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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带我去了海。
海边,要听得是风,要看得是水。
我们去的很早,凌晨四点多,按照日历表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可是没有任何一点春天的气息。海风还是冷得刺骨,特别是现在不黑不亮的天色。
应该说我很喜欢海与天交际的那一个界限,看到那样的界面,我会相信地球是圆的。
海浪把被冲洗过的白色泡沫推向岸边,想要用手拖住的时候就消失了。当年海的女儿就是这样离开的吧。这是一种残忍的方式。
“你看,那边的天空是青色的,好看吗?”他问我。
“嗯,好看。”我说。那种青色的天空是真的很好看。
我们并没有看到日出,而是下起了雨夹雪。说不上失望的我们,就这样回去了。
“还会再来看日出的,下次会看见的。”我对他说。
“简若。”他叫我的名字。
“嗯?”
“走吧。”他牵起我没有任何温度的手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