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胜天仍是一脸疑惑,此人见到我们变得如此狼狈竟是一点都未显惊讶,既未问起我们是何人,师承何处,也未问起我们是因何事被人追杀到此,他又怎知我是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就这般放我们进来,竟是未曾有一丝戒心,他的心究竟有何企图?
难道他不怕招惹了外面的那些人,徒遭祸事?还有方才他的那一声声沉重的叹息,所为何事?清静无为的道长缘何也会有忧烦之事?自己若是孤身一人闯到些,却也不必忧虑,如今却有风莹和萍儿相伴,若是她们有何不测,自己岂非万死不能赎其罪?
望着柳凤萍和风莹二人不时用手抚住刀柄紧张的神情,步胜天不由安慰道:“不必担心,他若是要心怀恶意,此刻也不会如此善待我们。”说到此,又向山洞内望去,况且以这位前辈的武功,我若未曾负伤,三人或许能与他一拼。”言下之意,就算柳凤萍和风莹再如何谨慎的握紧自己的刀也是无济于事。
“天哥是否看差了眼,依莹儿看,他不过是个略有些修养的道长罢了。”说到此,风莹也忍不住又向洞内看了看,“我和萍姐只怕他在洞内另有帮有罢了。”
三人正言语,那道长笑吟吟走来,果是端了些药材出来放在洞口的岩石上晒,步胜天此时才定眼向洞口望去,但见洞口却是被这道人用荆棘丛围出了很大一块空地,胡乱栽了些花,洞口的岩石上放了一把剑,那道人晒完药材,便将剑拿起,然后缓缓将手中剑出鞘。
步胜天见他拿剑,连忙立起身来,挡在二女身前,手上暗聚真力,若是这道人要对三人不利,便要殊死一搏,心中如此念想,脸上却未显现。
但见那道人抽出剑后,腾身一跃,跳到大空地中间,剑光一闪,疾中忽然一缓,手腕轻转,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招,却丝毫看不出可以攻击的破绽,脚下沉稳,却又飘忽不定,剑势疾时如惊雷忽震,电闪无踪,缓时如名伶轻舞,妙处生花,让人目不暇接。
直把柳凤萍和风莹看得是胆颤心惊,心道:天哥说得果然不错,此人却是深藏不露,按眼下的情况,三人要与他对战,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而步胜天此时看到这套剑法,整个人却充满了一种欣喜,仿似久别的游子,忽然见到了亲人,异常亲切,剑法精妙之处,直让他心醉神往。
片刻,那道人舞毕,轻舒了口气,将剑还鞘,做得是那么温不经心,忽然转身向步胜天道:“你识得这套剑法?”
“不可欺瞒前辈,晚辈的确认识这套剑法?”
“哦”那道人微微一笑,将剑又抛到丈余外的岩石上,剑落下时,竟是无声,又转向步胜天道:“方才看你的样子,似乎并非只是认识这么简单?”
“不瞒前辈,原本我对这套剑法,尚有许多不明之处,方才见得前辈一展身手,好似忽然间醍醐灌顶,原本不通之处,也略有了些心得,原来剑法高深之处,不光是个快字。”
听了步胜天这番话,那道人不由向他多看了两眼,原本一付气定神闲表情的脸上,忽然轻轻的抽搐了一下,“那不知这套剑法,你曾蒙何人所教。”
“回前辈,晚辈曾经一位武林中极为值得尊重的前辈指点,他的成名武功便是这套长青剑法,只可惜前辈在流云阁一役中被人下毒后受了流云阁主段天流重创,而回天乏术,实为武林中一大损失。”
那道人听到此处,脸上又是抽搐了一下,转头望向了天,许久,才转过身来,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万般都是天意。”那道人脸上表情忽然带了一丝悲痛之色。缓缓走进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