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柳凤萍便和风莹二人自那戴家夫妇手中接过布来,用手摸了摸,“布质倒是不错,只是单调了些,若是染上些图样在上面就好看些了。”风莹一面看着一面说道。
那陶金娘连忙道:“回小姐的话,云姑娘说这布里染有些碎花的,你展开仔细瞧着便知道了。”
风莹也不怀疑,忙叫云思娇,“快些过来帮我拉开些,我要看看仔细。”那陶金娘见状连忙道:“奴家帮小姐张着吧!”说罢便伸手过去。
一旁的戴全忠也向柳凤萍道:“让小老儿我帮小姐拉开些,看仔细点吧!”柳凤萍笑了笑,“不麻烦老伯了。”说罢仍自顾自拿着看。
那戴全忠口中说道:“要的,不展开些,看不仔细的。”向旁边陶金娘使了个眼色,右掌急升,一掌拍在了那块布上,柳凤萍眼见不妥,连忙扭身避开,仍是被布上弹出的粉雾罩中,立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再看风莹和云思娇二人已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对付我们。”心道:确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会惹了几个祸害近到身边。见那戴全忠伸手去抱风莹,当下连忙扑了过去,一掌拍向那戴全忠,那戴全忠不敢大意,急忙撇了风莹,闪身躲过,一旁陶金娘见状身形急转,双掌连忙向柳凤萍迎来,但见柳凤萍身形一滑,绕过陶金娘双掌,举手在陶金娘腰间一带,那陶金娘立时跌了出去,柳凤萍自觉头脑更是晕眩,当下也不相逼,连忙退到风莹身旁,却不提防云可盈斜里穿出忽然一指戳在了柳凤萍腰间,她强自扭过身来,一副惊愕的表情,“你、、、、。”一掌拍去,却又被不知何时蹿出来的戴碧云一手抓住,柳凤萍脑中又是一阵晕眩,颓然倒了下去。
“云萝、青萝,快抬着她们从长廊穿到后院去,有辆马车在等着。”那戴全忠一面吩咐着,一面又将云思娇扶起坐靠着长廊的柱子上,自怀中取了一封信,放在她手上,便自跟着三人后面急速而去。
屋内的常青子和谭正风看得真切,却又不敢出声,待几人走后,才忍着伤痛走出门来看云思娇,左右闻了闻,连忙捂着鼻子,“糟了,徒孙媳妇和小丫头,被他们中了他们的迷香了,赶快去通知天儿。”
说着便又挣扎着往前厅走去,一面喊着,“快来人,快救风莹和萍儿。”不多时,有十几个汉子赶了来,依了常青子二人的话,前去寻找,早已不见了几人踪迹,步胜天众人又都不在府上,直把两个老儿急得有如热锅上的麻蚁般难受,云钟汉也连连叹说女儿闯了大祸。
待两个时辰后,风佑威和步胜天正一脸喜悦的迎了如意门主东方远山回到霜云山庄,听到风莹和柳凤萍被掳,也是焦急万分,步胜天连连自责应该带了二人前往,被救醒的思娇连忙将当时情景向几人说了,又将那戴全忠塞在她手中的信,交到步胜天手上。
当下连忙拆开,但见信中写道:
欲救二女,城南八十里外终南山脚苦竹居煮铭守候,此事须得七绝刀神独自前来,吾耐性历来欠佳,望从速,若依言赶来,吾定怜香惜玉,绝不伤佳人分毫,若寻帮手,立斩二女,切记。
牧羊人之子
步胜天看毕,便要闯出门去,风佑威连忙拦住,“天儿不可鲁莽,贸然前去,只怕凶多吉少。”抓住他的胳膊,“我们再商权一下。”
“来不及了,风伯伯。”步胜天急道:“他是牧羊人之子,他是来报仇的,他父亲就是死在我刀下的,我绝不能让他们伤害萍儿和莹妹的。”
东方无量也自心如火燎,“步大哥,我跟你去。”步胜天连忙将他拉住道:“他言明是要我一个人前去,若是节外生枝,萍儿和莹妹的性命堪忧。”指着东方无量道:“你留在此地,哪儿都不能去。”
“天儿、、”风佑威仍是要阻止,步胜天转过身,“风伯伯,你别再说了,我没有选择余地,我必须单独去。”未等风佑威说话,已自奔了出去,跨上一匹青聪马,扬尘而去。
风佑威见状,连忙吩咐云钟汉准备人手,又派人去寻卓飞羽,也是急冲冲的要出门,站在一旁许久的如意门主东方远山这时连忙插话道:“风世兄冷静些,掳走令爱之人既是潜伏在霜云山庄之人,想必那牧羊人之子定也在这附近潜伏了人手,若是被他知道我不依信中所言,让步世侄一人前去的话,令爱和柳大侠的女儿只怕当真有性命之忧。”
“可我也不能让天儿拿性命去换两个丫头的命啊!”风佑威左右为难,一掌恨声打在厅中桌上,那桌子立时碎散一地,“怎么尽是流年不利。”
“风世兄与步贤侄向来亲如父子,在下亦明白,只是如今要顾及令爱性命,难免投鼠忌器,依在下之言,眼下也只好看步贤侄的造化了。”风佑威无言反驳,当下只得忍下气来。
再说步胜天骑着青聪马,自长安城南门出城,一路狂奔,每行到一个叉路口,便见留有路标指引,似是生怕他找不到地方,有了方向,步胜天心里反倒有了份安定,只循着大道一路驰骋而去。
两个时辰后,已近天黑,步胜天终于来到了终南山脚下,但见山脚下早有两人在等候,当下便打马自行离去,上前道:“你们将人抓去了何处?”
“跟着我们走便是。”步胜天只好依言跟在二人身面,沿着山路走了一柱香有余,来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农舍,农舍门前是一片较宽的空地,空地上摆了张桌子,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汉子坐在桌前,长着一副带着些许粗旷但绝不难看的脸,他左边站了七个年约三十上下的汉子,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大刀,与人一样高的大刀,闪着寒光,带着一份骇人的威武,右边也站着三个脸色阴森的汉子, 手中各执着一柄剑,窄而长的剑,像三座石像般站立着。
“我来了,快将我妻子和莹儿放了吧!”步胜天向坐在桌前的汉子朗声道:“你要杀的人是我,与她们无关。”
“当然,我也有怜香惜玉之心,这么美丽的姑娘我如何下得了手。”那汉子缓缓站将起身,“知道我是谁吗?自我引见,哈桑仁达之子霍巴桑,我阿爸还有一个好名字叫牧羊人。”
“多行不义必自毙,尊父之死,全是绺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步胜天缓缓走近霍巴桑,“快些放了她们吧!你若想报仇,我任你处置便是。”
“是吗?好个多行不义必自毙,说得倒理直气壮。”霍巴桑脸色顿时铁青,但见扬了扬手,农舍内立时有两个大汉押着柳凤萍和风莹走了出来,二人此时被绳子缚住,脸色略显苍白,看气色应是无碍,两个大汉各持一柄钢刀抵在二人颈上,步胜天见了,连忙要冲上前去。”
“别乱动。”霍巴桑手里忽然多了把小弯刀,在步胜天面前晃动,“你最好别激怒我,否则两个如鲜花般的生命,就会化为乌有。”
“你到底想怎么样?快放她们走,我这条命偿还给你便是。”霍巴桑缓缓道:“你放心,我说过不会为难她们,自然会放她们安全离开,不过我要她们看着你被我慢慢的折磨死,让她们此生记忆都难以磨灭。”
“你何必这般残忍,放她们走,就算你一刀一刀将我凌迟而死,我也无怨。”步胜天近乎哀求道:“难道你非得看见她们痛不欲生,你才甘心吗?”
“你要我顾虑她们的感受?”霍巴桑忽然大笑了几声,再定睛看步胜天时,已是满脸泪水,“可谁顾虑我的感受。”
未等步胜天言语,霍巴桑又接着道:“我眼里无微不至的慈父,我眼中神圣不可替代的英雄,雪山神眷顾的神鹰,我可爱妹妹阿依苏梦中的依赖,却被你说成是一个多行不义的小人。”
见他神情激动,步胜天不愿再激怒他,“父亲在儿子眼中总是值得敬重的英雄。”意指并非别人眼中的英雄。
“是吗?”霍巴桑缓缓逼近步胜天,“你也敬重你的父亲?”见步胜天点了点头,霍巴桑忽然一刀插入了步胜天左腹中,五丈外的风莹和柳凤萍见了急得大喊,“天哥、、、”,挣扎着要过来,却又被强拖而回。
“你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吗?”霍巴桑皱了皱眉,神情十分痛苦,“就像这样,好像有把刀子插入了腹中,每动一下都会疼痛异常,这种感觉挥之不去,因为我心目中的英雄陨落了,这都是拜于你手。”
“那种滋味我当然、、知道。”步胜天缓缓吸了口气,压住传来的阵阵让人晕眩的痛楚,
“我父母死的时候我才八岁,好像天塌了一般,他们虽然离我而去,可我心中仍为他们骄傲,因为无论走到哪里,人们口中提到的风云双侠总是顶天立地的好汉。”说着一脸傲气的望着霍巴桑,好似在说你的父亲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只多行不义的丧家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