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一个身影闪过,走得有些仓惶,卓飞羽关切的目光早已透着打开的窗户向那模糊的背影望去,“师父,我看看去。”说着便要打开房门出去。
“算了,走远了!”燕云飞摇了摇头道:“云儿自回来之后,总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原先倒也不怎么喜欢粘我,这几日不知怎的,每日总要走来陪陪我,说是怕我为了你大师兄的事情伤感,可我总觉着她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却又未敢说出口,这般反常,倒是让为师有些担忧!”
“弟子也觉得她最近较往常安静了许多,兴许是出去了一段日子,见识多了,如今更能体会师父师娘对她的苦心吧!”卓飞羽心道:我自是不能将紫云对何求安动情之事说与师父听,免得又出风波。想及于此,目光又分神的往门外掠去。
“好了,你去看看她也好!”燕云飞走上前来,面带微笑望着卓飞羽,“顺道替为师探探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省得她整天像做贼似的,方才我还以为是哪个丫环站在外面?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真的那么不称职?”
“是,师父”卓飞羽并没有像往常一般面色诚恐的深揖一礼,反倒像受宠的孩子带着微笑转身而去,走出十几步,忽又回头,有些腼腆,“那羽儿便去了?”
燕云飞含笑的摆了摆手,并没有丝毫怒气,因为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卓飞羽,原本的天真,本应有的热情,还有与他年龄相符的那种羞涩,望着卓飞羽急去的背影,他的心情忽然开朗了许多。转过头来,自顾道:“要是震天也能看到羽儿方才这副模样就好了。”言语中充满无奈,也充满了怨愤。
却说那燕紫云听得燕云飞言语中的口气,知他已是决定不管任何人的阻止,也要杀了何求安方才解恨,心中戚然,便再也听不得下去,当下便跑离了燕云飞的书房,行到花园的假山处,想及卓飞羽口中的还有五日,心中更是苦闷,“安大哥还有五天就会被杀死了,怎么办?怎么办?”,路过原本极其喜欢的花儿旁边,却也难有得半分心思去瞧。
正当她,抄起石子惊飞树尖上的两只飞鸟,又准备向池中的鱼儿下手时,突然一声充满关爱的唤声传来,“云儿”,她握着石子举起的手不由生生顿住,回过头,只见得不远处的回廊里,一个****关切的目光向她望来。
她连忙将手放到了后面,悄悄将手上的石子丢了,迎上前去,“娘,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大夫昨日不是让你要好好静养几天吗?”燕紫云连忙上前自丫环手中接过那妇人,面对着娘亲,她也只能把原本的烦心事,暂时藏起来,忧虑的表情被天真的微笑所替代。
“紫云”“紫云”卓飞羽一路轻唤着找来,过得假山见得燕紫云正和她娘亲在一起,连忙施礼道:“羽儿见过师娘!”那燕夫人点了点头,表情欣慰,“是羽儿啊!你找云儿有事吗?”带着慈母的声音,听来让他倍感温暖。
“方才见紫云去找师父,行到门口没进去,却又偷偷跑了,师父有些不放心,我便过来看看。”卓飞羽缓缓行了过去,“师娘,大夫不是说你身体不适,怎么没好好休息啊!”俨然如一个儿子在探问母亲的口吻,那燕夫人先也是有些愕然,望了他一眼,真诚之意溢于言表,这才会心的笑了。
“师娘就是觉着闷得慌,你们又没功夫陪我,这才想着到园子里面走走。”说到此,抓住卓飞羽的手道:“看到你这般关心云儿,师娘就放心了。”
燕紫云也卖乖道:“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用不着关心,是爹爹和二师兄多虑了,关我什么事啊!”燕紫云一副刁蛮的神情。
“你看,你看,都让你们给宠坏了!”燕夫人转身在回廊前坐了下来,“将来呀!也不知道谁敢娶我这个刁蛮的丫头哦!”
“师娘说笑了!师妹这般冰雪聪明,只怕天下多少男人争着要呢!”纵是燕夫人在场,卓飞羽的目光仍是不住的往燕紫云身上移。燕夫人看在眼里,心里甚是欣喜。
那燕紫云心里仍自挂着何求安,却也未太在意卓飞羽瞧来的目光,怕娘亲说她心不在焉,正要插话时,一名弟子奔上前向燕夫人行完礼后,报道:“二师兄,庄门外长盛帮云天行,火鹰门徐天火,还有飞琼帮凌浩云,和若云楼的白成飞各带了弟子前来拜庄。”
卓飞羽一听,心道: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不见出罢。但这些人在江胡上总算得有些脸面,既是来到庄门前,不让进来终是不妥。突又想到,五日后与何求安的决战何不让这些人做个见证,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万胜山庄的技艺。想及于此,便吩咐道:“你先请他们在客厅等候,我去回禀师父,再做定夺。”当下向燕夫人行了行礼,便要告退。那燕夫人摆摆手道:“去吧!有我看着云儿,包管没事!”卓飞羽听得,心中一阵欢喜,转过身去,急急向燕云飞的书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