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低头笑道:“是么?那他们怎么办?这位梁师兄心思深沉,谁知道会不会将其他四人杀了,然后逃走?周绝和秦少雨我可以不管,但我的两位朋友不能如此危险。”
梁悦立刻站起保证“樊长老,弟子怎会做如此之事?再说炼魂海内危险无比,没有您带路,弟子怎么可能平安出去?”
“但你更怕樊长老最后杀人灭口。”孟浮生慢慢地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他现在就想一只缩水的干尸,稍一活动,紧皱的皮肤便可能崩裂。
梁悦怨毒无比地瞪着孟浮生,急忙道:“弟子保证……”
“够了!”樊长老打断梁悦,抬手一道赤色光芒闪入梁悦体内。
梁悦身子一晃,跌坐在地,和其他四人一样,再无动手可能。
“长老只禁锢了他十二个时辰!”孟浮生皱眉。
樊长老哼了一声,手中多了一个玉瓶,正是孟浮生被搜走的白骨生肌丹。倒出三粒弹给孟浮生,樊长老语气森然,“若是一天之内你都不能把我平安带回,那你的朋友也没活着的必要了。”
樊长老又依次加深四人体内禁制,才对孟浮生道:“走吧。”木雕就在樊长老的衣袋中。樊长老应该有储物的法器,从孟浮生那里拿走的半袋血玉丹药,从徐青莲、沙曼丽身上夺走的法器,全都一转眼不见。唯有木雕不能放入储存空间内,被樊长老随身携带。
孟浮生服下白骨生肌丹,看着幽沉沉的湖水,纵身跳了下去。
水一下子漫过孟浮生头顶,裹狭着他沉入湖底的洞中。
湖水冰冷,沁过他干涸的满是伤痕的肌肤,送上一阵清凉。
上一次入水时,孟浮生懵懵懂懂;这一次孟浮生攀进洞中,仍就什么也不清楚。没了变幻无穷的幻想,只有黝黑的道路。樊长老倒是什么也没说,想来他上次入内的情景没怎么变化。
孟浮生和樊长老一前一后慢慢走着,唯恐碰到什么危险。
可接下来的路途平淡无奇,进入洞内,除了樊长老提着的那盏青铜灯焕发出森森光芒,再无其他照明物。
洞中不知时间空间,孟浮生无法判断他们走了多久,要不是樊长老在后面跟着,他都会这一切都是南柯一梦。孟浮生仍然只是小镇的刀客,为了和宝燕成亲而拼命地攒钱……
前方豁然出现一个人工修葺的长长走廊。两壁墙上镶嵌着两排拳眼大的夜明珠,将走廊照得如同白昼。
孟浮生听了一阵,轻声问道:“樊长老,你上次来时,见过这个走廊吗?”
“见过。”
孟浮生在心里迅速判断了走廊是否危险,不过一想樊长老杀他易如反掌,也就咬牙进入走廊。
走廊两旁的夜明珠下面,雕刻着精美石雕。孟浮生扫了去几眼,发现石雕上从头至尾,都有一条奔流的河水,河水两旁有人活动。
他没敢多看,只是快步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两旁石雕总有股阴冷渗出。
走廊的尽头,便是先前放着陶罐的宏伟宫殿。
而宫殿的右侧,摆放着的木雕,和湖妖寄身的那个木雕一模一样。
孟浮生本就怀疑,湖妖大人跟着自己,樊长老怎么看到木雕的,现在就明白过来。木雕不止一个。难道这里面也还封印着其他人?
两人走近了些,里面堆积着无数的丹药法器,不由呼吸都粗重了些。
樊长老示意孟浮生进去,孟浮生想了想道:“樊长老,其实第二次来的时候,我有些事情没说清楚。”
樊长老的眼睛眯了眯,道:“什么事情?”
孟浮生一指殿前右侧木雕,道:“您拿走的那个木雕,原本是一左一右,需要放回去才成。”
樊长老狐疑地拿出手中木雕,虽然并不怎么相信孟浮生的话,但还是走了过去。
“算了,你来放!”
樊长老将木雕递给孟浮生。
孟浮生不动声色地走到殿门前,木雕上微微震动传来的讯息只有他才能明白。
将木雕摆好,木雕迅速变大,变得和左边木雕一模一样的大小。此时孟浮生才看出两个木雕的细微差别。木雕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有虎身的尾巴,左边的木雕尾巴向右偏,右边的轻微朝左偏。本来倾斜的幅度就不大,若不是两个木雕摆在一起,任谁也看不出区别。
樊长老也惊讶地看着木雕。
湖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竟分不清具体哪个方位。
“尔等何人,擅闯吾之宝殿?”
孟浮生急忙作揖行礼。“在下孟浮生,拜见湖妖大人!”
樊长老起先被这声音吓得跳起来,见到孟浮生如此说话,又是满脸惊喜,也学着孟浮生恭敬拜下。“在下樊其,拜见湖妖大人。”
“尔等何事?”
“在下想要求取一粒聚元丹。”
“好说,在殿内有一粒,便送与你。”
“谢湖妖大人!”
樊长老见两人这一问一答,十分简单,也急忙道:“在下请求湖妖大人赐我《野火诀》的下半部。”
“嗯。”
湖妖答应的这样干脆,反倒让樊长老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直接入殿自行拿取,还是……
孟浮生低声道:“不知湖妖大人有何吩咐?”
樊长老暗自点头,这样才对,天上从来不会平白掉下好东西。
“我将木雕缩小,你们拿上进入殿内,将木雕放在供桌之上,到时另有指示。切记切记,万事要听从本大人的号令,入殿之后,要收敛全身灵气,不可说话,不可呼吸,更不可触碰任何东西。”
樊长老迟疑一下,自己定不肯第一个入内,仍是叫孟浮生先行。
孟浮生前行了一下步,之前放过去的木雕又变成手掌大小。他不敢表现得太过轻松,神情凝重地将木雕捧在手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迈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