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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旁听

徐若兰在屋内静坐了良久,抬首见立秋不知何时默默的站在自己身边。

“有什么?”立秋不会这样欲言又止。

“回小姐,奴婢只是有些担心。”立秋忧心道,“现在各方的势力都在拉拢咱们,这是先礼后兵吗?”

徐若兰回过去一个赞赏的目光,“不错,是在拉拢,也是在试探。”

“小姐,那咱们现在需要怎么做?”立秋询问道。

徐若兰沉思良久,“你去请二公子和三公子过来。”

立秋领命出去,不一会带着徐子睿和徐子铭进来。

“大姐。”徐子睿和徐子铭猜测徐若兰这几天肯定是要找他们的,因此就在四喜茶楼里,这边一听到立秋说徐若兰要找他们,当下一并前来。

“做吧,”徐若兰又对立秋道,“你去外头守着,小心四周的人,茶楼毕竟不是自家,人流复杂。”

“奴婢晓得。”

徐若兰见立秋领命出去了,对坐下的徐子睿和徐子铭道,“你们这两日准备一下,我带你们去岳麓书院拜见夫子。”

徐子睿和徐子铭心里一喜,这是让他们不通过考试直接进入书院,此行他们就猜测是不是要去岳麓书院,但是岳麓书院考核严苛,本来不报希望的,现在见徐若兰如此说,当下喜上眉梢。

“不过,你们只是作为旁听,不算岳麓书院正式的学子,这一点你们要清楚。”徐若兰补充道。

是了,不通过考试如何入的了书院,如果非要进不了,也只能以旁听的身份在里面。这对徐子睿和徐子铭无疑是一盆凉水,他们自幼启蒙名家,现在居然要以旁听身份进入书院,而且是低于大部分才学不如自己的人。

徐若兰见他们面色阴韵不断,徐子睿还好一些,年龄较大,徐子铭显现的明显很多,当下道,“姐,可以不去吗?帝都也不只岳麓书院一家。”

还未等徐若兰回话,徐子铭的话就被徐子睿呵斥,“你懂什么!”

徐若兰见徐子睿如此做,心下多少放心了,“再过一两个月就要恩科了,岳麓书院不过是挂名而已,你们若是能高中,要这个学子又有什么用?”

徐子铭见徐若兰如此说,便怏怏的不吭气,显然只是听进去了半分。

徐若兰补充道,“但是你们现在进去了,可就不一样了。”

“如何不一样?不都是学子吗?在其他书院也都是!”徐子铭还在辩解。

徐若兰不答,反而问道,“岳麓书院子成立以来,历经几朝?”

“这个.。。”徐子铭一愣,徐子睿也陷入了沉思。

“岳麓书院传承千年,不论乱世还是盛世,都不见衰败,历代帝王对书院都是敬重有加,而其他书院呢?”

徐子睿心里明了,这就是岳麓书院的厉害。

“况且,你们也知道,进了岳麓书院就是半只脚踏入了朝堂。岳麓书院的学子每年高中的人数占全部人数的大半,也许你的同窗就是未来的官友呢?”徐若兰补充道。

徐子睿起身对徐若兰深深一拜,“大姐,我明白了,多谢大姐提点。”

徐子铭见自己兄长如此郑重,也起身一拜。

徐若兰淡淡道,“不必了,我这是为了徐家,你们不必谢谢我,我虽送你们入岳麓书院,但今后的造化还是要看你们自己,徐家,以后能不能再起,你们才是关键。”

“子睿明白。大姐的苦心子睿定当不忘。”徐子睿说着又拉着徐子铭对徐若兰一拜。

徐若兰见这个徐家真正的嫡长子明白自己的所说的,虽然现在徐子铭还有些抓不到头,但是只要他们进了岳麓书院,入了朝堂,很快就会醒悟的。

徐若兰不由得开始期待今后的朝堂会是什么风景,当他们真的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徐家又是什么情景。

“大姐,既然你让我们入岳麓书院,这个岳麓书院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徐子铭虽然对刚才徐若兰的话一知半解,但是凭借敏锐的直觉还是问上一问。

好直接,徐若兰在心里叹道,徐子铭虽然不若徐子睿反应快,但是直觉还是不错,立马就能问到问题的关键。

“不错,让你们来就是和你们说说岳麓书院的情景,你们进去了以后也少走一些弯路。”说着富有深意的看着徐子睿和徐子铭。

徐子睿和徐子铭立马正襟危坐。

“岳麓书院传承久远,夫子众多,性格各异,之前我在里面的有交好也有交恶的,其中有个夫子最是迂腐,你们见到不要多言,若是他为难你们只需问他一问,就说胡子是不是该剃了,还有个夫子奇胖无比,大家都称之为胖夫子,此人甚逗,不过言行随意,是个秒人,和他在一起的多是一个姓程的夫子,这人无太多学识,好在修习中庸。”徐若兰顿了顿,“目前我记得就这些,以前我在书院也不怎么上课,其他事情你们还需要自行解决处理。”

徐子睿和徐子铭听到徐若兰吩咐他们说,遇到了迂腐夫子的时候,问他胡子的问题,就想到早年那个找上门的夫子。

当年,徐老国公还在世,徐若兰没少在岳麓书院惹事,记得闹的最严重的一次是岳麓书院的一个夫子找上门来,说是徐若兰剃了他的胡子,要来理论,结果被徐若兰三问问的哑口无言,愤然离去。

当时徐老国公还在,徐若兰的父亲气的要动用家法,徐老国公反而笑呵呵的道,“动什么动,若兰做的甚好。”转而又教训了徐浩明一番。

这事家里长辈虽然介于徐浩明的身份不再多提,但是私下里却是传的满府皆知,年幼的徐子睿和徐子铭对自己这个大姐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今日听到徐若兰如此提起,看来这个夫子不仅仅是迂腐这么简单,他应该是很记仇,非常记仇!

徐子睿和徐子皓对自己的岳麓书院的生活开始期待了,期待见一见这个迂腐的夫子是如何面容。

徐若兰瞥见徐子睿和徐子皓的神情,对他们的心思猜了个八九分,补充道,“这个夫子最会做的一件事就是连坐。宁可错罚一百,也不放过一人,你们要有准备哦。”

好吧,这个夫子应该是睚眦转世吗?徐子睿和徐子皓在心里哀嚎。

大姐这么说意思是咱们这次要去给大姐收拾烂摊子吗?徐子睿和徐子皓互看了一眼,突然觉得未来是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

“大姐,子宸应该还在书院里面吧?!”徐子睿突然一问。

这一问让徐子铭眼前一亮,对啊,可以去找子宸,他在书院已经有一年了,应该对书院很了解,他们可以去找他。

“不错,子宸确实在书院,不过,他是作为夫子的关门弟子。”

“啊?!”徐子睿和徐子皓顿时失望透顶。

岳麓书院的关门弟子是针对书院里面才学技艺高超的学子,普通的授课已经不再适合他们了,因此,书院另外设有一个体系,针对这些学子进行特殊的教学,因此自然是其他普通的学子分开。平时上课时间也是不一致的,这对徐子睿和徐子皓通过求助徐子宸而寻求帮助带了不小的困难。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没?”看着徐子睿和徐子皓的表情,让徐若兰感到年轻了不少,当年自己也是这样的吧,为了讨厌的夫子和繁琐的事情,愁眉苦脸。

“没有了。”徐子睿和徐子皓一并答道,只是徐子睿的声音恢复了平淡,接受了即将面对的现实,而徐子皓就没这么快的恢复,垂头丧气的回答。

“既然没有了,就回去准备准备,等我这边的通知。”

“好的,大姐。”说着徐子睿和徐子皓退出了房间。

次日,岳麓书院,夫子院

“程老头,今日又有什么消息啊?”胖夫子一手拿着一只鸡腿,一手倒了碗酒,递给对面坐着的程夫子。

“你怎么知道我有消息的?”程夫子接过酒,挑了挑眉。

“哈,真想知道?”胖夫子咬着鸡腿道,“胖某人能掐会算。”

“切~”程夫子才不行这一套,“说正紧的,圣上今日在朝堂上斥责太子了,说的很是严厉,什么其心不正。”

“这算什么消息?圣上那次不斥责人了?这次换了太子就算是消息?”胖夫子狐疑道,“你不会是为了来胖某人这里蹭酒喝吧。”

“你这肥头大耳,就知道吃吃喝喝,若是光是斥责那算不得,但是今日,圣上居然让太子闭门思过半个月,连求情的几位大人都杖责了。”说着才端起酒水,抿了一口,“怎么样?这可有点意思了吧?”

胖夫子原本漫不经心,在听到闭门思过和杖责不由得大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程夫子笃定道,“程某人何时说过谎?何况是这种事情。”

“也是,你程老头顶多是为了喝花酒撒撒谎,别的是还真没见。”胖夫子点点头,给程夫子一个算是相信你的样子。

程夫子气结,“程某人就那么点事情,都多少年了,怎么还被你们念念不忘。”

程夫子的夫人是有名的河东狮,加上本身出身武将世家,年轻的时候将程夫子管的那叫一个严,有一次程夫子和友人去酒楼,为了防备河东狮不让出门,不得不谎称是会大家,这事后自然是被睿智的河东狮发现了,一路打进岳麓书院。

“非也,非也,程兄,此事非是我等念念不忘,而是程兄现在相较年少时候更加惧内了。”

程夫子满脸黑线,有表现的这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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