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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见师

“不要岔来话题。”刚才胖夫子一打岔差点让程夫子忘了此行的目的,“你说是不是天要变了?”说着还神秘的指了指天。

胖夫子这边刚啃完一个鸡腿,有拿起另一个鸡腿,看也不看程夫子一样,仿佛现在鸡腿才是自己最关心的。

程夫子上前扯掉胖夫子手上的鸡腿,“你倒是给个话啊!”

胖夫子索性坐起来,“现在下定论还是早了点,不过,正像你说的那样,天也许要变了。”说完悠闲的向后躺倒,闭目养神。

“那你觉得谁还有可能?”程夫子小声问道。

“什么谁有可能?”

“别和我打哈哈,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胖夫子被问的不耐烦了,翻了个身,“我说程兄你啊,这种事情最是拿不准的,就如当年都说八王实至名归,结果呢?反而是看似最无用的太子上位了。”

“当年和现在一样吗?”程夫子不死心。

“自然是不一样,先皇如此疼爱八王,都没能护住,你还看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胖夫子气馁,这是要说的多直白才能让这个榆木脑袋开窍呢?“皇帝的喜好虽然可以左右朝堂风向,但是帝位的传承不是光他一个人说了算!”

程夫子听了这话顿时陷入了沉思。

胖夫子见他不在言语,明白自己的话他是听懂了,心里大叫幸好,幸好。

这时一个小童走到这边,对胖夫子和程夫子一礼,“徐家家主拜见。”

胖夫子一听是徐若兰来了,忙叫小童将她请进来。

不一会儿就见徐若兰并着身后的两个少年来到了夫子院。

徐若兰没太大的变化,三年过去,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佳人一枚,身后的两个少年年龄相差不多,面容俊秀,隐隐和徐若兰有着三分相像。应该是徐家的子弟了。

这么想着就徐若兰一行人已经到了身前。

“胖老头,一别三年,你可还是这般体型?!”徐若兰并不吃惊道。

“那是,那是,老夫还没吃遍天下美食,自然是瘦不下来的。倒是徐丫头你,这么久才来,也太不尊老了。”胖夫子冷哼道,“来了也不行礼。”

徐若兰身后的徐子睿和徐子铭赶忙向胖夫子和程夫子一拜。

胖夫子冷哼一声,程夫子笑笑示意免礼。

“胖老头你何时在乎这个虚礼了?”徐若兰丝毫没有被吓到,走到桌子前,拿起碟中的鸡腿,咬了一口,“呸呸呸,这么难吃。胖老头你这口味越来越怪了。”

“胡说,这是城里王记烤鸡,”说着上前抢过徐若兰手里的鸡腿,“一两银子一只,你少在这里给我糟蹋,去去去。”说着作势要赶徐若兰。

徐若兰也不恼,“本来还说带几只烤鸭给你的,现在看来胖老头你自己有鸡腿,定然不会在乎这几只烤鸭了,那就都送给程夫子吧。”说着就让徐子铭将带来的烤鸭递给程夫子。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徐若兰和胖夫子的相遇。

当年徐若兰在岳麓书院里面调皮捣蛋,有次在夫子院附近的厨房里面做烤鸭,被路过的胖夫子看到,胖夫子本身就好吃,被烤鸭的香味勾引过来。

见到是一个小丫头在做烤鸭,当下套近乎,这样一来二去,二人就熟了。

胖夫子自从吃了徐若兰的烤鸭,对外面买来的烤鸭再难入口,因此肚子里的蛔虫痒痒的时候,总不免求着徐若兰。一时都成了岳麓书院一件奇闻。

胖夫子一见三年不见的烤鸭近在眼前,那能让它飞了,也顾不得形象了,立马上前从徐子铭手上抢过来抱在怀里。

程夫子一愣,待看明白了不由得捧腹大笑,“你至于吗?为了个烤鸭。”

“至于,很至于,非常至于,”说着嗅了一下怀里的烤鸭,神情陶醉,“我已经三年没吃烤鸭了。子非吾,焉知吾之痛?”

这下在场的众人都不免笑出声了。

徐若兰上前对程夫子一拜,“程夫子,学生有礼了。”

程夫子点头笑道,“这是长大了,懂事了。”

徐若兰给身后的徐子睿和徐子铭一个眼色,后者立马上前,依着徐若兰之前的手势,也对程夫子一拜,“程夫子,学生有礼了。”

但是,这次程夫子却不说好了,也不让他们起来。转而看向徐若兰,“你这是何意?”

徐若兰早知道不会这么容易混过去的,在岳麓书院只有书院的学生才对夫子行学生礼,这个礼和刚才一进门的拜礼不大一样。

通常,行了学生礼就是算岳麓书院的学生,以前有过人通过这种行礼躲过入门考试,后来被发现,书院对夫子们便进行耳提面命切不可受非书院的学子礼。

徐若兰转而看着胖夫子,似有深意。

“你别看我,这个我帮不了你。”说着还解释道,“你知道的,入岳麓书院是要考试的,凡进必考!”

徐若兰笑笑,“我是那种不懂的分寸的人吗?我想让他们进书院当个旁听生,这个应该不算过分吧。”

岳麓书院的旁听生有是有,但是不多,因为岳麓书院的旁听生的要求也是很苛刻的,要有至少一名夫子的推荐信。但是岳麓书院的夫子大多在书院内活动,这样,一来外界大多攀不上关系,而来夫子们的眼光都高,能入的了夫子眼的大多都能通过入学考试,因此,这样的旁听生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虚设的。

现在徐若兰提出来,程夫子和胖夫子才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个规定。

“那也要他们有才学,程兄,你先去试试这二人。”胖夫子很自然的指派程夫子去考查徐子睿和徐子铭。

“为什么是我?你怎么不去?”程夫子不满意道。

“你不是自诩才学过人吗?胖某人最近懒于翻书,多有生疏,这种事情还是程兄最合适。”

徐家的两个公子这下都傻了,刚开始好吃这个还可以理解,人都有嗜好,现在这个身为夫子的人居然说自己懒于翻书,课业懈怠?这还能做夫子吗?居然还能如此义正言辞?

徐若兰这边接话道,“有劳程夫子了。”说着又给了徐子睿和徐子铭一个眼色。

徐家两个公子见这,便又对程夫子一拜。

这下程夫子不考也不成了,只得道,“你们两个随我来。”说着起身想对面的一间空屋子走去。

徐子睿和徐子皓赶忙跟了上去。

胖夫子见程夫子领着徐家两个公子走了。立马改了神色,放下手中的老鸭,指着旁边的椅子让徐若兰坐下,“你这是真决定了?”

“这还有真的假的?”徐若兰捡了刚才的那个鸡腿咬了一口。

“会不会有点早了?现在各方势力都还没动手。”

“早?是有点早,不过不要紧,反正恩科开了,徐家早晚要下场的。”徐若兰若无其事道。

胖夫子想了想,“我担心他们太嫩,玩不好会翻船的。”

“现在吃亏总比以后好,况且这不是将这两个木头送来胖老头你这里了吗?”

“什么叫送来我这里,明明是程老在考,与我何干?”胖夫子吓了一跳。“你这丫头,最会差遣人为你做事情,我可不干。”

“烤鸭哦,可惜我最新琢磨出了一套烤法,看来只能自己品尝美味了。”

胖夫子咽了咽口水,为难道,“你这是赤裸裸的勾引,贿赂。”

徐若兰不言语,只是将桌子上包好的烤鸭打开,顿时房间里弥漫出一股诱人的香气,“那您老是上不上套呢?”

胖夫子看了眼烤鸭,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眼徐若兰,最后终于抵不过馋虫的作用,“说吧,你让我做什么,事先说好,危险的我不做。”

“好说,好说,胖老头放心就好,又不是让你打头阵,至于如此小心吗?”

“你这丫头不得不防,鬼机灵的很。”说着就抓起烤鸭大快朵颐。

“我的要求也不高,胖老头只要能每日指点这二人朝堂之事一二便可。”

“不行,五日一次。”

“三日。”

“两日,不能少了,再少我不干,而且这二人每五日一直烤鸭。”说着胖夫子伸出手竖起五根肉呼呼的指头。

“成交!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还有一事。”徐若兰将手一横,插在胖夫子和烤鸭之间。

胖夫子顿时急了,“徐丫头,还有什么事情,快说,别挡着老夫享受。”

“还需胖老头一封推荐信。”

“推荐信?”胖夫子疑惑道。

“一名夫子只能指派推荐一名旁听生,是以这另一封推荐信,还需胖老头了。”

“要写推荐?”胖夫子面上有些尴尬。

“可是担心字丑?”徐若兰笑笑。

“胡说,胖某人虽胖,但写几个字还不费神。”胖夫子狡辩道,“只是这几日过于劳累,等胖某人歇息过来了再写,你们要是实在赶不及,就拟好了我签字也不是不可。”

“是的,是的,胖老头怎么会字丑呢,我这边已经拟好了推荐信了,”徐若兰也不拆除胖夫子字丑的事实,将袖口里的推荐书那了出来,递给了胖夫子。

又走到桌前磨墨,润笔,“胖老头,请吧。”

胖夫子见徐若兰将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在推荐书上龙飞凤舞的写下,“胖德斯”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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